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计划”中村倚墙而坐的身体又向桌子底下出溜一截,通红双颧油的发亮,勉强睁开一丝醉眼望了摇晃不停的林一眼,缓慢闭上,道:“我方才方才过什么”一张口话还未出,酒嗝先冒。
林忙道:“是,中村大人只是我们要好好计划一下开始喝酒,之后一言不发,之后又自己笑了起来,再之后醉了。所以等于是什么也没。”
“嗯,对”中村自主意愿又往桌下缩了一截,笑道:“什么也没什么也不能哈哈哈哈”
笑声突然钻入桌下,即刻戛然而止。取而代之则是鼾声。
“中村大人”
林忙爬近地上矮桌,尚未趴低,已见桌缘下刚好露出中村一颗头颅,不断打着呼噜。林抹了把汗。
“喂林兄,中村大人是怎么了”
“唔没有什么,只是睡着了而已。”林回头对同伴们解释一句,又趴在中村耳边道:“喂中村大人,房子又被掀翻了哟”
“呼噜呼噜”
“嗯,没错,中村大人已经彻底醉倒了。”林自语道:“唉真是的,明明不是第一次见识了,却还是被中村大人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啊既然如此那个,林兄有没有想过”
“嗯”
“这样屈居人下么这一生”
林愣了一愣。“混账你的这是什么话”
“啊不,不,林大人息怒,方才后藤君的话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林兄在下指的是中国派系”
林将众人期待神色尽收眼内,缓缓道:“噢原来如此。你们的意思是我们为什么非得和醉风合作不可呢是不是”
“对,对,是这个意思。”
“唔”林在地上盘膝而坐,沉思不语。
后藤道:“林兄,如今我们已然背井离乡,受尽欺凌,方外楼也算了,毕竟他们行止无误,我们也并非光明正大,可是为何醉风”
第二百零九章大和国武士四
“不错。”小林点了点头,接续后藤道:“醉风行止也同我们一般没有差别,为什么我们非得听他们的不可就算我们是在他们的地盘上,势力也没有他们根深蒂固,但是我们已经没能以身殉国了,又怎能在别人的土地上丢大和族的脸”
“说得好小林兄”后藤两眼发光,“所以我们的意思是想你劝一劝中村大人”
“没可能的。”小林忽然打断他,叹了口气才幽幽道:“在下明白你们的意思,是说只有在下能在中村大人面前讲上一句话对吧唉。”又长叹一声,才道:“在下也已多次与中村大人探讨过这个问题,中村大人亦深明此理,但是中村大人说我们不能这样自寻死路。”
“啊”
小林将众人愣忡神情望了一眼,垂下头叹道:“现在想想,中村大人的话反而更有道理。中村大人说,我们既然已来到中国,便已是贪生怕死之辈,已经抛弃了我们的国家,家园,亲人,朋友,本来就只有苟延残喘一途可行,若要为国家,大可回去从军,若要为民族,大可切腹自尽;虽然流浪来的武士自身原因不同,有人就是为了寻找异国高手磨炼武术而宁愿颠沛流离,为大和民族,为我们的祖国奉献一生。
“但是我们这些人却没有这样的勇气,也没有这样的能力,我们来到中国最初的目的或许与武士们一样,但是现在我们只想躲避战乱,过安定的生活。所以,中村大人说,醉风才是我们在中国的最大靠山,与醉风合作才是我们实现不劳而获生活的最捷径。”
小林说完,木屋里陷入良久沉默。
很久以后,才有人长长“噢”了一声,小林才接道:“中村大人还说,如果我们能与中国人合作成功,也便可以在这片土地上成就一个势力,这或许对大和是一件好事,至少以后流浪来中国的同胞可有一席之地。”
屋内又深深沉默下去。只有中村一人在梦死中打着呼噜。
不知过了多久,后藤忽然道:“这种想法是极端错误的。”望了地上瘫软如烂泥的中村一眼,抬起头目光深沉盯着小林,道:“这世上每一个人活着都得有正确的信念,如果随波逐流,则与死无异。”
“中国的百姓因为像我们这样的流寇而敌视大和国的所有人民,因为我们的个人行为,使得中国百姓对国家正当的热爱演变成对大和族的仇恨,这是我们给国家和民族的荣耀、给何其无辜正直的大和人民造成的最大伤害。”
小林等人没有说话。
谁也说不出话。
后藤来的时间不长,从不以东瀛武士身份自居,但据说他的武术已有相当造诣。后藤道:“在下前来的目的是因为中国乃武术高手汇集之地,是为了自己能够领悟武道真意,是为了发展与传播东瀛武术,而非恃强凌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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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大和国武士五
“虽然在下有那样的愿望,”后藤道:“但是在下没有那样的能力。所以,差不多是时候了。”
后藤着,慢慢由地上站了起来,郑重整理衣衫,右手握住腰带中斜插的刀柄,严肃庄重向众人鞠躬行礼。
虽然他低下头,弯了腰,但是每一个人不得不扬起头颅高看他不止一眼。之后,后藤昂挺胸走出木屋。
再没有回来。
很多年以后,有人在中国和东瀛都分别见过他,看他的神情,应是已武道的真意,也已行至巅峰。
后藤临走时的一番话语一定给众人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也一定或多或少触动了他们的心。
林久久没有言语。最后,他深深望了一眼大醉未醒的中村,目光如刀,喃喃道:“在下记得中村大人曾经发过一个誓言,你一定要把方外楼的人一网打尽,不然,你这辈子只好吃沙子过活”
“澈”
“唔”
神医看着沧海肿着眸子由棉被内探出脑袋仍止不住的抽搭,虽已不再流泪。被强迫趴在神医腿上,哭得忘我忘记处境,棉被堆在背上缓慢的爬姿像一只白色的乌龟。
“你想干什么”神医浅笑望着他,不动手阻止任何事。虽然他本来什么也没干。“渴不渴我倒碗水给你喝”
沧海脱力趴着无规则抽搭,断断续续唧咕了一句。
“哈啊”神医震动胸腹笑了起来,“你方才什么”
语声仍然轻弱,鼻音颇重,又重复一回。
“用不着你来装好人你这个大人渣”
神医于是放声大笑。胸腹震动与开怀笑声令沧海又抓过棉被堵住两耳,眉心极不悦蹙起。
神医笑道:“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还理直气壮骂人。”
“是”沧海立刻跟了一句。
神医戳着他脑袋笑道:“我是在你。”
沧海晕晕乎乎眨巴眼睛,颤声喘气。不予苟同。
“哭完了”神医卡着他两臂举高,迫使他平视自己,沧海头上的棉被像绵羊白色的卷毛。“哭够了”并不期待他回答,他也确未回答。于是神医将他放平仰躺,盖好香喷喷的薄荷味的被子。
下床拧了冷水帕子回身,那人已踢开棉被,侧卧伸直四肢伸懒腰的样子活像一只撒赖等爱抚的猫。
神医笑了笑,将极端配合的人安顿好。
沧海声略嘶哑,轻轻道:“喂,昨晚为了照顾我你现在还没有睡过吧”抬头抬眼望着床头神医,“你不用不放心了,我哭过了好多了,你现在回去睡一会儿,一会儿再来,我保证不乱跑。”
“你的保证根本不可信。”
神医根本未深想便眯眸回了一句,伸过手来,又中途顿住,收回。凤眸微垂转了一转,将腰带解开,褪衫。
“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