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384(1 / 2)

热,却无法动弹。

如今内息充足,多半压制旧毒,少半流转,轻而易举便将剩余几处穴道冲开,只是内息紊乱时久,虽可行动自如却仍不敢妄动。欲想静心养神,可无论如何浑身疼痛,带得一颗心上下起伏,内息不灵。

正是难受,忽见空中现出一捧耀眼金光,渐扩渐淡,也未全消,当中围坐一位英俊青年,慈和微笑,垂目而视。

沧海仰起头眯眸望着他,想开口又全身乏力。青年微笑摇了摇头,口唇未动,却听声道:“你近来倒霉得很啊”顿了顿,望着沧海困苦惺忪的双眼看了一会儿。

“你惩罚无辜跪屋脊,又连累别人陪了一夜,更深雾重,露透层衣,你却安安稳稳睡在屋里面享福,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语声稍顿,青年见沧海嘴唇微动,又笑了一笑。

“你虽整夜未眠,脑袋又被打得很痛,可是你从前所做难道就不用还么还有鬼医之事,你使他母子二人分离,虽有他二人行恶之果报,但此事实你所为。又有欺骗一事,本非你本意,却要故意瞒骗,伤人之果今已现世报之。”

青年悬停金光,又将沧海笑望一会儿,目光之中满是和蔼,缓声又道:“你之本源尚且不论,单指你方外楼主瞿子一人,他心善德高,行善无数,以德报怨,亦且对你言传身教。与他相比,你不过凡夫俗子,立见高下,妄想回天归位,谈何容易。若是瞿子,此世当何处”t,金光圣明,通体异香,青年之语如同清风甘露,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快意,原本一心烦躁不扫而空,心静如水。而青年所做,亦不过只言片语。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是世上的真理。从前所欠性命、情爱、苦痛,皆一一在案,需逐个清还。从未有人逃脱,从未有债遗漏,你今生所受一切均是自作,福寿便是善缘,苦痛即是恶缘。”

“善恶果报,如影随形。”

语声未竭,金光已盛。身影隐去,金花璀璨,疏忽不见。

沧海顿感梦醒,猛然睁眼,荒山茅屋,床顶木架,余无他物。沧海仰首而愣。但觉周身温暖,心清体透,青年之言历历在耳,虽不甚明了,但其事为实。

呆愣一会儿,仍觉口鼻湿痒,欲抬手擦抹,却带得双脚一动。疑惑低头,才记起方才被余音捆了手脚。沧海轻轻笑了笑,感叹这定数二字当真难懂。当下运起缩骨功,抽出手脚不费吹灰。

抬了袖子擦脸,才发现耳鼻都流了紫血,又觉喉部湿冷,一擦也是紫血,才后知后觉知道自己也呕了淤血,口中却也不觉腥甜。

第二百四十二章心乱则难控六

心中隐觉同那青年有关,但如今全身舒爽,又别有要事,也未多想,拾起绑手脚的腰带系裤子。

一抬头,望见一对眼睛疑惑望着自己。

于是愣了一愣。

“啊”一声尖叫,沧海踢蹬着两腿后错,后脑勺“邦”的一声撞上床柱。“唔”

一脑袋扎被褥上。

不动了。

余声躺在枕上,惊恐瞪大了双眼。

也给吓得够呛。

余声运功多时,虽不能动,但可勉强睁开眼睛。却惊见沧海五窍流血,立时一股寒气窜上尾椎,一身冷汗,头皮发麻,望着他的脸紧闭的双眼难以置信。震惊,恐惧,同情,可怜,千种情愫,终归疑惑。

余声望见那少年额头着床,两手捂头,双膝跪倒,屁股高高向天撅起,拾了一半的腰带搭在床外,万般疑惑烟消云散。

只是想笑。

余声估摸着该有一顿饭的功夫,那家伙才捂着头哼哼着爬了起来,发现余声仍旧望着自己,不禁撅起嘴巴,蹙眉道:“你嘛呀吓死我了”顿了顿,“靠,居然还笑”撇了撇嘴,将余声左手从被内扯了出来,伶仃手指搭在腕内,偏头听脉。

“喔”沧海愣了愣,望着余声眨了眨眼睛,“你行啊,居然还能自己运功压制毒性,你不知道,这毒厉害就厉害在能让人经脉麻痹,用不了内功。”望天想了想,“哦,对了,你毒粉沾得不多。”将余声从被内揪出来,帮他掸了掸裤子。

放回去时,望见余声脸色发红,目光复杂难言。

沧海哧的一声乐了出来,又敛容道:“你这毒根本没有解药。我叫余音去买的药材全都通气养血,虽然能解毒,但你这个程度的用处不大,我得先用内功帮你把毒化在血液里,让你吐出来,余下的才能用药解。”

余声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当他说出最初那句没有解药时也根本没有触动。余声不觉奇怪。

沧海却觉很是奇怪。歪着脑袋望了他一会儿,从衣摆撕下一块白布垫在余声颈中,心疼得啧啧了几声。将左手按在余声胸口,却见余声眼中流露浓烈担忧。

沧海五窍流血本是余声亲眼所见。

沧海却道:“放心,一会儿你可能觉得身上更麻,反正是不会觉得痛的。”耸了耸肩膀,又将余声衣襟扯开,左手贴肉按在心口,闭上眼睛。

余声顿觉一股醇厚暖流注入心脉,又缓慢流经各窍,行过一个周天,全身舒爽无比。第二圈时,却果如沧海所言更是麻痹,除了浑身发热出汗,竟连沧海内息运至何处都全然不知。

余声趁尚有稍微知觉忙瞪大了眼睛,担忧望向沧海。又见他额头冒汗,料想运行艰难,虽然自己什么也感觉不到,也不禁跟着着急。

沧海初时还拿捏甚妥,一与毒性相抗便不禁心跳加速,心乱则难控,内息忽强忽弱。然而内息太强会损伤经脉,太弱则白白费力撼不动毒性分毫。

第二百四十三章我把白丢了一

正是进退两难,沧海忽然想起那一捧金光,忆起青年所言。所言之事懵懂不明,却似怀念金光悬停之时那慈和暖意。不知觉间手下内息倏忽通畅,心静如水。

沧海略感惊讶,不由随心而行。但觉不仅经脉无阻,心中脑中所感平静竟是难以言喻的满足幸福。

余声更是诧异。眼见沧海由双目紧闭满面苍白,转而眉眼含笑安然自得,余声觉得这个年轻男子或许便真是奇迹。

“行了,”沧海忽然睁眼。

余声顿觉一股窜上咽喉,迫己张口,沧海围紧他颈中白布,但听“噗”的一声,一注血泉喷薄而出,足有数尺,若非床顶所限,还不知如何。

鲜血喷洒床顶,亦有半途回落者,沧海仰头望着一片赤红,呆了得有一盏茶的时候。

才眨了眨眼睛,垂首拿起垫在余声颈中,纯白一片毫无污渍的白布,帮他擦了擦满脸血迹。“咦奇怪,为什么是喷出来的我还以为会流出来呢”望见余声脸色手下顿了一顿,又继续。“解了些毒了啊,看你都能乐出来了哎这有什么好乐”

帮余声擦净头脸,又站上床清理了顶板血迹,终于立在床边舒了口气。望着余声道:“你累了,睡一会儿。”

余声便立刻闭上眼睛,立坠梦中。

沧海才道:“下来。”

房内烛影一闪,便见个淡青衣衫的瘦高少年立在面前。披发戴簪,妖冶清丽,眉间点着粒朱砂红痣。望见沧海便兴奋至极的笑了一笑。

沧海也不禁嗤笑,在床边坐着看了他一会儿,便吩咐道:“打水洗澡,方才那蛋汤灌了我一领子,又湿又黏。”见少年甚是为难,又转着眼珠笑道:“余音还多久回来”

少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很久”沧海挑眉,“够我洗澡换衣服再玩一会儿”

少年终于微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