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看到零点有些难以理解的样子,李萧毅解释道:“怪是由五个故事组成的,海坊主是其中的第二个,这个应该是第三或者第四个我记不太清了”
这个故事叫做鵺,讲得是四个男人为了得到一种神秘的香--东大寺--而来到了琉璃姬的府邸,以组香决胜负,胜出的人可以娶琉璃姬为妻并继承东大寺的故事。“东大寺”三个字藏在天下第一香“欄奢待”当中,传说得之即得天下,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就曾在天正二年三月割取此香一寸八分。
组香即将开始有一人却迟迟不来,卖药郎代替了他的位置。可之后琉璃姬却惨死,同时他们发现未到的人不是未到,而是早到后惨死。
为了得到东大寺,组香继续,三个参与者则一个接一个死去,而卖药郎揭晓谜底:原来他们早就死亡,而怨念却留在原地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惨死的过程,保证以东大寺为本源的鵺不消失
“先进去吧或许柳幻殃斋会死在这里。”零点说过之后,端起枪往里走去。其实他倒不是理解了剧情,反而现在李萧毅越说他越有些糊涂,只不过大概故事知道了,保证柳幻殃斋不死就行了吧。
李萧毅挽了个剑花在两人周身简单布下一层防护罩。
木质地板发出了轻微的声音,二人穿过长长的走廊,看到了里屋坐着的四个“人”。
柳幻殃斋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脸色惨白无比惶恐,可偏偏扭由出一个享受的表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十分古怪的香气,倒并不是十分难闻,只是厚重粘稠,幽香中带了一股久置的潮气,仿佛在角落花丛中寂寞腐烂旳尸骨。
李萧毅眯上眼睛四处感知了一下,微微一笑。
“凭感觉攻击吧。”轻声说过之后李萧毅竞然消失不见了。
零点微微蹙眉,静下心来四处环视之后,奇怪地“嗯”了一声。
见鬼了
为什么鬼气最重的会是栁幻殃斋本人
零点眉头紧锁,握枪的手紧到指节发白,他犹豫了。真的要攻击他吗如果只是被夜附身了呢
死一人每名队员八千分啊
枪口微微垂了垂,零点敏感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小小波动,立刻举枪扣下了板机打碎了“柳幻殃斋”的头。
刚刚那种纯自发性的微微松气是决逃不过零点眼睛的,那是不可能由被控制的肌肉表现出来的感觉,再加上李萧毅消失前说的话也值得一赌。
不过这样说来李萧毅去哪里了
零点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四面都是纸拉门,不过或许叫屏风更确切,因为它们没有一扇能动。
他被困住了。
每扇拉门上都有十多幅图,是原来故事里提到过的组香的五十二个故事,只有一个故事的后面是真正的出口,可零点没有看过原来的片子,刚刚李萧毅也没有讲其中涉及过的故事,所以他不知哪个才是联系着出口的机关。
不过并没有关系。既然不知道哪里是出去的机关,那就干脆把整个空间毁掉吧。
零点微微闭眼再睁开,双眼一片茫然,瞳孔深处一点幽蓝渐渐扩散开来,四周的所有事物在他眼中都成了飞速移动的点和线
零点四下扫视,很快找到了这个空间的大因果点,他没有立刻开枪。直接射击因果点,自身也会在同时被因果扭曲撕碎,实在得不偿失那么射击周围,破坏空间的完整性就可以了吧。
零点静立在飞速移动的点与线中举起了枪
李萧毅寻着自己不久前在柳幻殃斋身上加的烙印一路找去,很快来到琉璃姬的卧房。
一进门他傻眼了:被刺穿脖子的琉璃姬端坐正中,而旁边赫然是十多个柳幻殃斋
怎么回事为什么似乎觉得哪里不对
鵺这个故事中,真实的事物是有颜色的,而虚幻的事物则是黑白的。再看眼前,所有柳幻殃斋都是彩色的,甚至琉璃姬的尸体也是彩色的。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按动漫中的设定来看,如果这个琉璃姬不是鵺的化身,那么由于早已死去她应该没有色彩;而如果这个琉璃姬是鵺假扮的,那么她应该只有一部分是代表鵺的亮蓝色。眼前这琉璃姬完全是彩色的,那么,她其实是
“这个柳幻殃斋,原来还有些本事嘛”李萧毅咕哝着,抱起“琉璃姬”就往外跑。
果然“琉璃姬”在被抱住的一瞬间挣扎起来,李萧毅没好气地说:“别动我是能带你出去的。”
二人很快回到零点那边,正好听到一声枪响,顿时整个空间都渐渐扭曲起来,随着一声禽类的嘶叫,一个猴头狐身虎爪蛇尾的怪物伴着一阵浓香扑来--鵺
李萧毅嗅到香气的同时微微一笑自语道:“楚轩这次可欠我个情哦。”
他随意捥了几个剑花足尖点地向上一跃,同时背后展开了漆黑的羽翼,黑暗的羽毛仿佛由纯能量组成一般流动着暗哑的光泽:这是他破心魔后悟出的状态 --魔,各种攻击杀伤翻倍但同时入魔的机率也加大了。
吓得筛糠般发抖的柳幻殃斋被扔给了因为消耗过度而暂时行动不便的零点,李萧毅绽开一个鬼魅的笑容猛地向前一扑一把将尖啸着的鵺抱在了怀里
“宝贝儿,挺够劲儿的么”虽然感觉到了鵺的挣扎和被攻击的刺痛,他依旧没有放手的打算,反而越抱越紧,同时鵺身上的力量在源源不断地被黑暗能量同化,只听一阵惨烈的尖叫,李萧毅怀里的夜越变越小,最后变成了一块长方形的木头。
四周的黑白世界坍塌下来,他们回到了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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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木兵卫此时已经快被吓死了。
他那把名为“兼定”的宝刀确实已经吸满了一百人的鲜血,他已应该“无敌”,可是
“不不可饶恕不可”“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稚气又柔美的声音幽幽传来,之中还夹杂着呼吸的杂音,就像气管里塞了一团毛球
这是什么
猫。
佐佐木兵卫当然知道。是猫。是被他纯粹因为试刀而杀死的一家人养的猫。
是那只跟了他已有一个月之久的虎斑猫。
握着兼定的手在发抖。
杀掉那一家人后他因为嫌猫血没有灵性而没有杀猫,但从那晚起他就噩梦不断,总会听到那个稚气温柔而夹杂着杂音的声音,而醒来之后,又总会看到那只小猫不远不近地坐着,愤恨地瞪着自己。
这次他没有犹豫,杀了它一次又一次,可是已经杀不死了。所以他乘上了船赶往江户,希望能躲开那只猫。
可是它还是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