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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英跪下,恭敬回答:“请夫人恕罪,姜英并非耍戏法的江湖女子,而是桢伯门下的女弟子。这事原本应由家师来为二位夫人释疑,但碍于男女大防,只能由姜英代劳。乞望夫人恕罪。”

纪夫人定了定心神,心里嘭的腾起一股希望:“恕你无罪。你且起身,将事情本末一一道来。”

“谢夫人”姜英直立起身,站于堂前,朗朗说道,“这守贞凤蝶的颜料源于一种名为金贞蝶的兰花花粉。此花只产于夏启国境内的白岩谷,被居住在白岩谷的圭族人奉为神花。三年开花一次,花期只得月余。因其花形状似蝴蝶,花粉所制而成的颜料若用针刺入女子体内,便能通过金银变色而检验女子贞节,故名金贞蝶。但世间一物克一物,金贞蝶叶子所流出来的汁液,却能令女子贞节完好但身上颜料易色。然而,毕竟不是真的失贞,故此易色也不能长久。其银光终会逐渐暗淡,最多月余,便会完全消失,再慢慢恢复原先的金色。”姜英说到这里,抬眸笑看了纪夫人一眼,“二位夫人现在可明白了三小姐只怕是为奸人所害,误涂了这金贞蝶叶子的汁液了。”

纪夫人脸上一喜,安王妃却不动声色:“那你刚才抹在三丫头身上的又是什么”

“回禀安王妃,此乃金贞蝶的花蜜。其叶子汁液能令花粉易色,花蜜却能克制叶子汁液,令花粉恢复原先本色。正所谓相生相克。但有一点,女子须仍保有处子之身,否则,便是花蜜也无法令花粉变回金色。”

纪夫人大喜过望,眼睛转向柳溪溪,却又忽而脸色含悲,步下堂来,抱住柳溪溪,泫然欲泣:“我可怜的三丫头,在外流离失所一年,刚回府却又蒙受这不白之冤三丫头,你受委屈了是娘对不住你”

柳溪溪一早已整好衣裳,静坐一旁聆听姜英畅言。一席话令她处境顿时云泥之变,一时有些措手不及。正暗自凝思该如何应对,纪夫人却已上前抱着她痛哭。只得收回神思,打起精神对纪夫人道:“娘,你这说的什么话只要纪家声誉不被女儿辱没,其余的无足挂齿。”

安王妃端坐于上首,面色古井无波:“如此说来,三丫头是遭人陷害。姜英,你既知晓其中奥秘,定然也知是何人诬陷你家三小姐。”

一言惊醒梦中人。纪夫人急急擦拭眼泪,回过头来一声喝道:“姜英,你从实招来,到底是谁在行使这耍奸犯科之事”

姜英俯身作答:“回禀夫人,姜英乃桢伯弟子,只通晓药草之理,对于破案抓凶,姜英却是一窍不通。”

纪夫人冷笑一声:“墨香,你主子关子还没卖够吗把我们都当猴耍了不是”

墨香想笑却不敢,慌忙垂首回道:“奴婢不敢夫人息怒,奴婢这就去请二公子进来。”

话音刚落,只听“吱呀”一声门响,纪云瑄已推门而入。紧随其后的安家齐,一扫之前的愁眉不展,喜逐颜开。他们二人坐于窗下,早已将屋内的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

纪夫人被纪云瑄这么一耍,微微有些恼,可心里又是喜不自胜,遂笑着啐他一口:“你这属孙猴子的,这么大的事,也不事先告诉我把你娘耍得团团转倒也罢了,可这还有你谢姨母,容不得你如此造次”

纪云瑄笑着赔礼:“母亲息怒孩儿知错了。谢姨母向来雅量能容,还望姨母不要跟小侄一般见识。云瑄也只是想给您二位一个惊喜。”

安王妃瞅见这一个月来一直阴云密布的安家齐,如今总算眉开眼笑了,心情不由大好,笑着说:“罢了罢了,孩子大了,我们老了,也只能让他们当猴耍了。”

一时间,厅上语笑喧阗。一个月来的阴雾昏霾,终是烟消云散,雨过天晴。

“瑄儿,你从头说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笑过后,纪夫人又扯回正题。

“娘,那日之后,孩儿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点却是坚信不疑。三妹妹初回府那晚,府里守卫一切正常,且三妹妹身体也未感异样,孩儿相信三妹妹绝不可能白玉有瑕。思来想去,问题极有可能出在纹蝶的颜料上。孩儿特地翻阅了祖上遗书,但因年代久远,书上记载有所缺失,只查到纹蝶颜料为金贞蝶花粉所制,产于白岩谷,其后书页已然遗失。孩儿无法,只得派人与姜英一道远赴白岩谷,从当地圭族人口中得知这颜料的特性,并花重金购得花蜜。这才解了这一谜团。”

“那到底是何人要诬陷三妹妹”安家齐急不可待,一想起那卑鄙小人害得他这一个月过得生不如死,他就恨不能将其噬骨啖肉以解心头之恨。

纪云瑄默然,稍后才无奈说道:“我也毫无头绪。这些时日我反复勘查,却抓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安王妃展颜一笑:“只要三丫头清白无损即好,这肇事者,留待以后慢慢细查也无妨。今儿个总算了了家齐的一桩心事,我回头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众人又是一阵载笑载言。安家齐喜上眉梢,丝毫不顾忌旁人目光,一双凤眸只在柳溪溪身上打转,情思缠绵,浓烈似火。

作者有话要说:

、云瑄巧言劝亲娘

时近正午,众人在兰馨苑说笑一阵,便也散了。安家齐多日未见柳溪溪,相思正浓,自是不肯随安王妃回府,乐颠颠地跟着柳溪溪去了流雪轩。

纪云瑄尾随其后,正要迈步出兰馨苑,纪夫人扬声叫住了他:“瑄儿,家齐与你三妹妹有段时日没见,肯定有些私己话要说,你就别去凑热闹了。留下来陪娘用午膳吧。”

母子眼光交错,脸上皆一副意味深长的神色。纪云瑄粲齿一笑:“也好。好久没在娘这里用膳了,还真有点想念这儿的白扒鱼唇了。”

正午,花厅里。温润乌沉的金丝楠木桌上,四碟八碗,象箸玉杯。纪云瑄停杯辍箸,用明香奉上的茶水漱过口后,方徐徐问道:“娘将孩儿留下,恐怕不只是用膳这么简单吧”

纪夫人抿唇一笑:“你这猴精的既然知道娘留你不是为了用膳,那也应该猜出我要问你什么吧”

纪云瑄面有豫色,沉吟不语。

纪夫人恼了,将手中象牙箸往桌上一丢:“早上有外人在倒也罢了,如今只剩我们娘俩,难道连我也不能说么”

纪云瑄无可奈何:“娘,我也只是猜测,并无证据。”

纪夫人眼光一闪:“真是她们做的”

纪云瑄眉峰微蹙,徐徐说道:“十有八九。虽说我们抓不到证据,但只要看此事谁能获利最大,就不难猜出谁是幕后黑手。四妹妹打小便仰慕家齐,这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孙姨娘也不止一次地在爹爹跟前提起,要三妹妹出嫁时把四妹妹也陪嫁过去,也算是遂了四妹妹的心愿。原先三妹妹跟家齐身份匹配,情比金坚,四妹妹插足不了,也只能认命。可去年三妹妹意外失踪,倒叫四妹妹起了非分之想。”

“所以,三丫头一回来,她们如意算盘落空,便想出这么一折可是,这金贞蝶的特性如此隐秘,连我们也不知情,孙姨娘她们又如何知晓”纪夫人一脸疑惑。

明香入内上茶。纪云瑄揭开茶盖,轻轻吹气,浅尝一口,闭目赞道:“好茶娘竟私藏了这等货色,也不舍得让我们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