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了安琪儿哭过的那一次之后这么多年来的唯一一次痛哭而这次,却已伤心
哀切的哭声在巨大的体育场中回荡,没有人离开,没有人走动,即便是那些受了伤的人们,捂着自己的伤口,透着流过的血,混杂着泪水,或无声或有声地哭泣着。
安琪儿不仅仅是他们所热爱的普通歌手艺人,那安抚人心的音乐是他们所期待的解脱,安琪儿,是他们所崇拜敬仰的神氐,但是他们疲倦心灵停泊的港湾,更是他们所眷恋的守护天使没有人能代替安琪儿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
人的价值在于他她死去的时候有多少人会伤心落泪。就算是联合国秘书长挂了都无法得到的待遇,安琪儿却做到了,十万个真心为她哭泣的人们在红星体育场她所最后遗留下的痕迹旁悲声痛哭着,这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身处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各个职业,这一刻,他们却为着同一个女孩哭泣着。
没有人看见,有一道黑影,正自天际消失,奔向东方。
这里,是哪里
好暗没有光,就看不见暗。
上帝创造了光,本就是为了让黑夜降临。
模糊之中,淡淡的白光在我瞳孔之前晃荡,几点黯淡的白却让周围的黑暗更加的深沉。只是黑暗便不会有比较,有了光,我却感到那黑暗更让我恐惧,因为,我知道自己是睁着眼的
但是,我看不到
耳旁,是谁的哭声是谁,在叫我
“王”
王叫我吗我不姓王的,你个白痴
“王。”你,是谁为什么,在哭
在这个什么也看不见就看到两团跟鬼火一样的白光晃来晃去的陌生地方,我甚至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却有一个我根本不知道是谁的人认错了人拼命地在我耳边哭着喊着我根本就不认识的名字。
、第二百三十六章
我想笑,苦笑,可是我动不了,仿佛只要一动弹,我就会失去所有力气,又或者,我早已经没有了动弹的力气,我看不见,所以我连面前人的脸都看不见,我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凄凄切切的,软弱的呜咽,却带着点决绝,仿佛下了什么决心。
她的发间有着一种莫名的味道,宛如小溪般清甜,我闻不出是什么的味道,却感觉到一种淡淡的,莫名的怀念。
“王,我会追随您去的我会的一定会的您等我,不管千年万年,便是神山坍塌,三涂河干,我一定来找您您等我等我”
“等”怎么又让我等“又”我为什么要用个“又”字呢是谁,让我等过
“等我,阿鸣”你是谁
“等我,阿鸣”为什么,我全然都不记得了
“等我,阿鸣”等等等,怎么一个个都要我等等到我七老八十了还等个
“蒂丝塔会留在你的身边”蒂丝塔你是谁
“有她留在你的身边,我也可以放心了”放心放什么心
“阿鸣,等我不管千年万年,便是冥域崩坏,三界灭亡,我也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等我你一定要等我等我”
“阿鸣阿鸣”又是谁,在喊我的名字
“阿鸣,你不可以死你不能死”笑话老子还没活够呢,怎么会死就算面包那无良损友死了老子都还不会死
“阿鸣你真傻你不该来的”来来哪里我去了哪里我记得
“这是安琪儿的命傻瓜你不该来的你不该来的”安琪儿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好陌生、好遥远,但是,为什么竟是这般熟悉安琪儿、安琪儿安琪儿安琪儿
安琪儿我想大喊,我在喊她的名字,但是,我叫不出,她听不到,我无法张开我的嘴,干裂的剧痛已经在撕咬我的神经,我只听见自己干哑撕裂的嗓音干瘪得仿佛被晒干的柿子。
安琪儿安琪儿安琪儿“安琪儿已经认命了啊,傻瓜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来”怎么可以认命你怎么可以认命“不是说好了的吗最后一晚,以后我都将消失在您的生命里吗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你这个傻瓜阿鸣大傻瓜人家就是害怕你出事所以才要离开啊傻瓜笨蛋阿鸣大笨蛋”
原来是这样子吗我苦笑,难怪我觉得奇怪了,安琪儿怎么会这般轻易放弃你说得对,我真是大傻瓜,我竟然连这都没有想到我竟然以为你只是被凡雪的三言两语给骗了原来,竟是这样子吗原来,你竟是为了我吗安琪儿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我害怕你出事啊阿鸣,你不知道吗安琪儿害怕你变成安琪儿、安琪儿”女孩的哭音断断续续的呜咽听得我心都碎了,但是我什么都无法做,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想要伸手抚她的发,我想要吻走她眼角的泪滴,我想要将她拥入怀里,告诉她,告诉我,一切有我可是我做不到我想伸出手,我却连移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我张开嘴,发出的却全是干瘪的哑音哀吟我睁着眼,我所看见的却只有黑暗中几点浮游的鬼火
焦急烦闷,安琪儿的哭泣染湿了我胸前的衣服,怒极攻心的我突然一口气喘不过来,双眼一睁,猛地又昏了过去,昏过去前我记得自己貌似还在苦笑。原来昏不昏过去,我的面前都是一片黑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