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失望了。”
“江豫你什么意思”左侧靠窗位置的人拍桌而起,衣着不凡,但满脸的横肉,瞧着便让人恶心不已。
“锦衣卫查案,”江豫朗声说道,“但请老板与江某出来一叙。”
“江大人这是要砸了我的店”一人慢慢的从楼上走下来,声音很抓人,胡离抬眼望过去便是一愣,“还好白日客人尚少,不然惊扰了人,江大人和我都担待不起。”
“是江某唐突了。”
那女子停了步,转身往楼上走,并且说道,“别愣着了,上楼来吧,不是要查案子吗”
长廊的尽头有一间房。
女子推开了门,请两人进了房。
门一关合。
“白谣”胡离疑惑道,“你什么时候成了绣楼的老板。”
白谣扯了扯嘴角,“这里面有个小误会,他们误以为我才是绣楼最大的老板。而且绣楼的老板最近有些忙,你也知道绣楼的老板和我们老板是旧识,便让我帮忙在绣楼坐两天阵。”
胡离点了点头。
白谣突然拍了拍胸口道,“刚才吓死我了,若是真砸场子我应付不来。还好是你们两个,当日我们都见过,想来也不会出什么要命的岔子。只是你们是来砸绣楼的场子,疯了”
“白谣,你可以查到客人入住的账簿吗”
“我知道在哪里,”白谣沉吟了一下说道,“但现在不能动手。你们要查谁,我来下手,然后给你们消息。”
“万通钱庄的老板,钱北,钱三斗。”江豫说道。
胡离忽然看了江豫一眼,对白谣说道,“再查查有没有我的名字,还有一个名叫白怀水的。”
白谣微微皱了一下眉,顿了一下。胡离瞥了白谣一眼问道,“怎么了”
白谣摇了摇头,“还用查你的吗这几日我并未在绣楼见过你。”
“查一查,安心。就只要近两天就好,锁定昨天夜里。”
三人商议好之后,两人在前,白谣摇曳生姿在后。
“江大人慢走,下次再砸小妹的场子,小妹也不肯就这样把你放走了,”白谣抿了下嘴,大方说道,“扰了兴致,总得有些表示。”
江豫拱手,绣春刀别在腰后,“在座诸位今日的酒水钱,全部挤在江某的帐上。虽说对诸位都是小钱,但江某聊表心意,希望诸位不要嫌少才是。”
绣楼的老板都这般说了,自然也不会多为难。
在意一个体面二字,给了台阶下便不情不愿的下了。
江豫两人顺畅无比得出了绣楼。
若是知晓老板是白谣,那何必那般硬闯进去。江豫脸上绷成一条线说道,“绣楼的那位老板,不与他硬来,他更是猖狂。我们为何认识,因为我砸过他两次场子。”
“大概能明白你为什么直接冲进绣楼了。”胡离瞥了江豫一眼,“三次以上你们两个就离彻底崩掉也不远了,这回因为白谣少了一次,也算是好事。”
“是好事。”江豫勾了勾嘴角,“走吧,回府上等消息。这里的眼线很多,别暴露了白谣。”
被派到万通钱庄的人传来消息,钱三斗仍是没有回去。
江豫带着胡离在城中,白怀水惯去的地方寻了一圈,也并没有瞧见半个人影。
“钱掌柜定是与我和师叔说过什么。”胡离皱着眉想到,“他到底说了什么”
头痛欲裂。
“这世上有没有恢复记忆的汤药,我的脑子怎么了。”胡离揉了揉,笑道,“大概是要疯了。”
两人一无所得回了江府。
门外马蹄声响起,在门口饶了半圈,人下了马直奔大堂,“绣楼有消息了。”
锦衣卫说道,“胡公子三人的名字都在昨晚的留宿账簿上。”
61 失忆
人生有起有落,大抵就与日月轮转一般,不论是迟一点还是早一点,总归要来的。
胡离静坐了半个时辰,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虽想辩解,万般不愿意相信,但黑纸白字如今都摆在了面前。
钱三斗、白怀水和胡离的名字大大方方的写在上边,想找借口逃掉都不可能。
胡离皱了皱眉,想不通三人查案子跑到那销金窝去做什么。
他抿了一口茶,往左侧一瞥。
江豫在客栈辟了一处,寻了一群当夜在绣楼的客人,一个个的询问。
这群人有钱有势,三请四请也不见人有个回应,此时前来的两三个也不过与江豫的交情不错。
他们推杯换盏,就差个把酒言欢了。
这场盘问彻底算是跑了味,成了亲友谈谈旧事,听不太清楚。
不一会儿三人一时将目光侧了过来,胡离瞥了过去。
那边声音顿了顿,便又闹开了。
胡离收了视线,抿了一口凉茶,压下心窝里的一阵火气。
一盏茶的时候。
江豫终是起身将这几人都打发了,在胡离身边坐下。
江豫的视线落在帐薄上,他卷起了账本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又无果得将它在圆桌上搁下。
“这几人那夜在绣楼瞧见钱三斗了。姑娘们都开了场,他才进了绣楼,说是约了人便去了二层。”江豫说道。
胡离将一杯茶灌进肚子里,说道,“有人可是瞧见我与白怀水了。”
“你是生面孔,怕是无人会留意。白怀水,那几人却是没见过。”
问了半天。
进度一点都没有推进,反而越发让人越发的迷惑起来。
“朝廷插手了”胡离问道。
“还远不到朝廷该插手的时候。”江豫瞥了胡离一眼,暗示他想得太多。
“钱三斗给了银子。朝廷插了手,我还怎么赚这银子。”
话虽是这般说。
但此事已经变成了烫手的山芋。
这会儿丢到谁怀里算谁倒霉。
江豫捏了捏眉间,且说这钱三斗为了点名利,寻了点江湖之人,拿钱成事。
胡离两人方踏出去半步,还不到两日,便一人失踪,一人脑袋出了毛病。
钱庄丢了已经作废掉的银票。
到底是经了谁的手。
此事正如胡离两人之前所推测的。
怕就是钱庄内的人所为。
如若果真如此,那么钱三斗寻上胡离的事情,更是瞒不过那人的眼睛和耳朵。
绣楼失踪之事,与那人脱不了关系。
他想封口。
“那日钱三斗与你们说了何事,你才应了这事情”江豫忽然转头问道。
胡离却是连连摇头,“只模模糊糊记得应了他,然后然后我和白怀水走了很远的路。”
这事之前胡离并未提及,江豫便试探着再问道,“是什么样的路,绣楼门前的那条长街”
胡离只觉眼前一黑。
随即乱七八糟的颜色纷至沓来。
模模糊糊的,眼前的景物越来越远,耳边的声音也被一并抹去。
仿佛所有的东西都静止了,只有那些斑驳的碎片,仍然停在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