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若是他们两人此时结合,那么就是典型的男强女弱,按照惯例来说邹屠在结婚之后就相当于是颛顼的附属品,而不像昌意和女枢那般基本平等,换句话说邹屠若是在婚后继承首领之位,那么这个首领之位将会自动转给颛顼所有,当然颛顼也可以选择不要这个首领之位,而让邹屠的地位提升至与他平等的状态,但问题是九黎那些族长会愿意冒这个风险吗
别忘了颛顼虽然有着四分之一的巫族血统,但更多的却是四分之三的人族血统,而且颛顼还是九黎的仇敌人皇轩辕的孙子,单就这层关系而言九黎那些氏族首领们就不会让颛顼上位,即便颛顼不一定会要这个首领之位,他们也绝对不愿意冒这个风险,换句话说即便是九凤发话,他们也不会遵从,甚至于会违心的拥护回虻成为首领,想到这里的玄嚣反而有些弄不明白邹屠氏此来到底是什么目的,难道说她觉得九黎首领不是个好差事,所以打算通过和颛顼结婚而推掉
“愿不愿意赶快决定”只听邹屠氏说道:“若是你愿你,我们结婚之后我会帮你争取九黎首领之位,虽然你是轩辕的孙子,但若是有我和九凤大巫的支持,你还是有很大希望上位的”
听到这里颛顼尚不明白邹屠到底为了什么,但玄嚣已经大致猜到了,他不禁为邹屠的机智与果断赞叹,说白了邹屠的想法与他们一致,想要将九黎与人族的恩怨在他们这一代终结掉,既然打算终结双方的恩怨,自然要先找到一个合适的支点,并以此为支点消除双方的恩怨才行,而邹屠找到的这个支点便是颛顼。
颛顼是人皇轩辕的长孙,而邹屠也在偶然之间得知颛顼的母亲是女枢,从而得知颛顼有着巫族血脉,一个有着巫族血脉的人皇长孙,不正是一个最合适的支点吗所以邹屠才会火急火燎的来到涿鹿城,其实她若是直接解释清楚,或许玄嚣和颛顼早就明白了,但她太过心急所以一上来就逼婚,结果让玄嚣和颛顼一头雾水,只能说是yu速则不达。
想明白了的玄嚣当即便说道:“邹屠姑娘,你逼着颛顼娶你为妻,是不是想要借着他的身份和血脉来解决人族与九黎的恩怨呢”
“正是如此”邹屠点头说道,颛顼这才明白,按理来说以他的智慧不应该如此,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玄嚣能够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来看事情,但颛顼和邹屠却是身在局中,所以才弄出了这次一个没说清楚,一个没理解到的尴尬局面。
颛顼与玄嚣对视一眼之后说道:“其实在姑娘到来之前,我与大伯便在商议这个问题,我们认为人族与九黎互相征战多年,恩怨早已难以计算,想要化解双方恩怨最好的方法便是便是”
“便是你这个有着巫族血脉的人皇之孙成为九黎首领”邹屠笑道,她此时也明白自己摆了一个乌龙,原来玄嚣和颛顼也有与她相同的打算,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她当即说道:“颛顼虽然有着巫族血脉,但毕竟是轩辕的孙子,九黎部落的氏族首领们不会愿意看到轩辕的孙子统帅他们,所以必定会极力反对”
“因此我除了需要人族的支持,更需要九黎内部的支持才行”颛顼微笑道:“若是我与你结婚,那么你在九黎部落之中的威望便可以很大程度上帮助我上位,若是你能够说服大巫九凤支持我,我至少有着五成的把握成为九黎的新首领”
“五成的把握还是有点低”邹屠微微皱眉说道:“不过暂时足够了我会为你安排一个机会,让你见到我的爷爷,也就是九黎第二代首领姜吼,你若是能够得到他的欣赏与支持,那么五成的几率至少可以再提高三成”
“那就太好了”颛顼笑道,一旁的玄嚣一直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颛顼和邹屠对话,他心中此时有一种预感,或许人族和九黎那持续将近万年的恩怨,就要在这一男一女手中终结,他这个九黎招讨使反而成了无关紧要的人物,这当真是太有趣了
玄嚣眼见颛顼和邹屠谈的正欢,他便微笑着悄悄走了出去,其实原本颛顼是玄嚣的副手,他只是辅助玄嚣处理一些事情罢了,但由于玄嚣不太喜欢处理那些枯燥的ri常政务,再加上他之前入定了那么多年,所以别看玄嚣如今是九黎招讨使,但其实他的职权已经在无形之中被一分为二,玄嚣本人负责武力的那部分,也就是讨,而颛顼则负责ri常政务等文的方面,也就是招,而如今九黎大军已败,玄嚣的任务已经基本完成,接下来就是颛顼的舞台了。
第二天一早颛顼便和邹屠一起来到玄嚣面前,两人经过一天的讨论已经大致定下了计划,此时正是来找玄嚣此行的,玄嚣看着面前一脸坚定之sè的颛顼和邹屠,他严肃的说道:“你们此行关系重大,若是成功则人族与九黎恩怨消散,若是失败恐怕人族和九黎便会彻底结为死仇,所以凡事皆需三思而行”
“我们知道了”颛顼和邹屠坚定的说道,他们知道此行关系重大,因此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两人从涿鹿城出发之后并未直奔九黎,而是在邹屠的引领之下来到了一个山谷之中,刚刚走进峡谷颛顼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原来这座山谷从外面看上去绿树成荫,但山谷里面竟然是寸草不生。
“这里是”颛顼皱眉问道,这座山谷内外不一的景象显然并非自然形成,而是人为的结果,不过颛顼仔细观察之后并未找到人工的痕迹,这样一来就只有两个解释了,要么是造成这一切的人有着鬼斧神工,能够让颛顼找不到丝毫人为痕迹,要么就是这景象是乃是无意间为之,所以并没有那种刻意的人为之感,颛顼认为应该是后者。
“此处是我爷爷隐居之所”邹屠见怪不怪,她指着那光秃秃的地面说道:“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这个山谷之所以寸草不生,乃是因为我爷爷时常练习刀法,时间一长他的刀意也渐渐渗透到了土地之中,斩断了拿下花花草草的生机,所以才会是这般情景”
“这”颛顼心中十分惊讶,他通过知道蚩尤是一个刀法宗师,却不想他的养父竟然也如此厉害,姜吼的刀法或许远不及蚩尤刚猛凌厉,但是仅凭外泄的刀意便能形成如此的景象,其在刀法之上的造诣也绝对不可小觑,至少如今的颛顼就无法做到这种地步,若是玄嚣大概差不多吧。
颛顼一边想着一边跟着邹屠走进山谷之中,山谷之中有一座木质房屋,两人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没人,邹屠四处看了一下之后说道:“爷爷应当是去瀑布那里练刀了,我们去找他。”
这个山谷虽然不大,但却是瀑布湖水一应俱全,若非地上寸草不生,也算得上是一处风景秀丽之所,位于木屋不远处就有一个瀑布,而此时这个瀑布之下有一个光着上半身,身体十分健硕的白胡子老头闭目站在那里,他的手中正拿着一根树枝,这是邹屠和颛顼来到的时候所看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