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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身看上去有一种尊显华贵的感觉。更不可思议的是,虽然图案各不相同,但其绘画用笔,线条风骨,却如出一辙。虎头霸气,凤蝶轻盈,一刚一柔,相映得彰。

柳溪溪开始有些诧异,但转念一想,这又有什么稀奇呢也许是当初陆剑一趁她昏迷不醒时给她纹上去的,也或许是陆剑一发现她身上的纹身后偷偷照着在他自己身上也纹了一个。陆剑一此人,言谈举止又有哪点可让人信任半分呢

陆剑一也在细细端详着两个纹身,半眯着眼,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的神色。见柳溪溪从纹身上收回眼光,对他怒目而视,便又嬉皮笑脸地问:“怎么样,娘子你看我们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柳溪溪身体受牵掣,心里恼怒,想说我的纹身又不是母老虎,脱口而出时却变成了:“我又不是母老虎,什么天造地设的一对”

陆剑一一愣,随即放声大笑:“娘子当然不是母老虎了。娘子如此彪悍,怕是连母老虎都自愧不如。”

柳溪溪越发气恼,趁陆剑一大笑,手劲微松,她身子略略一侧,猛然抬腿踹向陆剑一。

水波刚起,陆剑一即有所察觉,身子往后一仰,脚尖一蹬,整个人已如蛟龙出水般斜斜飞上了岸,只余放浪形骸的笑声随着水面涟漪一圈圈地荡漾开来。

柳溪溪迅速上了岸,回屋换了一套干净的粉色衣裙,随即怒气腾腾地四处乱转找陆剑一算账。

陆剑一已换过一件浅蓝外袍,正在厨房里埋头捣弄吃食,见柳溪溪来者不善,忙陪着笑脸道:“娘子有些日子没见荤腥了吧稍等一会,我这里马上就好。”

柳溪溪脸黑得能拧下水来:“你不是说要半个月才回的么今天才刚刚十一天”

“嘿嘿,我这不是思念娘子么怕娘子一人太寂寞,事情一忙完,就日夜兼程赶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吱声躲在一旁偷看我游泳是不是”

“娘子,冤枉啊”陆剑一摆出一脸的哀怨,凄恻无比地瞟着柳溪溪,“我回来时看你在屋里睡得正香,不忍心吵醒你,才跑到溪边柳树上去睡觉的”

柳溪溪一听,只觉得血直往头上涌。敢情他从一开始她宽衣解带就什么都看见了幸好她不习惯裸泳,要不岂不亏大了事已至此,无法更改,柳溪溪只能拍着胸口安慰自己,前世的泳衣可比这暴露多了,不怕不怕

柳溪溪这厢一口气还没顺过来,又听见陆剑一扭扭捏捏地说:“其实娘子不必在意,娘子的身子,比这更嗯更那个的,我都见过了”

柳溪溪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霎时想起她刚苏醒时身上套着的那件男子外袍,这里就她和陆剑一两个,不是他给她换的又是谁一腔怒火熊熊燃烧,直往外喷,柳溪溪扭头四处张望,眼珠子骨溜溜地四处乱转,急切地找寻着什么。

陆剑一殷勤地问:“娘子在找什么菜刀吗”说着把手里的菜刀递了过来。

柳溪溪一把夺过,怒吼一声:“陆剑一,我宰了你”说着手握菜刀毫无章法地对着陆剑一横劈竖砍,刀刀狠劲,带得风声呼呼作响。

陆剑一一边夸张怪叫“娘子饶命啊”一边身形灵活地左闪右避,倏忽一个侧身,从柳溪溪身旁绕了过去,夺门而出。柳溪溪自是不甘,提步紧随其后,跟着跑进了桃树林里。

斜阳里,落日余晖脉脉,暖暖的金黄,将大地装点得辉煌又不失温馨。郁郁葱葱的桃林里,只见一粉一蓝两个身影穿移飘越,忽左忽右,忽近忽远,时而骤合,时而分离,似彩蛾蹁跹,又若蜂戏蝶舞,煞是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剑一受伤惊溪溪

这一次的偷窥事件,可把柳溪溪给气狠了,足有好几天对陆剑一不理不睬。最后,还是陆剑一用桃木雕刻了一个小人送给柳溪溪赔礼道歉,这才算了事。

是不是古人都特别多才多艺像陆剑一,擅舞剑,精医术,通音律,现下还会雕刻柳溪溪端详着手里的桃木小人,暗暗发呆。这桃木小人,刻的正是柳溪溪,亭亭玉立,衣袂翩飞,一双杏眼似喜还嗔,弯弯嘴角似笑非笑。整个雕像高不过六寸有余,却精工细刻,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没想到陆剑一还有这一手柳溪溪暗叹一声,见日头已近晌午,遂站起身,从溪边石头上跳下,打算回屋解决午饭。陆剑一下山了,这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反正他每次回来都神出鬼没的,柳溪溪也不再关心这个问题。

刚走近屋子,就听见里面一阵窸窣作响,柳溪溪心里一个雀跃,大叫:“剑一,你回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蹦跳着进屋。

将将进屋,柳溪溪一声惊呼,愣在了门口。只见陆剑一背对着门口立在桌旁,赤着上身,左手抓着一把匕首,在自己的右手臂上切切割割。右臂上一片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听见柳溪溪的叫声,陆剑一回过头来,冷冷地撇了柳溪溪一眼,也不做声,转过头继续自顾自地处理伤口。

柳溪溪惶恐不安,一时不知所措,只得呆呆地愣在原地,木木地看着陆剑一的一举一动。

陆剑一拿匕首剔除了黑色的腐肉,用嘴含了一大口烈酒,喷到伤口上,将污血冲洗掉,又把匕首放蜡烛上烤了一会,一咬牙,猛地将匕首刺进了伤口里,手腕一翻,将一颗泛着幽幽蓝光的梅花镖撬了出来,顿时血流如注。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柳溪溪看得胆战心惊,他割自己身上的肉竟跟切猪肉一样,眉头也不曾皱一下。这是个怎样的人,对自己也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陆剑一扔了手里的匕首,抓起桌上的药瓶,将褐色的粉末洒在伤口上止血。又回头瞟了柳溪溪一眼,淡淡说道:“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柳溪溪走近,拿起桌上备好的干净白色布条,帮陆剑一包扎伤口,却因为害怕而手颤,哆哆嗦嗦半天,捆得是松松垮垮歪歪斜斜。陆剑一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去灶间弄点吃的,我饿了。”

柳溪溪端着饭菜进来时,陆剑一已将一切收拾干净,除了因失血而脸色略显苍白外,看不出半点端倪,仿佛刚才那血腥的一幕只是柳溪溪的错觉。

吃饭的时候,陆剑一右手不便,只能用左手拿着调羹,一口一口地舀着吃。

柳溪溪时不时地瞄瞄他的右臂,再瞅瞅他的脸色,却始终不敢出声询问。刚刚的陆剑一,冷峻严酷,让她有点害怕。

陆剑一看她眼光躲来又闪去的,终于忍不住笑了:“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柳溪溪点头如捣蒜,目光热切地盯着陆剑一。

“打猎时不小心叫野猪拱的。”陆剑一说得漫不经心。

柳溪溪霎时忘记了害怕,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到了桌子上:“你哄小孩哪野猪也有梅花镖”

陆剑一面不改色:“也许这只野猪是梅花镖局养的。”

柳溪溪忿忿地瞪着陆剑一。说大话能说到这种地步,柳溪溪也算是开了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