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随便写吧,写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吧,反正他还年轻,脸皮又厚你妹,脸皮再厚也是要脸的好吧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你看看人家一个个都是脸色严肃,气氛凝重的,这写书法是多么庄重的一件事情,怎么能让他在这里胡思乱想雅蠛蝶呢太不靠谱了,你还是个书法家吗
李逸看了一眼静悄悄的花园,看了一眼那些或者神色凝重,提笔书写,或摇头晃脑在酝酿情绪的老人们,又看了一眼那些或是装出来的,或是真的一脸羡慕崇拜之色的后辈们,他决定出去溜达溜达,或许在哪个阴沟里摔一跤,他感觉就来了呢
刚刚走出花园,电话忽然响了,一看,哎呦喂,这是哪位这姐姐居然还记得他,他差点都以为她拿着他那块祖母绿玻璃种潜逃了呢
“喂,你不够意思啊,这么久都不给我打一个电话,你说,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
一接通,就是那个熟悉的嗲声嗲气,李逸笑笑,
“国际长途那么贵,我哪儿打得起,我连最后的那块玻璃种都给你了”
李逸心里猜着陈樱瞳一定会说没钱就让她包养他好了,因此早就准备好了一个可以让她大吃一惊的答案,可没想到,电话那端却意外的沉默了。
半晌,陈樱瞳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逸,你把那块玻璃种送给我好吗”
李逸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但他还是按照习惯的节奏回了过去,
“呦,怎么,开始打悲情牌了你陈大小姐什么时候也会缺一块玻璃种了”
电话那端传来的还是沉默,而此时,李逸基本上已经可以确认,这姐姐一定是遇到事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事,是大事
“有什么事吗缺钱缺材料还是缺缺什么你吱一声,我虽然不一定能帮你全部都弄到,但多少应该还是能帮你解决一些。”
没想到,电话那端竟真的传来“吱”的一声,随即又传来一声银铃般的笑声,李逸嘴角一挑,原来是没事逗我玩啊
念头还没落下,电话那端忽然幽声一叹,陈樱瞳用一种他从来就没听过的清清冷冷的声音说道:
“我要结婚了,7月4号,你来台北参加我的婚礼吧。”
“那块玉,我就当是你送我的结婚礼物了。”
懵了,李逸真懵了,这她在说什么她竟然要结婚了我去,这种妖精也有人能服的住大喜事啊可是,为什么他忽然很想哭呢他对她没想法的啊,那么多次,连手都没试着伸出去过啊
可是,为毛会这么难受呢
我尼玛,原来男人真的都不是些好东西,是你的不是你的都想霸着
默默的挂掉电话,李逸郁闷的只想仰天长啸,这种感觉必须要干点什么,排解一下
一抬头,花园里,一名老书法家正一副谦卑之相实则得意洋洋的展示着自己的作品。李逸心中忽然大怒,nnd,不就是一笔破字嘛,不就是什么风住尘香花已尽吗老子踏马也能写
鉴灵牌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为什么要抢
这会儿离刚才开始提议写书法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而且现场画桌又多,所以不少人都已经写完了,正在相互传阅欣赏。
因此当他们看到李逸气势汹汹的从花园外一路直奔画桌而来的时候,都不由好奇的眨了眨眼睛,谁惹他了这是要去写字还是准备去和人拼命
人群里,钟皓晴也好奇的皱起了眉头,这种状态的李逸,好像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小家伙的模样好像好委屈,受欺负了
李逸知道大家都在看他,可是心中的那股愤懑让他根本顾不上这些。他目不斜视的走到一张画桌前,站定,随手拿起一支提斗,沾了浓墨,想都不想,一笔就按在了面前的那张四尺大小的宣纸上。
这一动手,即便是情绪正在激烈的波动中,即便是含怒出手,但是多日的苦练和那莫名而来的良好的协调性等已经深刻到骨子里的一些东西,还是毫无遗漏的展现了出来。
而围观的又恰恰是一群专精此道的大专家,因此当时就有人轻声称赞了出来,厉害这年轻小子有点根脚
确实是厉害,饱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情绪的李逸第一笔就是一个有违常理的重笔。本来提斗沾墨就多,而他这一笔又好像是想要将心中的愤懑尽皆抒发,因此“风”字那一撇直直的撇下去之后,竟仿佛一把利剑一样,几乎要把纸面刺透,然后再直接的刺到人们的心里去
“好凶的一笔字”
李逸的身旁传来一阵轻微的倒抽凉气的声音,虽然他此刻一起笔,这些人就看出他的笔意与今天的主题一点都不相合,但好字就是好字,这些老家伙们还不至于为了一个末学后进去昧自己的良心。
再加上,这时也有人已经注意到了李逸的架子,自然也是像刚才刘老黄老初见时那样,大大的吃了一惊。
但是这字怎么会这么凶不会是太激动,写坏了吧
李逸这时也已察觉到,他这第一笔确实是写坏了。
可是,写坏了又怎样他就是要这样写,不但第一笔这样,后边笔笔他也都要这样
第一笔落笔即凶,那就干脆凶到底好了而且,好像也只有这样,他心中的那种愤懑才能够得以抒发。
至于什么聚会,什么意境,与他何干他只不过是一个刚刚加入书法协会的毛头小子而已,大不了,那本证书还你们咯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不用你梳,新娘妆的时候有的是人给你梳,而且一梳就能梳上四五个钟头,梳死你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流个毛的眼泪,老子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他们请我去看雅蠛蝶我都还没来得及去呢,那得有多少妹妹
不过也是,夜夜当新郎,每天睁开眼倒还真是物是人非了,可就算是流眼泪也应该是因为那种男人才能体会的幸福好吧或者,是像大白淫那样,因为妹妹太多,照顾不过来,捉急的流眼泪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