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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车室里跟你搭讪的绝不可能是明媚少女或寂寞少妇,一般不是装可怜找你要钱的就是卖盗版盘的。

要是平常我还有心情跟他们斗个咳嗽,可今天我经济上刚蒙受巨大的损失,实在没那个心情。

我懒得搭理他,丫还来劲了,一个劲儿的捅我:“小兄弟,小兄弟。”

我不耐烦的睁眼“你是你啊”

原来还真是熟人,那个上山请老神棍做法事的肥羊

眼前这个中年人,脸上是一脸讨好的笑容,看见我站起身来,顺势握住了我的手:“太感谢了,小兄弟,这次就全靠你了”

“嗯”我有点蒙了,什么就全靠我了

中年人还在喋喋不休:“小兄弟年纪轻轻,就能替尊师独挡一面,果然是年少有为啊”

靠我明白了我又让老神棍卖了

我试探着问:“我师父都跟你说了”

“说了说了,今天早上大师亲自下山来旅店找我,答应帮忙做法事了,但大师年纪大了,不耐旅途颠簸,所以派小兄弟你出马,让我来火车站等你,直接坐火车去我那。一切都交给你和陈大师,绝对没问题”

果然,我又被老不死的当枪使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是他收钱我干活,要是出了事还得我背黑锅

我一怒之下想说出实情,让丫找老神棍算账去,但人家一句话就打消了我的念头:

“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那个,林先生是吧,能先说说具体情况吗”

通过交谈得知,中年人叫林国文,是“陈大师”介绍来请我师父出山作法事的。他自称“经商数年小有成就”,但看他的西服手表,他的成就可不小反正我要有套阿玛尼我决不穿着它挤火车。

至于他家的问题,他反而支支唔唔,说了半天都没进正题,听得我一头雾水。

不过我倒是不怎么担心,有钱人嘛,总是大惊小怪,明明屁事没有却非得自己吓自己的多了去了,他们也不想想,妖魔鬼怪难道也嫌贫爱富,专找有钱人祸祸

至于他说的陈大师就是我师兄,名叫陈四海,一般来说叫这个名字的纵然不是黑白两道一踢两进的枭雄级人物也得是哪个流氓组织混迹多年的老油子,再不济也得是接受过人民民主专政的;走进各处局子都能让人民警察一眼认出来的人物。

总而言之,叫这名的一般不是啥好人。

我师兄就不是个好人,这从丫的职业就能看出来:丫是一摆摊儿算命的

我不是说算命的不是好人,毕竟这个涉及多种神秘学问的职业自古以来就是我国的高素质人才集中区域,历史上有多少国家总理级的人物是干这行出身;小说里多少游戏风尘的白胡子大爷也爱在这行里掺和一把,我也不否认现代社会也有精通此道的高手,但问题是,我师兄是个坑蒙拐骗性质的算命的。

他和那些支个小马扎,摆张八卦图就敢开张的中老年农村妇女是一样一样一样的所不同的是,丫还有一副仙风道骨的造型,凭这造型和他那张还算利落的嘴,他的生意做得还挺不错,和很多大老板建立了长期合作关系。

我第一次见他还是十二岁那年,当时侯他就是一糟老头子,和我那师父站一块和亲哥俩似的。据他吹牛时说,他是清朝同治年间生人,虽然看上去才六十来岁实际上一百多了而且丫还自称是剑仙

当时,年幼的我还沉浸在“我师父是济公”的震惊中,对于这个剑仙师兄自然也是深信不疑。所以,当丫神神秘秘地对我说收我二百块钱就将他的剑法教我的时候我就痛痛快快地把自己的全部身家给他了。

直到老东西收钱跑路,我才反应过来:丫师父也是和尚,丫怎么可能是剑仙

坐上火车,林国文更是热情洋溢服务周到,话里话外把那俩老神棍一通狠夸,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那俩老神棍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看着挺精明一人怎么就对那俩老货深信不疑了

对我,林国文倒是心存疑惑,跟我聊天时时不时的冒出一两句佛经、偈语、机锋啥的,考校我的意图非常明显。而我一律做高深莫测微笑不语状,反正我又不懂,懒得搭理他。

第三章 金身

得益于我在火车上的“良好”表现,一路旅行下来,林国文看我的眼神已经没那么热情了,在他心目中我就是来凑数打顺风拳的。不过因为我那师父在他心目中的伟岸形象,他对我还是非常客气。

出了火车站,就看见一辆擦得锃亮的白色宝马缓缓向我们驶来,在林国文的身旁恭顺的停下。一个点头哈腰的小白领钻出驾驶室,急急忙忙地替林国文打开车门。

林国文热情地把我拉进车厢,说要请我吃饭桑拿在找家好酒店好好睡一觉,不过又为难地说“陈大师”吩咐说来了之后直接去见他,我只好跟他去见我师兄。

英雄小区,就是我师兄现在住的地方,我很奇怪一个居民区怎么会取这么霸气地名字,凑近了一看才明白,原来是英雄山小区,那个“山”字掉了。

我跟着林国文走进一栋单元楼,敲响一间房门。不一会儿,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打开房门,看见我们之后,先冲我们礼貌且腼腆地笑了笑,才侧身将我们请进屋,一看就知道这是一老实孩子。我就奇怪了,难道那老骗子收了这么老实一徒弟这不是他风格啊

老骗子就坐在客厅沙发上,茶几上摆一副围棋,老东西一手拿棋谱,一手捻黑子,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问题,明明看见我们来了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林国文也知情识趣地站在一旁等着,在外人面前我也不好拆自家师兄的台,只好憋着笑站在一旁。

说实话,老家伙的卖相是不错的:花白的胡子打理的整整齐齐,脸上的皱纹深邃却不突兀,明显经过很好的保养;头发很长,随意的拢在脑后,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略显消瘦的身材配一件半旧的深色唐装,显得老家伙有几分气质涵养;再加上丫还算端正的五官,看上去就算不是个退休老干部也是个画国画的,比我那一脸猥琐相的师父顺眼多了。

老头落下一子,抬起头,笑眯眯地跟我说话,好像根本没看到林国文:“小凯来啦,你师父身体挺好的吧”

看来老家伙没有向林国文透露我是他师弟的事,也对,一个算命的拜个和尚当师父,智商45以上的都会怀疑丫的技术水平。

我配合演戏:“挺好的,师父也常念叨您呢。”

老家伙满意地点点头,转向林国文:“林总,一路还顺利吧”

“顺利顺利,元正大师我师父开的小号的教诲让我受益匪浅啊”林国文大点其头,“那陈大师,我家的事”

老头摆摆手,“我们准备准备,明天晚上起坛。”

听到这话,林国文的脸明显抽搐了一下,一副便秘三天猛地一泄千里的舒畅表情,拉着我师兄的手就是一通阿谀之辞,我在旁边听得都不好意思了,真难为我师兄那张老脸能绷得住。

送走千恩万谢的林国文,老家伙的脸瞬间就垮下来了,急赤白咧的冲我嚷嚷:“老不死的呢丫没跟你一起来”

我一屁股坐沙发上,悠闲的翘起二郎腿:“师兄不是我说你,对咱师父你缺乏起码的尊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还有你咋成陈大师了你也搞摄影艺术了”

老家伙急得直跳脚:“那老王八不来,难道咱哥俩打妖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