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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装可怜你就心软了”

“我也知道他可能是装的,不过”张杰的眼圈有点发红,“我就是怕看到有人挨饿,当年我娘她就是要不我爹也不会带着我出来”

“打住,打住,我可不想再听你家那些老黄历。”

这些五零后六零后啊,一提到挨饿,就像变了个人。让他再下去,准变成全场诉苦大会。

李山河摇摇头,道:“既然你做出决定了,那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你要自己承担后果,知道吗”

一看李哥松口了,张杰忙不迭的点头:“嗯,李哥,我懂的就让他在角落里吃顿饭,不会坏了大家心情的”

看着张杰高兴的离开,李山河叹了口气。这子还是太年轻啊,打蛇不死,也别把蛇放到自己跟前啊,这不是等着被蛇咬吗

李山河咂摸着,自己正缺钱呢,白斯文这家伙就送上门来了。这家伙,在店长任上想方设法扣员工的工资,不知道捞了多少好处

想着想着,自己先笑了起来。看他现在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估计也榨不出多少油水吧

不管怎样,在自己辞职之前,先敲打这家伙一番,让张杰知晓一下人性险恶吧

除夕夜总不能光吃饭。这年头还没春晚,海外华人的夜生活那就更单调了,没钱连舞狮队伍也请不起。不过,后厨老张带着几个员工清理了一块地面,然后一脸奸笑的宣布了一个决定:

每个人都要表演一个节目

李山河挠挠头,有些措手不及,没人通知他啊反倒是张杰第一个上台,了个三打白骨精的段子,赢得满堂叫好。

这兔崽子,的这么顺溜,肯定是提前准备了,难道大家都知道,就瞒着我了

不止李山河被瞒在鼓里,还有那十家顾客也有点懵圈。

本以为他们会出丑,谁知道这些日本人比谁玩的都奔放,一家之主护着妻女,仰头就是一杯白酒,打着酒嗝,脱下西装,拿酱油在肚皮上抹几下,然后就开始跳起肚皮舞凌波舞。

人前的彬彬有礼,和此时的放浪形骸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一时间震慑全场,片刻之后,欢呼声夹杂着口哨,让人震耳欲聋。

日本人的酒场文化让昆仑饭馆的员工们大开眼界,甘拜下风。

只剩下李山河孤军奋战了。无奈之下,他借口上厕所,关上门躲起来,把手机的投影灯泡对准了胳膊,唤醒了娜。

“娜,列出所有的中文歌曲。”

“查找完毕。”

李山河拉了一下长长的列表,有好几百首,想找出一个合适的可不容易。

他再道:“按照出版日期排序。”

“排序完毕。”

这下子就方便多了,只要不唱96年以后发布的歌曲就ok。气氛不合适的a掉,太老掉牙的歌曲如甜蜜蜜再a掉。

终于,名单靠前面就有一个非常熟悉的,也非常适合现在唱的歌。

一身轻松的从厕所里出来后,李山河带着笑容,顶着大家的起哄声,上台演唱了恭喜恭喜。

每条大街巷

每个人的嘴里

见面第一句话

就是恭喜恭喜

多年麦霸功力仍在,大家先是震惊,然后立刻赢得了满堂喝彩。几个日本人虽然不懂中文,却也能感觉出其中的喜庆意味,欢呼的比谁声音都大。

李山河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们一眼。这首后世春节满大街都播放的烂俗歌曲,实际上是作于945年,庆祝抗日胜利的一首歌。若是极为感性的人听了,甚至还能品出歌曲中隐含的一丝悲伤味道。

下了舞台,一个老头蹒跚着走过来:“没想到中国歌曲也这么好听,还有你的嗓子,那是上天给予你的瑰宝。”

“谢谢。”李山河点了点头,这个老头是常客,常年爱吃招牌酱油拉面,脾气不算好,没想到今天竟然还挺和颜悦色的。

“年轻人,如果你有意在音乐界发展,可以来找我。”老头道,“你的形象和嗓子都不错,可以成为一个明星”

明星吗

李山河笑了笑,虽然自己这皮囊挺不错,但娱乐圈什么帅哥没有日本的明星都被经纪公司控制的死死的,谈恋爱被发现都要剃光头反省,有什么好的。

再了,明星也分三六九等,与其靠脸混个肚圆,不如走实力派路线,吃到撑死。

“放鞭炮啦”

熊孩子欢呼着,他们期待已久了,一个个撒欢的跑出门。早已准备多时的张杰站在门口,比谁都像熊孩子,拿着线香飞快的一捅引线,然后死命捂着耳朵往回跑。

噼里啪啦,烟尘与红纸齐飞,在孩子的尖叫声与大家对未来美好的期待中,猴年来了。

然而,无人留意到,在空无一人的柜台内,活动着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

白斯文与李山河的竞争,胜负已经是如此明显,不论怎么看,白斯文都没有翻身的可能了。正常来,一般人早已放弃抵抗,所以张杰才散发着胜利者的怜悯心,放松了对他的警惕。

但,他们都低估了白斯文对入籍一事的执着。或者,他想变成日本人的急迫心情。

毕竟,那块巴掌大的地方被日本殖民了半个世纪,被日本人捋了一遍又一遍,还有着反抗精神的人,坟前的草都二尺高了。剩下的人要么敢怒不敢言,要么如白斯文一般完全奴化。

日本战败,这些人比他们的主子还要痛苦。二十年后,日本在美国的帮助下再次崛起,这些人一个个欣喜若狂,急迫着想要“融入母国”。

不过,他们想变成日本人,日本政府可不愿收破烂。加入日本国籍的门槛很高,要么是技术性人才,要么是管理人才。

而连锁经营的昆仑饭馆店长一职,刚好符合入籍条件。

对于身无所长的白斯文来,今天就是他的最后一搏了。能否成为“上等良民”,全看今天。

于是,他趁着大家都在门口看放鞭炮,溜到了柜台前,把电话机捧在怀里,心翼翼的,沿着电话线铺设的方向后退,一直退到了后厨外的巷。

店内的员工们放完鞭炮,浑然没发现有一个人不见了,继续在酒席上觥筹交错。而白斯文就蹲在后巷避风的地方,一边咒骂着,一边缩成一团,呵气取暖。

凌晨十二点五十中日一时时差,电话铃突然响起。白斯文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立刻拿起了听筒。

“老板娘,新年好”

“是白斯文吗新年好。”

白斯文哆嗦着双手,是冷的,也是兴奋的。直接和老板娘交谈的机会,他可等了很久了

不就是吹牛吗不就是撒谎吗从练出来的本事,谁不会啊简直是张口就来:

“我也是灵光一闪,才支了这个外卖摊谁想到能卖的那么火啊对对,老板娘您别再夸我了”

“老板娘您平时对我恩重如山不不,不用给我发奖金了就把这外卖摊子收归您管吧我也乐意看到店里再增一笔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