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捉拿归案的”
原来迟暮昨日绊倒的那个书生便叫阎颀,而昨晚就死在了宅子里。这让彤月不由想起前一日死去的曼陀来。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时,捕快里又进来个人,对着胖捕头一通耳语。那捕头小眼一瞪:“你确定”
那来报信的人跑得气喘吁吁,不住点头:“是呢大人。”
那捕头虽然薰心,心下却有些发怵。他眼光不时在眼前一群人脸上扫来扫去,想要看出有什么不同之处。
却原来是来报,那说书的姬云诺也死了,且死状同前日死的曼陀、和同日死的阎颀一样,都是在睡梦中无声无息的断了气,身上也无任何伤痕,着实诡异
这不是人能干出来的捕头完全可以确定这一点,想到这里,他看彤月等人的眼神就不再放肆起来,当下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这位小姐。能否将家严名讳告知呐,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实在是有命在身,对于这案子不得不谨慎。这镇上久未出此连环命案,偏偏你们到了就”
“放屁”迟暮忍不住了,“来个过路的你们就抓回去当替死鬼我看你这捕快也不要当了你们的上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捕头觉得自己已经十分和气,没曾想被个黄毛丫头指着鼻子骂,脸色一下就黑下来:“把这些杀人凶手都给我抓起来”
捕快们一拥而上,却见眼前一阵大风刮过,再回过神来时,彤月一行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啊妖,妖怪啊”所有捕快被刚才一幕吓得连滚带爬出了院子。
捕头抹了把出满油汗的脸,恶狠狠的说:“呸今天真是撞了邪了走先回衙门。”
没多会儿,捕快们就三三两两拿着一些画像满街的贴,却原来是那捕头眼见人犯凭空从眼前跑了,交不了差,便向师爷讨教。那师爷摸了摸胡子,请了镇上的画师,让那捕头形容了一行人的相貌,细细绘下,张榜悬赏。
那捕头是个好色的,最是重女子相貌,乐弋长什么样他没注意,左不过一个青年,因此画师便随便画了,倒是彤月,因生得十分貌美,被捕头记在心中,形容得极细,画师便将她绘得栩栩如生。
、第八十九章 重逢
皇甫君霆一进东璃便被满街的画像惊呆了,在看清是怎么回事后气得脸色铁青。
“林鹤”
“属下在”
“拿着本王的信物到县衙,让他们把这些画像全都撤下来查出谁干的严惩不怠”
“是王爷”
林鹤领命而去,皇甫君霆则独自一人四处寻找彤月。
那些画像还是新贴上的,就算离开也并不太远。皇甫君霆沿着不大的城墙向外寻找,却久寻未果。他不由感到一阵沮丧。看来二人又是错过了
却在此时,他感到有人窥视:“谁在那儿出来”
只见一个双十年华的未嫁女子带着个不满十岁的男童走出来。
皇甫君霆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听人说过,江湖之上有三种人不能小觑,其中就有女子和孩子。这女子年过双十还梳着未嫁发饰,却又带着个八、九岁大的男孩,本身就极为奇怪。更何况那女子面罩寒霜,似乎会武,虽容色平平,手里牵的男孩却是生得眉清目秀,十分俊雅。
皇甫君霆问道:“你二人为何躲在我身后”
那女子不知是何等样人,竟直视皇甫君霆的脸,离得近了,又多看了几眼,而后像是确定了什么事情似的,说道:“阁下可是东璃五皇子”
皇甫君霆得以封王,不过数日之前,除却本国都城中人外,他人仍不知此事并不足为奇。但能单凭相貌就确定他身份的人,定非寻常人。
那女子见他沉吟不答,忙行了个抱拳礼:“属下笑霜,是西琉七公主的护卫。适才与七公主走散了,正四处找寻,没想到遇上五皇子尊驾。方才是属下无状,如有冒犯,还请五皇子恕罪”
皇甫君霆听到她是彤月的护卫,不由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又闻她与彤月失散,又是紧张又是担忧。
笑霜于是将镇内所遇之事简略说了。
皇甫君霆听后也觉奇怪,但他更担心彤月的安危。因此并未纠结案情,便与笑霜结伴搜寻起来。
皇甫君霆很快便在笑霜的指引下找到了奉雪留下的记号,双方会合后却发现奉雪和裁云在一起,而彤月却依然不见踪影。
裁云在见到皇甫君霆后似想到什么,将奉雪拉到一旁低语:“若是主子恰巧与乐公子在一处,可怎生是好”
奉雪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不动声色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总之,无论如何咱们站在主子这边就是了。”
裁云深以为然。
此时迟暮孤身一人,正往彤月所在地赶去。
当时情况那样,彤月又拦着迟暮不让出手,说是修者不与平民争斗,眼前这些人不能打。好吧,不打就不打,走总可以吧凡人的伎俩又怎么能困住他们呢于是迟暮施了个法术,将一行人移出城门。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竟让大家失散了
“还说只要是人,多少都没问题呢哼,骗人都散成这样,是说我们谁不是人”迟暮一边咒骂着法术的不靠谱,一边快迅向彤月靠近。
正如裁云所担心的那样,彤月果真与乐弋落到一处,此时二人正寻了处干燥避风的地方等候迟暮等人前来会合。
乐弋看着眼前身处乡野之地却仍不显狼狈的丽人,很想趁着四下无人就此表明心迹,但他还是克制住了内心的想法,并未在此事上多说。
暮色四合,风烟四起,彤月坐在干草垛上,在等待的过程中开始回忆从前。
那时她还在上学,和寡居的妈妈一起寄居在外公家,一边要看着舅舅舅母的脸色小心度日,一边要护理久病卧床的外公。虽然很苦,但是有妈妈的陪伴,外公虽然病卧在床却对她们关爱有加,时不时掏出私房接济。当然如果被舅舅舅母发现,那是会受好大一通数落,就连外公都被骂得说不出话来
想到这里,彤月又是一阵心酸。外公去世时她在外务工,得到消息回家时已经出殡,她当时大半夜的赶到家,呆呆的站在灵堂内看着并列着的外公外婆的照片,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
在火车上哭了一路,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此后她咬了牙买了一套两居室和妈妈搬出来住,却时不时会回想起那一段时光。
虽然苦,可最爱她的亲人都在身边。离开之后,似乎就连舅舅舅母都和蔼可亲了许多,时不时的会打电话让她们过去坐坐之类的。可彤月知道,不过是远香近臭的道理,毕竟她们母女住在那儿的时候没少帮他们干活儿,倒也不觉得亏欠。
正胡思乱想着,迟暮的大嗓门儿在不远处响起:“小师姐”
彤月向她望去,正要应答,却听到一个记忆深处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彤月。”
僵硬的转过头去,皇甫君霆尘霜满面的脸庞就出现在彤月眼前。没来由的,她突然眼眶一热。
皇甫君霆一看到彤月,就自动忽略了周围的其余人。直到站在彤月面前,他才仿佛回过神来,缓缓从袖底掏出那柔软至极的荷包递过去:“恭贺芳辰。”
彤月一愣,才发现今日是她生辰,只是已经快过了。她伸手接过,展颜一笑:“多谢。”
二人旁若无人的说了几句闲话,迟暮先受不了的打断:“喂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