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请先踩过我的尸体吧”
“希弥斯,退下吧”
“那就请您不要去”
“女人你竟敢威胁我”
“大人”
“好吧,我明白了”
“那就”
“死吧”我听见这般冷漠的声音骤然响起,那竟是,我的叹息
手指猛地松开弓弦银箭撕裂开黑暗,苍白的黑暗视野内,我霍地什么也看不见,只看得见那一点素白在黑暗中越变越大,仿佛我黑白分明的瞳孔,骤然紧缩
听不见破空声,什么也听不见的世界里寂静若死,这片死寂的世界中只有那一点白,苍白得连这般幽深的黑暗也无法掩盖恍惚间,我竟仿佛听见了黑暗被撕裂的声响,心骤紧,眼,却更冷。
苍白的黑暗里只有那一抹银发出了尖锐的清啸瞬间吞没了面前的所有影像,也吞噬了我仅存的所有力量,那是绝响了万年的银月怒吼
一片死寂之中,我仿佛听到了谁的叹息,那一片苍白下,我竟似乎看见了希弥斯的微笑只是,那巨大的银白冲击过后,却是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怔怔地发着呆,时间的流逝似乎遗忘了我的世界,那一刹那,竟仿佛千年。那种冷漠的感觉霍地褪去,竟仿佛鬼魅般来去无踪,看着希弥斯消失的地方微微发怔。就仿佛结界消失后,一切了无痕迹,只有我怀中的叶子晗,脸色苍白如纸,她的嘴角却残留着不可思议的微笑。
我突然心中莫名一痛,无论是希弥斯还是叶子晗又或者雅典娜、赫尔墨斯甚至拉科奇,即便拥有着相似的能力身份,赫尔墨斯说了,我们是同类。但是我却无法理解他们,就仿佛我和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中的人一般。
我突然想笑,却笑不出来了,胸口传来的剧痛仿佛迟到了一般突然泛起,低下头,胸前的衣衫缓缓裂开一道斜痕,胸膛上一道殷红的血痕,正往外淌着血。而我怀中的叶子晗那虽然有我的保护,但是之前残留在她身上的那一个个伤口却是触目惊心得令我悚然
看着她那渐渐往外渗出的血,听着叶子晗微弱的呼吸,心中大震,我再顾不得去想希弥斯是否已经就此死去,随手脱下外衫将她盖住,随之将她拦腰抱起,辨明方向,往学校方向狂奔而去。如果说我认识的人中还有人能够救得了叶子晗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是,雅典娜
“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我会保护你的,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语无伦次地重复着,我狂奔着,迎面扑来的风割得我的脸一阵阵生疼,那冰冷的刺骨感觉滑落的,是谁的泪。
耀眼的黑暗中是一片苍白,希弥斯什么也看不见,当那少年掌中亮起银色的时候她便已经看不清他的脸,她已经不记得,上一次流下泪滴是什么时候了。
少年掌中的银月腾起的时候,她的心便已经沉了下去,如果是那位大人的话是不会用到银月来面对自己这一招的,这本就是那位大人的招式,如果是他的话,随手便可以破去自己的这记攻击,更不需动用银月这等神兵。
希弥斯的心沉了下去,她的招式却无法停留,从他传授给她的时候起她便知晓,这本是没有退路的招数。死,或者生,除此之外没有第三个选择。
当那一道银箭射向她的时候,她的脑海中第二次想到了死,这是至哈迪斯大人那一战之后的第一次。那纯正浓厚的月神气息,远远超出了她之前所预见,她从不曾想过一介凡人竟会如此,那竟仿佛是阿耳忒弥斯大人亲至
重伤未愈的希弥斯根本不可能再接下这全力一箭,更何况她所使的本就是两败俱伤的招式
希弥斯凄然一笑,双眼中陡然腾起的却尽是狰狞,仿如绝望如果非死不可的话,那至少我也要拖你一起下地狱啊,贝瑟芬妮
希弥斯怒吼着,却被风掩盖,无声的风淹没了她的喉,她眼中的一切骤然模糊起来,那一道银白的夺命箭却没有丝毫停留,只是,这瞬间,却竟是久远得仿佛停滞
只是,沉寂,终只是片刻,她的双手,终于,斩下金色的银色的光,在空中飞速接近着,在即将相交的刹那下那骤然爆闪的亮光,竟是直刺得她下意识地竟想闭上双眼。
双眼微眨,下一个瞬间却陡然睁到极致,那屹立在耀眼的亮光之下的模糊身影,那一双深邃的漆黑双眼,那淡淡的冷漠微笑,竟仿佛如千万年前诀别时,一般无二
希弥斯的呼吸骤然停滞,所有的思绪几乎同时全部停滞,无法言语的是她同时模糊的意识和泪水。
那一道夺命的银白却无力地躺在他的掌中,黑色吞噬着它的光亮,金色的剑芒无声地呼啸着死神的诏书,他却连一眼都不曾瞥过,轻轻的,就这么纳在掌中,无声无息,就仿佛那不过是孩童的嬉闹。他只是转过头,只是那么淡淡地微笑着,那么温柔地看着她,这早已让她等待了千万年的一幕,此刻却突然毫无预兆地出现了
“铿当”眼眶上无力承载的泪水终于滑落,剑落地,空无的死寂中连空气都停止了波动,他却仿佛听到了声响,转身,微笑,眼底晦涩温柔,一如千万年前一般,冷漠得让她甘愿为之沉沦永世,不愿挣扎。
是虚幻吗如果是梦幻的话,为什么他英俊的容颜却是这般清晰清晰得仿佛连他嘴角的冷漠都如此深刻是梦幻吧即便如此,即便真的是梦幻,那,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请恕我逾越了
如果只是梦的话,就算只是梦的话,这一刻,您肯来见我就好了就这一刻,让我,拥抱您吧,不要再抛下我一个人,我会跟您一起走,前面是什么都没关系,只要让我
“大人”
我是分割线
这件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很多人都不记得是在什么时候发生,只记得当时,奥林匹斯山上一道银光冲天而起,满天漫溢的月神气息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狂乱,那隐隐泛出黑的光晕边缘更似乎透出血的味道。奥林匹斯山上的神兽们纷纷仰起了头颅,一反常态地高声引亢,那是回应着万年后归来的主人的召唤,那是听到了主人愤怒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