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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本。能够对统治集团构成威胁的女性,肯定都是在政治上具备极强号召力的或者是在军事上具有卓越领导才能的人,而且她们在百姓中具有较高的声望,单纯将她们处死,并不能影响其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搞不好甚至还会激发人们对她们的同情。因此,对统治集团来说,如何消除这类女犯在百姓心目中的这种影响才是决定对她们施以何种刑罚的核心。施以倮刑,牵扯到人类下意识里最忌讳的那个“性”字,无疑是从根本上摧毁其人格形象乃至精神影响的最佳捷径。

倮刑也造就了整整一批猥琐的无聊看客,“倮形处决”本意是统治阶级用于恐吓人民的,事实上反而为无聊看客增加了茶余饭后聊资,对于此类人来说,这些女人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处死她们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能欣赏到女人的身体,而且他们在主观上对倮刑倾向于无所不用其极。并且更加热衷于满足自己在性方面的渴望和满足好奇心。而官方往往迎合这一需要,对倮刑花样翻新,以赚足眼球。步入近代以来。日本因对女犯的刑罚仍停留在中世纪而饱受西洋各国诟病对面大陆的天朝上国也是一样。

日本自明治维新之后,为了侪身“文明国家”的行列,废除了德川幕府时代的旧刑罚,取而代之的是效法西方国家的新刑法,但仍保留了不少本国特色,而这一次明治天皇赦免岛津家的女人,免于死刑,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岛津家女子免罪,可男子全数处斩。同灭族何异也只有你这等愚顽老朽,才会做如此想”岛津忠义狠狠的啐了父亲脸上一口。“就是你这无知蠢才,毁了岛津家满门”

“混帐岛津家历代忠义。岂可毁于你我之手”岛津久光气极大骂,“我怎么能生如你这等有负皇国之逆子”

“是皇国有负于岛津家,非岛津家有负于皇国”岛津忠义大声道,“皇国如此是非不分,忠义不辨,亡无日矣亡无日矣”

“八嘎你这是要诅咒日本亡国吗”岛津久光大骂道,竟然站起身来,抬脚去踢岛津忠义,但却被岛津忠义躲开了。

“如此暗无天日之国,不灭亡才是没有天理”岛津忠义怒瞪着父亲,腾地跳了起来,一边向他猛撞,一边骂道,“你愚不可及,害了岛津家,才是岛津家的真正罪人”

看到岛津父子竟然互殴起来,守卫们赶紧上前,将他们分开拖到了一边。

不多时,行刑的一刻到了,两名士兵将岛津久光拖到了一处草席上跪下,在看到刽子手拿在手中的雪亮的武士刀后,岛津久光失去了刚才的气势,变得浑身筛糠,惊恐莫名,但此时已经由不得他害怕了,岛津忠义本以为他临刑前会高喊几声赞颂天皇陛下恩德的话,却没想到他到了这个时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也不容岛津久光再说什么,刽子手大喝一声,手起刀落,只见寒光一闪,岛津久光的还留有武士发髻的头颅,便滚到了草席前的白布上了。

接着轮到岛津忠义了,当岛津忠义也被拖到草席上跪下时,他突然挣扎着,抬头向天,大声的呼喊起来:

“洋子你要保重岛津家全靠你一个人了”

“洋子岛津家的未来就压在你的肩膀上了这副担子虽然沉重,但你必须得挑起来”

他呼喊未绝,刽子手已然一刀砍落下来,岛津忠义的头颅也和父亲岛津久光一样,滚落到了白布上,带出了大片的血迹。

刽子手的助手将岛津忠义的头颅拾起。向围观的人们展示了一番之后,便也将他的头颅和岛津久光的头颅一道,拿去水盆中清洗掉血迹。然后摆放到了木架上示众。

不知怎么,和面容呆滞沮丧的岛津久光的头颅不同的是。岛津忠义的头颅的双眼却一直怒目圆睁,刽子手的助手试图给他合上眼皮,试了几次,却怎么也合不上,弄得他心中打鼓不已。

他干这一行已有多年,见过多少个被砍掉的头颅,但象这位岛津家的家主岛津忠义的这种无法合眼的头颅,还是头一次见到。

在又试了一次无法给岛津忠义合眼之后。刽子手助手放弃了努力,将头颅摆放到示众用的木架上之后,便赶紧跑开了,去捡下一颗岛津家男人的头颅。

乾国,福州。

一身男装的岛津洋子,此时正坐在茶楼的二楼之上,一边品着香茗,一边倾听着茶客们的谈话。

“你们可知,今儿个是那海盗头目黄金满之妻,名唤韩春梅的。凌迟处刑的日子呢,呆会儿,好戏便要开场了”

“据说这韩春梅本是女海匪。跟从黄金满,海上,劫掠过往商船,凶悍一时,却经不住船政水师的一打,大概也因叶管带的那一场恶战,才把过往商民的勇气提起了。半月之后,不但附近海面的海匪烟消火灭,并且连红砂滩的这个顶负盛名的韩春梅。也着生擒活捉地锁押了进城。”

“哎呀处决女匪首,这可要好好的看看”

听到乾国人把看杀韩春梅。看成是生活当中的一桩大事,岛津洋子不由得皱了皱眉。

茶客们仍眉飞色舞的谈论着。本来光是一个女犯人,已经足以轰动全城,何况又有“春梅”之称。所以大家一说起来,似乎口里都是香的,甜的。大家先就拟定罪名,既然是谋反叛逆,照大乾律例,应该活剐。再照世俗相传的活剐办法:女犯人应该脱得精赤条条,一丝不挂,反剪着手,跨坐在一头毛驴背上;然后以破锣破鼓,押送到东门外莲花池,绑在一座高台的独木桩上;先割掉胸前的两坨肉儿,然后照额头一刀,将头皮割破剥下,盖住两眼,然后从两膀两腿一块一块的肉割,割到九十九刀,才当心一刀致死。

人们很热烈地希望能够来这样一个活剐,一多半的人只想看一个成年的或有几分姿色的女子,精赤条条,一丝不挂的,在光天化日之下游行,一小半的人却想看一个女子受刑时的婉转哀号,着那九十九刀割得血淋淋地,似乎心里才觉得“大乾律例”之可怖。

一群似乎是接受了西洋文明的穿着洋装的乾国儒生们,在这样的空气里,也开始各抒己见了。看到他们,不由得让岛津洋子想起了日本幕末时的守旧藩士们。

一个年纪稍长的儒士先说起这事,不禁忿然作色道:“这是野蛮行为,一个人如此活活剐死,文明国家是办不到的。就说谋反叛逆罢,顶多把脑壳砍了罢咧”

另一个年轻儒士道:“如此刑法,施之于一个男子,也还罢了,却施之一个女人,真太失国家的资格,无怪那些个洋人动辄骂我们野蛮,真个是野蛮以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