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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清晰了,嘴角也微微浮上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我决定了。”她坚定地说道。罗啸成也觉得如释重负,郑重地道:“我知道了,我先送你回去,这就前去安排。”

当日,聚魂之阵终于开始结阵。结阵的地点选在了神农谷至高之处的烈山神木之下。那里是整个神农谷灵力最为强烈的地方,也是神农之力最为聚集之处。烈山神木高达数百丈,其冠如伞,其叶长青,根系庞杂,且各自有灵,形如触手,能蜿蜒游动。

史云扬的身躯被放置到了树下的祭坛之上,无数树枝如蝰蛇一般慢慢卷住了他的身躯,一道道浅绿的光便从那根系不断传进他的躯体。十六名祭司分站四个方位,元亨利贞四名祭司各自与三名祭司结出四处不同的大阵。四个阵法当空旋转,在史云扬上方嵌套合一,吸纳天地灵力,神木精华,强大如洪流一般的灵力一同灌入他躯体之中。

三魂七魄,分别为天,地,命三魂。魄有七,谓之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英。

人的命魂乃是生命维持的根本,轮回转世和生命延续的唯一凭仗。七魄中的天冲、灵慧魄主思想,主智慧。透过气、力二魄和中枢魄主行动。通过精英二魄主身体主强健。聚魂之法便是将人三魂七魄的作用重新归位,并用封印将其暂时禁锢,留存于原处,维持人的生命。然而如此强硬措施必不是釜底抽薪之法。便如纸包不住火,泥挡不了水。封印总有消散的那一刻,一旦封印消散,魂魄势必再度崩散,无法聚回。

烈山神木自当日起便即列为神农谷禁地,所有人一律禁止出入。罗啸成在发下这道命令的时候,就连自己进入的权限也一并禁止,以此为首。

自那之后,前往烈山神木的唯一通路也便被神农谷士兵重重把守。冉倾珞多次都想进去看看,可每一次都被士兵阻拦下来。她也明白,这等生死攸关的大阵在列阵之际定然是不能有丝毫打扰的,否则便后患无穷。她也只得强自忍住心里的不安和渴望,对这那远处的苍茫树冠望穿秋水。

在冉倾珞焦急的等待之时,有一个人的心却是静如死水。自从回到神农谷之后,玉儿便再也没有踏出过房门一步。她整日整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短短两三日,整个人已经哀毁骨立,憔悴不堪。

她房间的桌子上摆着一张纵横十九道的围棋棋盘,右下角的星位处落了一颗白子,然而却再也没有落上半颗黑子。

玉儿在棋盘之前静静地坐着,手里捏着白子,似乎是在等对面那人落子。一等数个时辰匆匆而逝,除了窗外移动的光影,时间似乎都静止不再流动。她甚至愿意画出一个韩仑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出神沉思,浅笑冥想。然而画总是在数息之后突然散去,那种感觉,仿佛他又出现在自己面前,然而却离自己远胜天涯。

“玉儿”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韩仑的声音,玉儿大惊,她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身后的凳子顿时被踢翻在地。她疾风一般地冲向门外,然而那声音却戛然而止了。她发了疯似的四处搜寻那声音的来源,惶恐地看向四面,可四周那么宽广,神农谷那么大,这一丝微微的声音又该去哪里寻找。

“相公,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她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害怕,于是她藏进阶梯旁边那个狭小的角落,蜷缩在那阴暗之中,在那阳光找不到的地方心痛如绞。现实中的自己又何尝不是蜷缩在现实之中努力地追溯过去的影子,可她多想就此沉沦在往日的时光里,再也无法出来,然而残酷的现实却让回忆也成了一种承担不起的奢侈。

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情已难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情已难续

想那年,月魄树下情意挚,同携手,白头词,山盟誓。共结连理,一生难忘时。到如今,天涯何处又相逢,相思泪,紧锁眉,喑哑声,红尘萧索,断肠不能说。

“青天有证,厚土承愿。我韩仑与令狐玉儿结为夫妇,从此患难相随,永不离弃。”

“玉儿,我就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怕。”

“无论别人怎么看你,我的心都从来不曾变过。”

“妖又如何,有我在,不管你是人还是妖,我都不会离开你”

“别说你是妖了,就算你是魔,我韩仑也能为你背弃天下正义”

一声声,一句句,仿佛昨日,可怜今朝。

玉儿看到了往日里的一切,自己任性地享受在他的呵护之下,理所应当地挥霍着一生地幸福。或许是苍天觉得自己得到了太多,总要让这个世界有些平衡,于是在用尽了一生的情以后,终于从她生命中带走了她一半的性命。

他仿佛就在自己面前,言笑晏晏,她伸出手,指尖定在虚空,多日以来欲哭无泪的她突然泪如雨下。

罗啸成将所有的事安排完毕之后,这才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这几日以来,他都在玉儿、冉倾珞还有那烈山神木三处之间来回,倒也少有人知他已经回到了神农谷中。如今玉儿和倾珞都极为脆弱,几人之间,也唯有他一人能够照顾她们。连续几日下来,神经紧绷,加之之前同那紫金巨人一战又受了不轻的伤,终于还是有些支撑不住了。

穿过云间廊桥,罗啸成到了自己的府邸。府邸之外的守卫早已入内通报,一进门,门中诸多洒扫的婢女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分列两边,垂首恭迎。罗啸成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自行做事,诸人方才散去。

“鼎主您回来了”云言和月语二人惶然从内堂出来,匆匆到了罗啸成面前,二人伏身道:“婢子不知主人归来,怠慢了礼数,请主人责罚。”

罗啸成上前将两女扶起,微微打量了二人片刻。笑道:“有什么好责罚的,回家罢了。我又没事先通知,哪能怪你们。云言,你的手艺好像不错,我有些饿了,去做些吃的吧。月语去准备些汤水,我想洗个澡。”

云言和月语欠身应诺,各自退下去准备了。

过了不久,罗啸成便来到了浴室,月语替他褪去了衣物,漫进了浴池之中。

“主人,你的眼睛和左臂怎么从未听你提起”月语颇为不忍地问道。

“没什么,一只眼睛和一只手罢了。眼睛丢了一只总还有一只,不至于成了瞎子,这只手臂也很好用,没什么好惋惜的。”他爽朗的一笑,眼神忽然定在了自己的左臂之上,那只银色的精钢手臂之中透着淡淡的灵力,其上的纹路精妙无比,像是人的经脉。蓝光晶莹,如同星辰。

“能做出这样的东西,世上怕是也只有他一人了,若是这只手再坏,以后怕是就真的没人在给我接了。”

他叹道,那只手不由得攥成了拳头。

“主人沐浴之后,便好好休息吧,您身上还有伤,稍后婢子让谷中医师过来替主人诊治。”

罗啸成摆手道:“不用了。能泡个澡,我已经很知足了。”他仰头望向屋顶,只见月语那双碧玉般的手臂轻轻为他浇着汤水。

“月语,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罗啸成说道。“要你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一直与我联络,实在是难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