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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直入彼之云袂。

黄叶萋萋,桧木皮皮,摇曳若定,莲之在地。

俯之仰之,怀人之志。子之不来,直入彼之云襟。

低也高也,怀人之意。子之不来,直入彼心也无趣。

庭之阻步,我之不往。子宁不来,秋千不荡。

庭之阻路,我之不往。子宁不来,樱橘殇殇。

沧海抱着肥兔子,默默停在小后院的门前。黄叶槭树下赤索秋千,慕容正扶着槭树,仰头望那一角火中的蓝天。

天净纱的襦,素白的裙,臂上搭着雪白的轻容纱,发绾宫髻,乌黑光亮,不簪一花。领中一截白腻的细长颈子,发际处齐整清楚,便如一整块黑缎裁就。

慕容慢慢的转过身来,襦衫中露着素白主腰一段,左前心的抹胸沿儿上绣着一朵小小的雨过天青蓝牡丹,映着一片雪白。腰间小带系住襦衫,拖出一条百结宫绦,也是纯白。

慕容粉黛未施,眉尖微蹙,转过脸来望见沧海,被唬了一跳。一只素手按在心口,嘴唇略开,便如一朵承露白牡丹。

沧海叹了口气。心中很是惆怅。

慕容似在等人,又似聊遣幽怀。

两人相视微笑。沧海抱着肥兔子走近红索的秋千,慕容站在秋千旁。朱红色鸟居上的两只白鹦哥,忽然扑翅叫道白白”

沧海愣了愣,又对抿嘴的慕容笑道竟然认得我,真聪明。”

鹦鹉道白痴”

沧海的笑僵在脸上,慕容乐了。

沧海望了望四处的藤椅瘿木桌,桧木皮屋顶的小木屋,橘树和樱树,随口道你在这里做不和他们逛庙会去”

慕容微笑摇了摇头,柔中带沙的语声低低道这两天赶路,身上乏了,在这里荡荡秋千,清静清静,就很好。”衣袂飘飘,媚眼如丝,顿了顿,又道那你在这里做不和他们逛庙会去”

沧海略撅了撅嘴巴,立刻就笑了,请慕容在秋千上坐了,他抽出瘿木桌下的一把藤椅,斜对面坐在秋千一侧,笑道若是别人问还可,你竟然也不了解我。”

慕容笑道人都说礼尚往来么,你问我,我自然也要回敬你了。”望着沧海眼波如水,低低的又道我若不了解你,又怎会特意在这里等你”仿佛想让他听见,又仿佛不想被他,轻轻的说着,白缎面的红梅绣鞋有一下没一下的踢踏着潮湿地面上积厚的斑驳落叶,丹蔻指尖的柔胰慢把着红索,秋千便幽幽的晃荡起来了。

沧海就仿佛没有听见一样,淡笑着伸出右手,攥住秋千的索,距离下方索上慕容的手,刚好半尺。

第七十五章怕人留恋伊中

沧海低声笑道我嫌外面冷,人又多,你没出去,所以来和你聊聊天。彩虹文我们也好几个月没见了。”

慕容娇羞着腾出握住另一边红索的右手,拢了拢丝毫不乱的鬓发。白腻腻的左手,和沧海的手,在红索之上遥遥相持。

慕容长长纤细的眼睫轻轻眨动了两下,缓缓抬起眼来。黑黑的眸子一点一点滚动着,落在沧海脸上。沧海正眯着一对琥珀似的眼珠,浅浅笑着,望着她。

眼尾下伤口红得那么美,美得那么耐人寻味。

嘴唇上凝血深的如此痛,痛得如此动人心弦。

使得慕容忍不住轻轻的颦起眉尖,哀怨的叹气。沧海垂了垂首,抬眸苦笑道我你在想,如果忍不住的话,说出来我听听,看你最近学问长了没有。”

慕容蹙着眉尖哀婉一笑,摇了摇头,道是想说来的,不过样也形容不出你的。”又是露齿一笑。

沧海依旧浅浅笑着,却似出了神。玄宗不早朝可能也情有可原吧。

沧海笑道我来了这么半天,连碗茶都没有,你这主人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慕容道你渴么”

“不渴。”沧海眯眸,托了托坐在他腿上的肥兔子,“但是它渴了。”

慕容粲笑,又掩了掩口,才道你让它喝那么多水,是想像石大哥一样,一天换几回衣裳么”顿了顿,忽又慢慢敛了笑,贝齿咬住下唇。

却见沧海开怀一笑,道那还是不要了。我的衣裳现在可不好换呢。”说着,将肥兔子放在脚边的落叶上,素白的衣摆轻轻扯动了下。抬起头,笑问道不见大白”

慕容道它自从进了山庄,就跟得了势的衙差似的,整天不好了,满山坡的乱跑,管也管不住,但是一到吃饭的时候准就了。”笑了笑,又道它好像特别喜欢紫菂妹妹。”

喔,真是只有眼光的猫。“是么,呵呵。可是紫菂好像特别喜欢瑛洛哥哥。”

“唉,”谁知慕容却忽然深深的蹙起眉心,很是生气的道有时候真不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沧海似乎愣了愣,坐得笔直的上身稍向握住的秋千索倾近,望着慕容的眼波认真道我是真傻。”

气得慕容半晌说不出话,他便笑了。由于太开心,多用了一点力,所以笑到一半的时候,就笑成了苦瓜脸。

慕容忙道你了”

沧海眉梢都弯了下来,“嘴疼。”

“嗳哟,”慕容要笑要不笑的颦了会儿眉,低叹道可怜见儿的。”话一说完,就低了颈子,粉面娇红,苏媚入骨。

沧海眯起眸子,唇边噙着三分笑,心里真是舒坦,却暗中叹了口气。想是你的,就能是你的,任何,只要你想要。

任何人。

只要你想得到。

我真的想得到么

眼见慕容从袖中拈出一方绣帕,青葱食指点在帕上,轻轻为搌了搌唇上的伤口,比闺阁中赛手巧绣花样时绷子上花猫的猫还要细致。沧海略吃痛,眼眸一眯,慕容已收回手,视线望在帕上,一愣。

沧海眨了眨眼,猛然惊道那不是胭脂是容成澈做的药膏他逼我擦的不、不是我”眸子惊慌的闪动,手指伸长,指的也不哪个方向,话说至此也不知该如何圆下去。

慕容也惊愕的望了他一会儿,忽然扑哧一笑,将沧海迷得莫名其妙,才将帕子捧到他眼前,道是鲜红色的么”

沧海懵了。

慕容媚眼一挑,“你又流血了。”

“是、么”伸手摸了摸,放下一脸猛的通红。垂下眼睛乱看着鞋袜,眉尖不停在跳。不停想着办法,能让看起来不那么白痴。可惜,他一直没能做到。直到慕容再次开口。

慕容低笑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此兔垂首坐,安能辨他是雄雌”

半晌,沧海忽然一愣,低头看了眼四脚朝天仰躺在落叶堆里的肥兔子,奇怪的抬起头来,却见慕容正看着他笑。

沧海眉心挑了挑。

大叹一声。

两肘赌气的杵在腿上,两手托腮,失落的嘟着嘴巴。“楼主他老人家好么”事到如今,只有疑兵之计。

“楼主”慕容反应了一下,才道很好,只是担心你。”

“嗯。他没有一刻不担心我的。”抬眼看了看慕容,接道就算我天天在楼里,他也担心我会一不跌进颍川里淹死,因为有人忘了给我送一顿饭而饿死,被别人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就气死,担心无聊太久会有更多的人遭殃,又担心我甚至无聊啊无聊的,就无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