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叩下头去。
钟离破慢慢慢慢向椅背靠去。忽听“吱”的一声,后背也感软软异物,忙挺起身来。又不由心中好笑。
扭回头去一望,桌下舞衣愤恨瞪着沈邦,甚是轻蔑。
于是钟离破转回来看看沈邦。
第一百六十五章偷兔子的贼三
“你先起来。”钟离破忽然放软了声调,深有接纳之意。沈邦立起身来,难掩喜色。
钟离破带笑问道:“既然你说要孝敬我,可是怎么个孝敬法,你倒说说”
沈邦立刻道:“小的马上下去给您做内应,劝服那老匹夫,包您马到成功。”
钟离破哼了一声,点了点头。
舞衣朝桌顶翻眼睛。忽见一团包裹露了一些在桌外,想是小瓜的羽毛。看了看钟离破的椅子腿,又向后蹲了蹲,悄伸手摸了三根彩羽下来。一根红的,两根蓝的。舞衣觉得很不满意。便拿蓝的又换了根绿的下来。正自得意,忽见钟离破背后有对眼睛正盯着自己。
吓了一跳。立刻又看见它冻鸡似的秃脑门,于是瞪回去。
小瓜立马缩回篷帽。
钟离破道:“你以为我拿不住沈隆那老滑头,需要你的帮忙”
沈邦一愣。亏得脑子转得快,忙赔笑道:“大人这是说哪的话,以前没有小的,您还不是所向披靡只是小的既然追随了您,总要立些功劳才有脸面,也不枉您提拔一场。”低头说完,偷眼将钟离破一望。钟离破似乎始终在微笑。
“说得好。可是你毕竟刚刚投奔于我,彼此还是信任不过,我贸然派你去做内应,心里着实不安。”钟离破淡淡说完,便不开口。
沈邦察颜观色一番,才道:“大人的意思是”
钟离破轻轻一笑,“你总要表些衷心才好。”
沈邦连忙拜倒:“赴汤蹈火”
“哈,那倒不用。这里不就有个现成的”钟离破将眼色向舞衣一丢,“她是你沈家三少奶奶,你知道怎么做吧”
舞衣正将彩羽往身背后藏,听见这话猛的一愣。
沈邦也愣住。
钟离破哼了一声,“早知道你下不去手。原来你并非真心效忠。”
沈邦吓了这一身冷汗,抖抖索索站了起来,心快跳出胸腔,仍然狠下了心,咬牙道:“对付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便是毁掉她的清白。”
钟离破大声笑了起来。“对。尤其是一个已经有了心上人的女人。”
沈邦握紧了双拳,却双眼发亮。舞衣的动人,与钟离破的鼓劲使他深埋心中的兽性觉醒。或许根本不是深埋。
沈邦已一步一步向舞衣走去,露出狰狞的笑容,“对,而且还是一个漂亮女人”沈邦已完全兴奋起来。
舞衣还愣愣蹲在桌下。看了钟离破一眼。钟离破高高在上的蔑笑望着她。舞衣一声尖叫,已被沈邦从桌下拖了出来。
沈邦将她按在地下,狞笑道:“算你倒霉吧,谁叫你无缘无故来蹚这趟浑水”说着,把手伸向舞衣胸前。
舞衣惊怒开始奋力挣扎。
“哎。”沈隆忽将发呆的沈远鹰一捅。
沈远鹰一个激灵。
沈隆皱起眉头。摸了摸三子脑门,一片冰凉。沈隆急道:“远鹰你怎么了满头大汗的病了”
沈远鹰摇了摇头。“心里发慌。我担心舞衣她”
第一百六十五章偷兔子的贼四
正说着,忽与沈隆、灵鹫回头望去。
惊见二楼走廊一物跌落而下“啪”的一声大响。
鲜血四溅。
那是一个人。死人。刚死的人。
他的咽喉正插着一支红茶花簪。
死亡使他死前的狰狞凝固在脸上。
他正掉落在众人跟前。
他还未凝固的血溅在沈家人鞋子上,衣服上,脸上。
堂上猛的寂静。
猛的炸开了锅。
有人惊声指着死人叫道:“阿邦”
“他怎么会从这掉下来”
“他怎么会死”
“他怎么会在上面”
无数的“怎么会”从沈家人口中喊出。有人预见了自己的下场,有人哭泣。有人悲哀。
沈远鹰哆嗦着嘴唇指向沈邦喉间,强自镇定着心神,“那发簪”他的声音忽然冷静下来。“我认得是小衣的茶花银簪。”
茶花银簪,为何会变成红茶花簪
沈邦的鲜血染红了它。
舞衣愤怒的爬了起来。她发现小瓜正从篷帽里探着头嘲笑着自己。
舞衣叉起腰来,忽听钟离破对着房门低声宣讲。她在屋内听不到他说什么,但是他的话语回荡在整间客栈。
舞衣听得清楚。
“沈家的人听着你们号称三堡五庄之首却竟也会生出这等人神共愤的叛徒他今日背叛你们沈家有朝一日一样会背弃于我留他何用沈老堡主在下已替你清理了门户你自可以高枕无忧”
沈隆在听。沈远鹰在听。沈家人在听。整个客栈的人都在听。
沈隆无语。沈远鹰无语。沈家人无语。
整个客栈的人都无语除了舞衣。
舞衣尖声叫道:“你为什么拿我的头簪去杀人”
钟离破似笑非笑转过头来。
舞衣气急又道:“你什么时候偷的我的头簪”
钟离破道:“你刚才偷小瓜羽毛的时候。”
舞衣立时噎住。又瞪起美目。
“你、你你为什么要杀他”
钟离破摇了摇头,苦笑道:“女人,还总是头簪比人命重要。”又道:“他已看见了你,我怎么还能留他”
“你胡说”舞衣哭叫道:“你分明就是要杀光沈家人做什么拿我当挡箭牌”
钟离破认真想了想,点头道:“这话不错。可是我刚刚救了你哎。”
“你混蛋”舞衣似是要冲过去揍他一顿,可还是站住了脚,两只小拳头在身侧握紧,又道:“胆小鬼”
“哈哈哈哈,”钟离破笑起来,“我可以承认我是个混蛋,可这胆小鬼又是从何而来”
舞衣道:“你一定是怕了傲卓才不敢下去昨晚若不是你使诈,怎么可能伤了傲卓”
“唉。”钟离破笑叹道:“你没听昨晚那沈老头儿叫我什么么”
舞衣马上恨恨道:“钟离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