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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吃新鲜的,你说好不好”

沧海点了点头。

宫三又道:“容成兄也在那里等我们呢。”

沧海迟了半晌,才蓦然抬头道:“你和他商量好的”眉心蹙起,“宫三你竟然和他一头的枉我一直这么对你”

宫三忽然叹了口气。

沧海道:“你还有什么委屈难道我说错你了”

宫三摇了摇头。

他越是不说,沧海越是心内在意,停了脚步,他却一路前行。沧海叫道:“你站住。”宫三方停步。

沧海追上去问道:“你有什么话说我听着。”

宫三摇头叹道:“其实敝人也不想说,但是不说敝人心里又过意不去。”

沧海哼了一声。

宫三长在脸上的微笑微微笑了一笑,道:“挖野菜可不是敝人想出来陪你玩的。”等沧海愣了一会儿,又道:“他不敢来。”

沧海忧郁的眼珠滚了一滚,右手下意识放在小腹上,眉心蹙了又蹙,眼圈儿红了又红。最后使劲咬住下唇。

宫三忍笑摸了摸他头发,柔声道:“别瞎想了,根本不会有事的。你乖乖对敝人讲,刚才玩得开不开心”

沧海抓开他的手,蹙眉糯糯道:“你弄乱我头发了”吸着鼻涕拢头发,“你信不信神话故事”

“信。”宫三毫不犹豫回答:“但是敝人觉得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庄后河边。

神医从一大堆锅碗瓢盆中站起身,大老远就迎上来,抓住沧海便蹙眉道:“你怎么脏成这样”拉到河边,掏出帕子沾水就擦。

沧海一直垂首不语,此时忙躲开了站到宫三身边。

神医沉默半晌,走近低声道:“把脸擦干净了,沾脏伤口就不好了。”帕子递过去。碰了碰他,催促道:“快点。”沧海才接过来。

蹲到河边,却掏出自己的手帕,照水擦了,见宫三也撩水洗脸,便把自己洗干净的手帕递给他,宫三一看,是块绣着翠竹与一个“情”字的白绫帕,擦过洗净还他时,他却不要了,于是宫三便搭在矮树枝上晾干,收进袖里去了。

沧海又撩水将岸边一块大鹅卵石冲干净,把神医的帕子撂在上面。宫三见了什么也没说,神医却仿似什么也没看见。

宫三满足微笑跟着沧海坐到河边老榆树下,就被神医隔着沧海推了一把,“坐这干嘛洗菜去。”

宫三一边看着沧海一边慢吞吞起身,沧海垂首抱着兔子淡漠不语。宫三只好拾起两只小篮儿,又拣了个小木盆,到河边淘洗。神医冲他背影补充道:“洗干净点。”

第九十七章有心收瑄池四

剩两个冤家在树下坐得近近的,沉默不语。阳光暖溶溶的,又凉又热的风吹起神医乌纱巾的飘带。沧海抬起袖子擦眼睛。

神医立刻转向薄怒道:“他欺负你了”捋袖子,“我找他算账去。”

“用不着。”飞快低语阻住神医脚步。

神医回头看看他,又慢慢在他身左坐下。沧海扒头望了望宫三,从怀里掏出一小包关东糖,小口小口的啃。神医不禁暗叹,眼角却含笑道:“别吃了,一会儿还吃不吃饭。”

沧海拼命的把一整根关东糖嘎嘣嘎嘣咬断,塞进嘴里。

神医看得皱眉,吓唬道:“宫三一回头就能看见。”果见他老大不愿的收起糖包,又揭起炉子上的锅盖。锅里温着几个刺槐花烙饼和小茴香薄饼,还有榆钱的菜团子和不知什么馅儿的包子。

神医道:“那是水芹菜和虾仁包的。”

沧海掰了一小角薄饼,又拿了个包子。咬了几口饼就递给兔子,开始啃包子。咀嚼几下,就见眼前出现一碗漂满木槿花的汤,神医正回手把另一个炉子上的锅盖上盖。

沧海接过碗,眉头蹙得更深。神医侯他尝了一口,才凑近勾唇笑道:“吃你们家的东西干嘛这么不开心柳婶特意给你做的。”沧海不悦要躲时,正见宫三端着木盆回来,眸子一垂一抬,竟对神医温柔笑了笑。

神医却是眸子一深,又倾近些,低声笑道:“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头还痛不痛了”声音低得刚好能让宫三听见。递给沧海一双筷子,却接过他手里吃了一半的包子,当着宫三的面把那半个包子吃完,赖声笑道:“昨天你那一下,咬得我舌头现在还疼呢。”

宫三立刻望向沧海。黑着脸。沧海眼珠反射性向右一滑,翻起来瞪住神医,神医笑嘻嘻露出一口银牙,望了他立着的领子一眼。宫三只见沧海的脊椎骨猛烈撑起,僵持一会儿又缓缓放松,甚至瘫软下来。

神医寒着凤眸轻轻一笑,趴在沧海耳边道:“明知你利用我,我还帮你,我好不好”也不等沧海回答,也不看他脸色,起来收拾饭菜去了。

沧海慢慢转过头,宫三一看见他那张脸就忍不住又要笑了。

不大一时,神医便端上几样凉拌的野菜,大家开饭。宫三方才洗菜时便发觉,那簇蘑菇不见了,也不敢问,便和神医夹着表情淡淡实则难掩忧郁的沧海闷闷吃饭。

好在风景气候甚佳,饭菜又新鲜可口,再加上饭前的开胃笑话,宫三倒是最自得其乐的一个。开饭不久,却见一个衣着光鲜的少年远远走来,在沧海面前整衣跪倒。

神医诧异而愣。

但见这少年一身湖蓝劲装,齐挽发鬓,头上别着亮银簪子,腰下垂着靛蓝穗子,脚上蹬着薄底快靴,青葱勃发,意气飞扬。表情中正,黑眸闪烁,虎虎生风,姿势难看。在沧海面前一跪不如说一摔,一拜不如说一趴。

第九十七章有心收瑄池五

神医叼着烙饼看着这个俊朗的孩子,好半晌才一松下巴惊叫道:“四儿”又摇头叹道:“真是人靠衣装。”

少年抬起头来,双目炯炯,喜悦非常却强捺心情,严肃说道:“瑄池拜谢公子爷大恩。方才公子爷给瑄池改名,瑄池还不知爷的苦心,如今既蒙公子抬爱,收为近侍,日后必定勤学上进,朝夕侍奉,不负公子爷期望。”又叩了个头。

沧海这才展露笑颜,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玉环,笑道:“起来吧。这是璥洲教你说的”

瑄池忽然又露出小无赖的笑容,答道:“可不是,我说我学不会吧,董大哥非叫我说,我背的时候比洗澡换衣服的时候还长,哎呀妈呀累死我了。”

沧海一直笑着听他说完,才将他上下打量,莞尔叹道:“璥洲真是我的知己了。”把玉环赏了他。

瑄池拜受而去。

唯有神医喃喃念着“瑄池”二字思索了会儿,冷笑咕哝了一句:“你还真是有心了。”

于是气氛更加扭曲。吃到一半,却见小黑气喘吁吁的骑着马就跑了进来,勒马滚到面前,拉住神医叫道:“爷你快回药庐看看去吧”

“怎么了”神医一听“药庐”两个字,惊鸟一般腾身而起,将包子往沧海手里一塞,扳鞍认镫跃上马背。

小黑倒是对着沧海匆忙请了个安。

沧海向神医背影叫道:“喂你”

“你吃吧”神医头也不回,左挽小黑,右带缰绳,健马绝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