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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年轻人们皆不屑将嘴一拱。

齐站主更笑,道:“英雄不问出处。反之,亦然。武学存乎人心,万法归宗,巅峰便是道法。”

“什么”左侍者拍桌而起,怒道:“东瀛鬼子破了地下海市”

“是。”报信者战战兢兢应声。

“查到藏身处了么”左侍者的语音也并非稳定。惨白的光线从大厅顶棚正中的大洞里面透下,照着戴篷帽的黑斗篷。帽檐微动。

报信者正站在很多像陕西巡抚吴为善一样的败类都曾经站立过的大洞底下,恭身说道:“定海东海滩废渔村。”

“定海东”左侍者沉吟半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小胡子加藤的地盘,应该已经发展到四十几人了吧”

左侍者的语速越说越慢,越慢越有兴师问罪的怒气。报信者不得不斟酌了很久,却不得不回答那唯一的答案。“是。”

大洞的惨白追光将他的黑斗篷照得像湿了一样,也比黑石垒成九层高阶上的左侍者的斗篷亮得多。

左侍者反而像思考什么一样缓缓坐在神策常坐的那张九层阶上的黑水晶石案后。坐着阴沉木的太师椅,腰后便是黑色的兽皮靠垫。

左侍者猛拍石案。向下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加藤应该和醉风签订过契约,井河两不相犯,是也不是”

“是。”报信者今天好像只能回答这个字。而且他觉得,左侍者的眼睛一定早就眯了起来。虽然他从未见过。

报信者还在等待左侍者的愤怒,然而左侍者只是很快便冷冷道:“还有呢”

报信者的双腿开始颤抖,纵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为首的东瀛人还只用了一招,就废了海老板的两条腿子。”顿了顿,又道:“啊,最重要的是,他破了海老板的幸运一吊钱,而海老板,因为经受不了打击,所以疯了。”

这次沉默了很久。

左侍者再次冷冷开口时,却问:“你说用了几招”

报信者愣了愣,才道:“一招。”

第一百二十八章幸运一吊钱五

左侍者仿佛呼了口气,道:“会使么”

报信者又愣了愣,点点头,又赶紧摇头,“在场的人虽然都亲眼目睹,可是没有人看清他的刀法,只是战斗时他反而先将刀归鞘,使那一招时才飞快的拔刀,只看见一道白光闪过,海老板就废了。ankan”

神策默默听完左侍者对于“地下海市”的报告。脑后洞开的窗照射在他的黑篷帽上面,如同立在大洞底下报信者的衣衫,仿佛密雨打湿了斗篷,溅起一圈描摹般水光轮廓。

神策坐在普通的木案子后面,大袖子遮着太师椅的扶手,看似随意的姿态,却给左侍者身心带来不少压力。左侍者知道,因为站在这里的是自己,所以神策并未像那次威吓黄辉虎一样使出几乎全部的功力。然而自己早已有些喘不过气了。

神策左手食指淡淡的伸出来,指了指桌上的戒尺,“使一遍我看。”

左侍者眉心稍稍皱起,望了望木尺,没有动。

“怎么”神策缓缓说着,两袖离开扶手,惬意从怀中摸出一个小金盒,拈出一小块陶土,在指尖揉搓。“不会使,是不是”

左侍者摇了摇头,向上拱手,道:“属下大胆,以属下的功力同听来的招式,恐怕不能用一把木尺发挥这一招的威力。”

神策单手揉捏着陶土,依然垂首,缓缓道:“依你呢”

左侍者双膝跪倒,匍匐道:“属下斗胆。”慢慢掀起黑色斗篷,从贴腰处取出一柄弯弯窄窄的打刀。低首奉上。

神策似乎向他看了看,忽然轻轻笑了,拖长声音低声道:“行。”

“属下得罪。”左侍者规矩起身,又行了个礼,才将两脚分开站立,两手在腹侧握刀,凝伫半晌。突然“嚓”的一声猛力拔刀,只见一道白光向桌腿隐没。左侍者依然维持挥刀的动作,仿佛他的心仍在招中。

又过半晌,左侍者将手中刀慢慢归入鞘中。回过头来,桌案完好。

左侍者似乎立刻就红了脸。

神策依然低着头,姿势没变,仍醉心于他手心里的陶土。

左侍者再次跪地,颤声道:“属下献丑。”

神策紧跟的笑声,更令左侍者背脊发汗。

神策开始两手一起,为陶土造型。却同时缓缓道:“你说,那招你是听来的”心情似乎不错。

“是。”

“练了多久”

“半月。”

神策又笑了。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摇了摇头,“使错了。那一招应该再蹲低一点,腰再前倾一点。”

于是左侍者甚为诧异,只得道:“属下献丑。不过主子好像一早就知道这招”

神策沉默一会儿,才道:“知道。你方才向我报告时就大概知道了,不过只是知道那东瀛人使的是拔刀术,最初的用意便就如同偷袭一样,让敌人防不胜防,后来才慢慢演变成一种单一流派。”神策又笑了笑,“这分明是东瀛爱洲阴流。”

第一百二十八章幸运一吊钱六

“没想到你竟会将听来的招式在半月内学得有模有样。至少能让我看出来。”

左侍者又跪了会儿,对神策的话左思右想了很久,确定没有歧义,才真正松了口气。

神策道:“你起来。”

左侍者躬身侍立,小心翼翼问道:“主子,到底何谓爱洲阴流”

神策道:“阴流本是东瀛剑术家爱洲移香斋所创的剑术流派,相传他参笼二十一日,睹蜘蛛之变幻而得悟剑之极意。你方才所使招数便是混合两家流派而成的。”

“主子果然博学多才,见识超凡,属下衷心佩服。”左侍者像所有衷心的下属一样,紧跟一句奉承。

神策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依然维持方才的笑意,但当然不是因为左侍者的奉承。神策略一思索,颇有兴味缓缓道:“这么说,那个管事的好厉害啊。”

左侍者一愣,“主海老板”

神策缓缓续道:“有没有听过庄子杂篇徐无鬼里那个故事郢人的鼻尖上有一块像苍蝇翅膀一样的白灰,他叫匠石来替他削掉,于是匠石便挥斧子将郢人鼻尖上的白灰一斧削了下去,郢人的鼻子一点也没有受伤,且他站在那里面不改色。”

“宋元君听说后,就叫匠石前来表演,匠石却说,我以前是可以那样做的,可是现在,能站在那里叫我劈的人已经死了。”

神策顿了顿,问左侍者道:“你知道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吗”

主子您是什么意思呢左侍者绞尽脑汁想不出来,只得小心翼翼回答道:“庄子在文中讲这个故事,是因为他的辩友惠子去世了,他便用这个故事说明他的互相信任的朋友不在了,他也就无法和其他的人说话交往了。所以,属下认为,这个故事就是说相互信任的意思。”

神策忽然哧的一声笑出来,仰首笑了一会儿,才摇头道:“你怎么能肯定是匠石的功夫好,一斧子削下郢人鼻上的白灰”左侍者愣忡中,微笑接道:“不能是匠石每次都随便砍,而那个郢人便会自己将鼻子放在刚好能削掉白灰、又伤不到自己的地方么”说罢哈哈大笑。

是说其实是东瀛人随便砍了一刀,然后海老板自己把自己的腿迎上去让他砍碎了自己的膝盖骨弄残废了自己,所以才说海老板“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