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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脚步顿止。缓缓回过头,满头见汗,颇惊恐道:“没有啊,我、忘了”二人相对愣了三秒,齐向马厩奔去。

距离马厩几丈之处,神医突在竹屋转角处刹住。回手阻住沧海,把手中小布包往他胳膊上一挂,道:“别出来,绕到竹屋外头树林找我。”将沧海肩膀向后扭转,在他背上一推。闷闷的糖果“哗啦”一响。

沧海回头看时,神医已走出转角,拉下黑篷帽。黑色身影渐移,前方马厩中现出另一个黑色身影,腰间一条青竹蛇色的腰带。

“这么早啊大黑。”神医笑容满面迎上去,背心出汗。

大黑转过身,露齿一笑,“神医您也哇您眼睛怎么了”

神医故意一叹,为难道:“唉,别提了。昨天晚上没有看见么”

大黑摇头,“谁打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恶作剧之吻一

“你说谁打的”神医一句太极将问题推了回去。

大黑立刻瞠目,“是他又是您欺负他来的吧”

神医笑了。不得不笑。

大黑似乎也叹了口气,又微笑道:“有时候想起来确实挺过瘾的,”将手中草料放入食槽,“真是个又可怜又可爱的孩子。”

沧海立刻撅嘴。

大黑牵出昨晚那匹黑马。黑马矫健嘶鸣,四只光溜黑蹄踏在地上,嘚嘚声响。神医与沧海俱是一惊。

昨晚裹蹄的黑布竟不翼而飞

难不成是我记错了

难不成是他记错了

二人在刹那同想一个问题,又立刻肯定作答:不可能当时我明明记得大黑的视线被大黑马油亮毛皮与英勇身姿吸引,仰头迷眼望着柔顺的马鬃。神医刹那的惊愣似乎没有人目睹。担心的事情明明不复存在,但不仅不能使人放心反而更加提心吊胆。

大黑拍拍温顺下来大黑马的脖颈,回头望着负手微笑的神医,笑道:“真漂亮啊,这马。”

“啊,”神医在背后攥着潮湿手心,将微笑转而疑惑,“咦这马怎么看着这么奇怪”转向大黑,“你不觉得吗”跟白在一起久了,好像装傻的能耐都突飞猛进那么经常装傻的白,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凤眸猛然一眯。

大黑错过了这一眯。他正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将黑马望了几转,犹豫道:“没有啊,我不觉得,”耸了耸肩膀,又笑,“跟我以前见它的时候一模一样,哦,好像又长高了。”大黑手举过头比着大黑马的高矮,爽朗而笑。

神医详查大黑神情,挑起一边眉梢,又道:“是么”眼光故意望向黑马四蹄,“昨天我最后见它的时候它是这样的么没有少点什么东西”

大黑果然顺他目光下望重点,依然道:“没有啊。”

于是神医眯眸而笑。

大黑愣了愣,恍然大悟,手指神医笑道:“原来您在和我开玩笑。”

沧海听到这里,嘟着嘴巴包着两个包裹转身,若有所思。如果不是他,那么可疑的至少还有一人。

小黑

沧海需要从东到北顺墙根绕过整个竹屋,才能找到一条路通往约定的树林。双腿疲惫,两手酸麻,阵阵饭香不停诱攻饥馁的五脏,沧海几乎马上就要缴械投降。

正在艰难抉择是去厨房还是树林的时候,忽听竹屋后草丛里一阵悉索声响,沧海后背立刻贴在竹屋上面,惊恐。漏网的兔子闻了薄荷味会疯掉扑上来咬我啊澈不在都没有人收尸蛇天呐澈沧海又快哭出来了。

“噗”的一声,钻出了一个

蓬头褴褛的魁伟汉子。手中捧着个堆满雪白馒头的大盘子,自得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会唱出熟悉的白兔童谣。

但是下一秒疯汉便与沧海看个对眼,两人均是一愣。沧海立刻又望向喷香的大馒头,狠狠咽了口口水。疯汉却向着他走了过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恶作剧之吻二

沧海的心眼儿开始活动。

疯汉站在沧海面前五尺之处,上下将他打量,也不说话,乌亮亮的眼珠子透过乱发缝隙仿佛在发光。疯汉翻着眼睛盯着沧海,左手抱着盘子,右手抓起一个刚出锅热腾腾的雪白喷香大馒头。

往嘴里塞。

沧海眼看他的手抬起一寸,两寸,看起来好好吃的大馒头距离他的脸一尺、八寸,他的嘴巴张开一条缝,一半。看见一点点下牙,一点点上牙,整整齐齐两排牙齿露出四分之一,二分之一

疯汉突然扭过头。“阿嚏”

打了个喷嚏。

沧海跟着张开的嘴巴猛地一阖,差点咬到舌头。于是只好讪讪的闭上。疯汉的两只手洗得非常干净,指甲也修剪过,指甲缝里没有一丁点泥土。

沧海指着自己的鼻子,露出一个最友好的表情,对疯汉笑道:“小白兔,你还记不记得我”记得我就是好朋友,好朋友见面分一半。咽口水。哇我的大馒头疯汉竟然又将馒头放回盘里,走近些疑惑的将沧海仔细观察,忽然间眉开眼笑,指着沧海大叫道:“白又白”

沧海的笑容有凝固的趋向。最不喜欢别人叫他白,这还来一个白又白“嘻。”沧海努力忽略,不就是一个称呼么,“嘻,你还记得我”

“小白兔”疯汉指着他又叫。

“嘘小点声,不要被别人发现咦”话还没完,疯汉忽然拉起他又钻回了草丛。

“哎、哎呀”一人高的荒草不停从沧海脸颊、头上擦过,干枯草叶划得他有些疼痛,他一手被拉在疯汉手中,一手还要抱着两个小包袱,只得使劲低着头,借狐裘的帽子掩护。但见脚下干硬泥土,草根飞退,疯汉的破棉鞋不断交替。

疯汉也将馒头紧紧压在怀里,一边跑还一边回过头对沧海嘿嘿笑了两声,牙齿很白,人很纯。于是沧海也不禁开心起来。

跑到一处,忽听“扑啦啦”拍翅之声,沧海抬头,但见觅食寒鸦四分而散,冲向苇蒿深处。翅膀高低,越飞越远,越来越小,最后变成几粒小黑点,又消失不见。

沧海微笑低首,才发觉已停步多时。疯汉抱着馒头盯着他只是嘻嘻的笑,见他望向自己,便伸一只手往他身右一指。

沧海侧首,不禁惊喜赞叹。身右不远,一片荒草中心空地,规矩搭着一间茅草小棚,几只黄绒绒的小鸡小鸭叽嘎乱叫着在棚前乱走。好一副萧疏闲逸的画卷,沧海忽然想哭。

疯汉见他眼圈红了,顿时一愣,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又可怜巴巴的摆了摆手。沧海破涕为笑。继续望着他手里的馒头流口水。

疯汉低头看了看,抬眼叫道:“小白兔”指了指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