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像是吹鼓的羊肠泡,越吹越大越吹越薄。
一丛丛鬼火缓缓活动,最开始像是漫无目的,渐渐的便看出,他们是有秩序的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不出一柱香的时候,蜿蜒如同一条长龙,向着山林深处行进。似乎刚才只是开了个会而已。
江昊冷着眼看他,小姐夫刚才替他挡了一爪,遇到危难又挺身在峰,江昊怎么可能会不在意凭一时之气挥剑,如今怎么也拎不起来,也下不去手再喂他一碗汤药,看他的造化吧,若是有命从朱家集出来,就当真替他向秦广王求情,势力小人见得多了,也不差江凡一人。至于那事,再想想吧
江凡不知道这一瞬间,江昊的心思已转换。
江凡和江昊极力隐藏行踪,跟着它们身后。
鬼火们转过玉屏峰后便不见了踪影。
玉屏峰形如其名,宽十丈厚十丈长百余丈,如同一道屏障,暗夜里散发着白玉光芒。
江凡与江昊在山脚下显了身形。
江昊走在江凡前面,单手按着剑柄,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过玉屏峰。
顿时,眼界辖然开朗。
眼前的景像繁华无比,叫卖呼喝声此起彼浮,异常繁荣热闹。叫买叫卖讨价还价的,担担的沽酒的,马背上坐着的小童,歪在墙角打盹的耄耋老人,地摊上零散的小玩意。
好一派盛繁华景像,荒山野岭并非月晦时节,竟然有鬼市。
作者有话要说:我默默的写,你们默默的看,挥一挥衣袖,不见有留言
tt抹眼泪
虔诚的祈祷:用花花砸死我吧,猛力的砸,不要客气噢买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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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奇怪的鬼市
江凡与江昊走在街上,发现所谓鬼市与普通市集没多大区别。
有买有卖,有吆喝的有还价的,只是交易的物件奇怪了些。或揣在怀里或放在筐里的,是那泛着蓝光或闪着红光的补药、灵布、丹石,一堆堆一丛丛,看得人眼晕。
有时买家也是卖家,有时只是团了双手露出贪婪的眼盯着别人摊在手心上的“物品”,那样貌显然是恨不得夺了去占为己有,这样的集市,暗潮汹涌,气氛着实诡异了些。
江凡一开始还四处张望,没多久便觉出不自在了,那些人自顾自的高声谈论,看似不理彩他们。就算江凡好奇的探头过去看,也没一人主动问询要买什么好像不屑于搭理外行人般。
而在他们走过之后,总会觉得身后有诡异的目光尾随,一丛丛,如同身坠狼群,暗处露骨的望过来,露着贪念。
猛然回过身去,那原本吊眉斜眼用余光看他们,面容难测的鬼魂们,立刻收敛神情,无论是买还是卖,马上又假装谈论,嗡嗡声骤起。
初时不觉得怎样,每个摊位都是如此,走上一段便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江凡的脚趾本就有伤,如今在山路里沾了泥土,比小乞丐还要可怜三分。腰带也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袖子扯丢半只,裤子被刮破随风飞舞,活像跳数里宝的腰间系着的围裙。两条腿在风中打颤,一副死里逃生惨相。
江凡的扮相惨了些,与这帮鬼怪相比,竟然是一样的落魄。这帮幽魂,必定是鬼,而且是穷鬼,看脸色,面黄饥瘦,看穿戴,身上补丁落着补丁。
无论是蹲在墙角乞食的,还是担担卖货的都不见得有多少钱财,纵然是周围“主顾”颇多的大摊饭,也不过是在筐里散放着七八件灵物。
刚成为鬼的,无论穷富,总会有些陪葬。有钱的带着丫环仆僮,赶着牲蓄,没钱的也会一手握金一手握银,至少嘴里衔着块玉。还有生时穷困,但是积德积福,化了一摊摊纸钱算是寄存在帐的,在这边不说大富大贵,至少投胎前也过得生活富足。而今天遇到的这些与往常所见大不相多,这么多穷鬼集中在这里,太罕有了。
江凡低声对江昊说“有蹊跷。”
江昊默然不语。
大凡一个村子的人同时死去时积怨难散,会滞留许久,但是看这些人并不像得了疫病,也不像被仇杀屠戳,果然蹊跷。
江凡得不到江昊响应,冲他挤眉弄眼抖嘴角,江昊假装看不见。
江凡捉了他手指用力捏,小声问江昊“你怎么不看我”
江昊无耐“我看你你必然冲我挤眉弄眼弄玄虚,他们就会防备。你不是也说有蹊跷笨蛋,不要打草惊蛇。”
江凡惊讶得大张嘴。
“别傻乎乎的只顾看我。”
江凡立刻低头。
“回头看看,他们有没有在监视我们”
江凡偷偷侧转脸,只瞥了一眼便连忙扭回头。再悄悄眯起一只眼,缩着脖向后看。就算身后的人行走如常,他疑邻偷斧般拿眼去看,就觉得人人都在看他。“好像有。”见江昊瞪他,连忙改口“又好像没有。”
江昊咝的一声吸了口气。往常,江昊若是面无表情的吸一口气,发出轻微的咝声,那就是他要发飚的时节。
江凡还记得某一年,他给许世伯晾被子,满院子都是城隍屋子里的那股子霉味。
江凡一边用小扫把掸被子上的青苔,一边说话。
猛然被江昊一水瓢砸将下来,头上肿起个大包。那时节江昊刚刚接任长安土地不久,江凡还以为他远在异乡,哪成想突然出现在眼前,数日不见就被他砸得晕头转向。人说官升脾气涨,果然江昊演绎个十足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