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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次走水路,就是想看看打劫的都是些什么人,没想到”忽觉得背脊发麻,回头一看,石宣正睁着两只大眼珠子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啊吓死我了小石头你不是睡着了吗”

石宣眨了下眼,磨牙道:“原来你走水路另有目的。”又悲戚道:“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双眸闪亮亮的。

沧海慌了,“哎小石头你别哭,我、我其实真的很担心你的那个,那个,反正都是走水路,那就一起、一起嘛”

石宣捶胸大恸道:“啊我好伤心啊我觉得我的伤又重了哎呀好痛”仰天晒在被褥垛上,按着心口。

“小石头你没事吧那样躺着会不会不舒服”沧海将石宣半拖半拽半抱半拉弄起来,紧张的看着他,“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石宣顺势趴在沧海肩上,哀哀叫道:“唉呀,好伤心好难过小白对我一点都不好”唔,还是他身上的薄荷味道好闻。

沧海眉心极其无辜的蹙起,眼眸湿润。“别这么说啊小石头,我会对你好的”

“我活在这世上是不是多余的呀我看我要废了啊要不死了算了”掬起他一缕头发把玩。

“哎不要不要不要,小石头不可以死啊”眼圈红着。像一只兔子。

“就算我死了都没人理啊”头发放在鼻下嗅了嗅,唔,香的。

“不是的,我理你啊。”拍拍他后背。

“活着又有什么用闷了没有人陪我说话”

第二十二章又见山海关下

“我活在这世上是不是多余的呀我看我要废了啊要不死了算了”

“哎不要不要不要,小石头不可以死啊”

“就算我死了都没人理啊”

“不是的,我理你啊。”

“活着又有什么用闷了没有人陪我说话”

“我陪你”

“孤单的时候没有人抱抱我”

“我抱你”

“过生日没有人送过我礼物”

“我送你”

“从小都没有人养活我”

“我养你”

“从来都没有人关心我”

“我关心你”

“从来都没有人爱过我”

“我爱你”

这个世界突然震惊了

半晌。

“小白”

“啊,你说。”

“我困了。”

“嗯,你睡。”

石宣就睡了。趴在沧海的肩膀上。

带着满足的微笑。

沧海终于松了口气,回过头看见所有人的脸都是通红通红的。每个人都皱着眉,瞪着眼,鼓着腮,捂着嘴,抖着肩。

沧海奇怪了半下,回想了半下,小白脸突然涨成猪肝色。七窍生烟。

紫菂两手托腮陶醉道:“好感动”

结果沧海就被预谋的当了一下午枕头被子暖炉支柱,心里虽然极度不甘极度愤恨极度痛悔,但是为了兄弟愣没敢动。

傍晚的时候,石宣哼了哼,终于醒了。沧海虽然已经石化多时,但是生理上还是十分正常的。

石宣清醒了一下,从沧海肩上挺起身,迷迷糊糊笑了一下,“唔小白,早啊。”

早你个头啊早沧海平静道:“你起来。”

“哎呀,哎呀哎呀,”石宣一手托腰一手搂颈,痛苦道:“哇脖子好僵,腰也好痛,小白你怎么这么硌得慌啊啊对了对了,我说为什么每次躺你腿上睡觉都会不舒服,原来你太瘦了全身都是骨头哎哟”

瘦你个头啊瘦沧海冷静道:“你起开。”

石宣还安稳的坐在沧海怀里,看了看他,忽然奇怪道:“咦小白,你怎么一边肩膀高一边肩膀低啊”

啊你个头啊啊沧海淡定道:“你走开。”

“小白你”尚可嬉皮笑脸。

忽然一阵狂风席卷,石宣被一掌拍开,沧海一边活动手脚一边跳下地来。“叫你起来听不懂啊叫你起开不明白啊叫你走开你就不动啊你知不知道我坐这一下午没动过地儿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重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好几次都要叫醒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忍很久了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忍无可忍啦”

石宣傻了,喃喃道:“小白你要干嘛”

“尿尿尿尿懂不懂啊尿尿”站在地下使劲蹦,尿意更浓。夹紧下盘找鞋穿上,大力“哼”了一声,回头看见紫菂无辜的端着一盘点心站在门口。

“啊”沧海呲牙,“呵,呵呵,那个我、我我出去一下”落荒而逃。

紫菂一脸茫然。石宣拍床狂笑,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下午的时候,众人怕打扰石宣休息,就都退了出去,只剩沧海一个闷闷的坐着,不由得又想起了无邪的绝色容颜。

淡淡的天光从小窗的薄白窗纸透过,屋中一片昏暗,隐隐的传来厨后听不懂的浓浓乡音,桨板划水偶尔响起哗啦、哗啦长长的海浪声,黄昏时的气氛仿佛孤远,又仿佛喧嚣。

白米饭的清香顺着小窗缝儿里,悠逸的飘进,老柴锅里面也许正炖着一条新鲜的海鱼,原来小石头睡着的时候,竟是如此温柔。对面的黄铜炭炉上,雕刻着五瓣的金花,那黄灿灿的颜色,就像被手帕塞紧金丸想不出声的金铃铛。它就在衣怀里深藏,怕叫人知。

小石头醒的刹那。恍如隔世。

不知远方的她,也在想着我吗。

无邪站在船尾,望着船后的波涛。多希望抬起眼来,你的船就在我的眼中。抬起眼来,只有一望无际的沧海。

“圣女。”身后走来一位高鼻深目的波斯女子,穿红色的全套汉服,有着咄咄逼人的美丽。“你在想什么”

无邪回过头,微笑唤道:“是你呀,拜黑拉。”转过身来,十指交握,“只是在想教主交代的事。”

拜黑拉一笑,道:“饭熟了,进去吃吧。”

“好。”无邪抬步,行走间金铃响动。

拜黑拉忽然道:“圣女,你的腰带上怎么少了一个铃铛”

无邪站住了脚,低头看了看,淡淡笑道:“啊,原来是它,前几天那锁扣就松了,想是刚才送了给这海吧。”

“没关系,”拜黑拉回应一笑,“那回去叫金匠再打一个挂上。”

无邪微笑摇了摇头,“不要管它了。有时候不见了才会安心吧。”

红日在西。

月在东。

小壳他们七个围在热炕对面的小圆桌上吃饭,为了紫菂,沧海特意为她加了个座。今晚的膳食里,果然有新鲜的炖海鱼。

石宣坐在炕桌一头,面前是一大碟糕点和一大碗苦药,看得他唉声叹气。沧海坐在小炕桌另一头,拈着勺子,对着面前的一大碗白粥出神,也不是闷闷不乐,也不是愁眉不展,眼神还颇为精明睿智,可就是那么静静的呆着像一尊白玉雕成的造像。

小圆桌旁的七个人一边吃着饭菜,一边端着碗看沧海,倒像那不是一尊雕像,而是一出最最精彩跌宕荡气回肠的元杂剧。

石宣终于忍不住了。

将药碗往前一推,抢过沧海面前的白粥吸溜了一大口,赞叹道:“太好吃了我都有多长时间没吃过米了”

黎歌道:“不是啊,每天的点心里都有米糕啊,怎会没有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