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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这才顺了顺气,“快把桩钉起来,先钉十根就好,钉完叫我。”大摇大摆的回正屋去了。

小壳拎着锤子,喃喃自语道:“不是被猜中了才发这么大火吧”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是哪里。挠了挠头,开始钉桩。

陈超在堂屋里坐着矮背椅,托着他的小紫砂壶没喝几口茶,就见小壳跃跃欲试的进来道:“师父啊,钉好了。”

陈超倒是愣了愣,“这么快”我还没歇多一会呢,“嗯去厨房拿些碟子来。我在后山等你。”撑着扶手站起来,“哎怎么还不去”

“这个”小壳有些嗫嚅,“拿碟子来干什么”

“哎呀你怎么这么罗嗦”陈超的大嗓门嚷得屋里都回音了,“当然有我的道理”

“是是是,师父您别生气,我去就是了。”小壳跑去拿了一大摞碟子回到后山空地,陈超正一手托着他的粗腰一手托着小紫砂壶杵在那里,吩咐道:“将碟子支在桩上,记得要放在中心啊。”

小壳狐疑又不敢问,赶紧将碟子摆好。陈超见他不再问,暗暗点了点头,脸上也带出了些须笑意,说道:“有没有听过练武从真这四个字”

小壳点了点头,“那家伙我哥告诉过我。”

陈超颔首继续道:“真,表现在行为上就是不欺,师传徒承之伦理就是以先信后见为原则的,不真则外狂师友,内狂心性,心乱气躁,则武不成术。”

“你,听明白了么”

小壳虚心受教,陈超笑了一笑,“看着,”忽然飞身而起。庞大的身躯超沉的体重竟然以右脚尖为支点,轻轻落在第一个拇指粗细圆木棍上的小碟子里,手中还托着他的小紫砂壶。小壳看得呆了,陈超竟然又毫不费力稳当已极的迈出左腿,踩上第二个碟子,两脚尖轻轻交替在支起的十个碟子上缓缓走了一遭。转回身,脚跟落下,以整只脚掌踩碟,又从第十个桩走回了第一个桩。其间抽空还喝了几口茶。

陈超圆圆的光头被深秋的阳光一照,闪闪发亮,由于运功的关系,头顶热气蒸腾,在寒冷的空气中冒出丝丝白烟。像刚出锅的大馒头。

陈超从桩上飞身而下,桩、碟完好,就连那么一小点的颤动都没有。小壳爆发出一阵热烈掌声。

陈超又将紫砂壶举到嘴边,但是没喝就放下手来,道:“小子,知道这个的用处么”

小壳兴高采烈,“知道练轻功嘛”

“原理呢”

“啊呃”

陈超哂笑,“看过薛瑄的薛子道论么”见小壳点头,又道:“一息不可不涵养,涵养只在坐作、动静、语默之间,后面是什么”

小壳不假思索背道:“轻当矫之以重,急当矫之以缓,褊当矫之以宽,躁当矫之以静,暴当矫之以和,粗当矫之以细。察其偏者而奚矫之,久则气质变矣。”

“嗯,”陈超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哥教的”

“是。”

“好,就是这个意思,你自己慢慢想慢慢练吧,想明白了就练会了,练会了就想明白了,明白了没有”

小壳想点头,又想摇头。陈超举着他那小茶壶又大摇大摆的要走,忽然转回身道:“你练之前先去烧壶开水吧。”

小壳黑眼珠又亮,“这次又是什么原理啊师父”

陈超随口道:“不用在意,我没茶喝了而已。”

这种桩看似简单,实则不易。若只有桩没有碟,那也不难,难就难在站在桩上之碟,碟不能动不能掉,而支点狭小,不动实难;且要交替行走,碟不能破,是以习者往往顾此失彼,不得兼善,又心浮气躁,不得从始而终。

小壳做完了事又回到碟桩,提气纵身,右脚尖点在第一只碟,金鸡独立,桩碟完好,纹丝不动。小壳笑了笑,酒窝一现,简直没难度嘛。想着,左脚尖向第二只碟迈去,此时重心全在右脚尖,而心思却在左脚尖。左脚伸到一半,只听“咔嚓”一声。

第一只碟碎了。

“啊”小壳一愣,没有垂首去看一眼,而是稳稳当当将左脚尖落在第二只碟。呼了口气,第二只碟碎了。

小壳没有灰心丧气,继续走完这十只碟。

十只碟全碎了。

小壳蹦下来,叉着腰回头,看了看一地的碎片,还有光杆细桩。又拿了十只碟摆在桩上。提气纵身。

隐在窗口的陈超托着小紫砂壶一边回身一边饮了口茶。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

黎歌全程“陪伴”公子爷,也可以说是“监督”公子爷吃完了这顿午饭。沧海只吃了多半碗饭就吃不下了,黎歌也没有勉强,毕竟和他前几天的食量相比,这已经是质的飞跃。由此可见,公子爷不怕死,而是怕死的很难看。

饭后沧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紫幽。今天不听话的是紫幽,他没有吃午饭。一个人蹲在“颍川”旁边发呆。

左脸上一个完整的手指印。四条伤痕。据有关部门研究发现,其实被人掌掴的时候,大部分时候只会留下四条指痕,所以一般人说的“五个手指头印”是基本不成立的。

当然,本着怀疑一切的原则,如果不信可以自己试试。

沧海默默在紫幽身侧蹲下。发现很累,于是坐在草地上。

第十一章起来不许睡

沧海慢慢伸出个手指头,慢慢靠近紫幽的脸,见他没有意见就轻轻捅了捅。

“咝”紫幽蹙眉。

沧海赶忙收回手,“很痛是不是都是我不好”促膝,两手托腮,“我知道这次很过分了对不起啊紫幽,我一定会尽力去跟碧怜解释清楚的”侧首见紫幽依然望着水面发呆,心一横,道:“要不你也打我一巴掌吧”小脸递上去,紧紧闭上眼睛。

半晌。睁眼,“你干嘛不动手小时候不是经常打我的”拉过紫幽的手,“你打吧”

紫幽慢慢回过头,一愣,“咦你什么时候来的”

“天”沧海瞬间冷眼,“我跟你说了这么半天的话你都没有听见”

“没呀,”紫幽茫然了一下忽然揽住沧海的肩膀,“兄弟,跟你说一事,”脸侧过来,“看见了吗”

“嗯,手指印嘛。”

“哎不是”紫幽得意洋洋,“这是真爱的巴掌”

“啊”这回换沧海茫然了,“碧怜打的么,她打你还什么真爱啊”

“啧,这你就不懂了,来,哥哥教你啊,”紫幽老成的皱起眉头,“她为什么打我是因为听见我说喜欢你,对吧那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吃醋啊所以说明其实她很爱我。明白了么”

沧海点点头。

“咦这么聪明那你说你明白什么了”

“你不要脸。”

紫幽张着嘴巴举着手僵在那里。过了一会儿,颍川湖边传来沧海一声惨叫。

沧海抱着脑袋落荒而逃,幸好沉浸在“真爱的巴掌”中的紫幽没有穷追不舍。

“为什么都喜欢打头的”

因为舍不得打你脸嘛。

沧海在石板路上陡然站定。

迎面站定的是聊赖的碧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