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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另外,此地原有”却顿住了口,拿眼去瞧沧海。

沧海浅笑道:“东厂黄档头前两日在阁里扫地的那个你该知道,我与他是旧识,就是在阁里,也曾几次同他谈天说话。”

“是,”孙凝君只好道,“只不知你是否知道,他也是醉风在东厂里的卧底之一。”

沧海不由笑道:“之一”

孙凝君正色道:“陈公子不会天真的以为醉风在同一个组织里的线人就只有一个”

“不会。”沧海笑。“只想问孙长老知不知道其他的卧底”

孙凝君摇一摇头,满面忧色。“唐公子,如今该如何是好呢”

沧海浅笑半晌,方指墙外低声道:“此外当真有耳。”

孙凝君叹息点一点头。“有劳唐公子,到舍下一叙。”

沧海随同迈步,道:“也该找你了,却只提前。还是你找的我。”

孙凝君道:“唐公子还有旁人要找”缓缓的伸出柔胰,轻将他左臂托住,不见愠色,便靠近搀扶。

沧海道:“孙长老想问的是我还没有找完”

第三百二十一章冤冤相报了一

缓步慢踱,没有人着急。也没有人有意。也没什么心思。就如午后一盏苦茶,相对坐到黄昏。途经原路,孔雀与送花的女孩都像一场梦境。阳光也变幻了。更深沉,亦更浓重。

沧海低头去看左手包扎的手绢儿,还未进眼,便先望见道旁扔着的深红玫瑰。

可以跟猫和兔子,还有孔雀玩这么久,居然一朵花也可以。

无法不佩服自己。

思绪已游离许久,都已忘怀一切未解之事,孙凝君忽然轻轻接口,道:“不是我有意隐瞒唐公子,只是我怕唐公子有些事不想让我知道,我若问了,岂不两厢尴尬。”

这阁里,稍微大朵一点的花连同花苞同枝干都被一齐烤干,那么这朵带刺的玫瑰大冬天里是怎么得来的

沧海垂目转了转眼珠。却道:“那日蓝宝死前,还说过什么”

孙凝君并未意外。也没有抬眼。

“那日你那朋友来看你,故意弄得鹣鲽情深似的,什么法子都用上了,蓝宝乍见之下甚是气恼。”

“那你呢”沧海忽然截口。又淡淡道:“那日你说不管我什么样,你都会喜欢我,可曾变了”

孙凝君慢慢抬眼,望他。两人慢踱未停,孙凝君半晌方叹道:“事已至此,明日不知如何,你还有心情问我这些,我自然是不会变心的了。”

沧海默然未语。只见她绯杏主腰上压着一圈红宝石小金璎珞,映着柔腻的颈肤,下坠金片耀目闪动。

沧海叹道:“情之一字,最是累人。”

孙凝君不觉苦笑,柔声道:“还要听吗”

沧海静静点一点头。

于是思绪便如双桨,将记忆这叶扁舟倒划回去。

认识唐颖以后,我觉得我就是个人渣,甚至连人渣都不如。从前,我觉得我活得又潇洒又快活,人世间的繁文缛节全都与我无干,我的原则可以一日一变,杀人嫖娼,无恶不作,以此为乐。自从遇见那个时时都力求循规蹈矩,偶尔淘淘小气的唐颖,我整个人生都变了。原来从前我是人生无望,才会活在当下,但分有些良心和责任,绝不会放纵自己,任性而为,有今儿没明儿。直到我学着用唐颖的思维去活着,虽然只有几天,我却觉得,循规蹈矩,敬天信神的日子才是正常人过的,才真是心安理得,潇洒快活的。

孙凝君也不知自己如何记得这字字句句,或许这其实也是她的心声。沧海的眼前,却只浮现蓝宝羞愧带泪的脸容。

沧海叹了一声,低低道:“这也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孙凝君点一点头,又似辩解一般,轻声接道:“只是有时候心里虽这样想,却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不是借口。”沧海道,“就算人间律法管不得你,也不是说你所作所为便是无罪,便无需偿还。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蓝宝临终有此一忏,想必死也该无怨了。”

孙凝君一时做不得言语。

好容易她们都好了,我发烧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冤冤相报了二

就此并行半晌,沧海目视前方,并未望一眼她绸衣绫裙,却忽然轻声道:“冷吗”

孙凝君猛然心潮澎湃,又苦涩难禁,两种涓涓细流而又源源不断的感情终于汇得四肢百骸都微微战栗。就仿佛火烧一般的心,包裹它的却忽然真的觉出寒风凛冽。直如煎熬。

孙凝君低头默不作声,只轻轻摇了摇头。

二人遂不言语。绯色的晚霞,拖长了背影。

一路相扶至女园,喜鹊鹦鹉等人接了出来,却人人噤声,个个蹈矩,不敢丝毫喧哗吵闹。就连冬季也日日打理的花园,亦空寂落寞了。孙凝君遣了手下,独同沧海入内。

沧海见是一间书房,一水儿红褐色的家具,看着倒也齐整。心道此人这个做法,倒算是恭谨待客之道,若是寻常卧房,可是辱没了我对她这份交情。又见四处挂着桃粉的秀帐,面前书案笔墨,更未及细观,便听身后闭门之声,屋内一时微暗。回过头来,孙凝君已低头扑入自己怀内。

自方才相见一时起,便由衷爱慕,乃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那一种,反更显难得。彷如愿俯首称臣,追随一生。那是如同那只孔雀般生活,又远比雀翎辉煌璀璨的一幕。尤是紧绷过后,那一刻忘我的轻松。于是觉得要有更加深刻的感情顺理成章的酝酿发酵,到头来句句的坦诚不欺,令己心内唯有感激。旁无别物。

也容不得别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