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而是我们还没对她们付诸爱的行为的时候,已经提前否定了她们的接受能力。那些所谓的隔阂也不是生来就有的娘娘捧着冒着热气的豆浆罐子站在门口,见我来就笑开了。
大冷天的,不在屋里呆着,站在这里看风景吗看着娘娘细致的眉眼,鼻子被早晨的风吹的有些微微发红,淡紫色的大衣,黑色修身长裤,脚上大概是她自己做的拖鞋,鞋面上绣着一枝粉色梅花。在太阳初起的早晨里,她站在这就是一幅风景。
我都看到了。娘娘嘴角微上,唇色红润的饱满,每次看到这样的她,我的思想都集中不起来。
看到了什么我走上台阶,站到一个可以与她平视的位置。
我是看到了有人感情泛滥成灾的风景,要不要也来抱抱我
你这么站在这等我来是为了想我抱你的吧即使我心里是真的想上前抱抱这个叫娘娘的女人。
囡,原来你不只是嘴巴会说,这里也坏坏的啊说着食指点点我的额头。穿裙子不冷吗
我提起一点裙角,你看,多加了条暖裤。
嗯,这样才适宜,要是喜欢的话我给你在裙上绣点花吧
那会不会麻烦你了
平时你帮我那么多,总想着能为你做点什么,我除了会绣也没别的能耐的了。
把自己说的好像多没用似的,姥姥说你是长巷里最有能耐的女人了。
娘娘望着对面的砖墙有一会没有说话。
那晚上回来帮我带点红糖吧天冷了,手脚也跟着冰凉起来,听人说红糖可以暖胃,也许对我有点好处。
说着钱就塞我手里了。
多的零钱你买糖吃吧。
你这是在宠我吗
你这样想的话,那就是咯。
娘娘说,囡,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我喜欢看你笑,看着你总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我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我依然喜欢对着她笑,于是我不再忧伤。
可能是觉得说的这些话露出了内心的一点情绪,遂捧起手里的罐子送到嘴边将眉眼里的表情掩去。
快去上班吧,别让大先生觉得你是个爱迟到的懒学生。
在以前把背影留给别人,可能会有些许的不自在,那么现在,因为娘娘的注视,心欢快的随着裙角游走翻飞
店里,大先生正给画上色,表情专注淡然。鲜艳的红从笔端染入纸面,那是怎么样的一种触抚啊,只轻轻的一点,哗地晕染开,像似一个吻,包藏了绚丽的热情。
囡,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没有啊
没有大先生停下手里的活,认真的注视我,你看看你,眉角眼梢透着的乐呵劲。
那是因为天气好啊是这样的吧,我是把娘娘放在了心里,所以现在连表情也掩饰不住内心的那份喜悦了吧
某天发现,我已经习惯在你的身边,习惯了看你站在阳光里整理绣线的模样,习惯你趿着拖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习惯你微倾的身体坐在绣架前穿针引线,习惯了你说,囡,帮娘娘也买点豆浆吧。就是这样一点点的浸入彼此的生活里去。
大先生,后天有空吗姥姥和我想请您跟年伯他们来家里吃饭
噢,后天吗没什么重要的安排。你年伯有没有时间我就不清楚了。
晚点我挂个电话问问他。
下午我要去博物馆一趟,你快些把手里的事情忙完,到时候一起去吧。
以前我是多么羡慕青辞姐,大先生每接到重要的古字画修复的活,或者展览之类的事情,作为大先生助手的她必定有幸亲睹那些遗世的大作。而如今,我替青辞姐处在大先生助手的位置,除了兴奋喜悦之外竟莫名地有了责任压身的担子。至少在二十八岁之前,我没有想到能为国家人民做点什么事情这类的想法,因为那是离我很远也很好笑的念头。
学字画修复,开始纯粹是因为喜欢画画。记得大先生说过,古字画的修复,于己于人都是件美好且有意义的事情。我们的手不是上帝之手,却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也许一个修复师,他远没有他所修复过的字画那样富有魅力和传奇的色彩,但是人们在赞叹画作能保持如此完好美妙的同时,必定会想起我们,这就是我们存在的价值。这些话在别人听来,也许会觉得虚无浮夸,而我是真真的敬佩和喜爱的。
阿罗提早过来看店,他比我还要长两岁,每天都是那样快乐的样子,也许是长的过于好看的缘故,总让人觉得他有点玩世不恭的痦性。
一见我就笑的贼兮兮的,囡囡,恭喜你荣登青辞姐的宝座啊
什么宝座
还瞒我,下午博物馆里有个活,我求大师傅带我一起,结果就派个看店的活给我。大先生多好啊,带你一起,看来以后你有得忙了
你说的是这事啊,你想去,我跟大先生说说,让你去得了。
还是别了,到时候大师傅只会臭骂我一顿。
骂你也是应该的,谁让你换女朋友那么勤快来着,报应来了吧
不是我要换,是她们先换的我啊。
谁信哪看他脸上无辜的表情是那样的无害啊,有时候我也弄不明白阿罗对待感情的态度。他对女朋友都是很好的,只是好的让人觉得过份的客气了,没有恋人之间的那种暧昧的情愫。遇见主动一点的女孩子,他这个三十岁的男人竟会显出矜持来。在我的眼里,他也是个特别的人吧
你不信,可我还是觉得受伤了,囡,你安慰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心吧,不管安慰的话有多恶毒我都能接受的。
我可没你那副狠心肠啊,后天晚上来家里吃饭。
咦,约我去你家,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啊
美吧你,谁不知道你喜欢男人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实然说这样的一句话,甚至没过大脑的脱口而出,可能是我对阿罗丰富的感情生活太过好奇了才造成了这样的想法,又可能是我太过急于跟阿罗解释我对他没那个意思。
我以为阿罗会生气,至少正常的人听到这话都会觉得我是有病的。
他先是愣在那里,只一会,靠近我低声的问,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我只得装糊涂,之前并不知道他是gay,只是他偶尔给人有一点那样的感觉。现在竟有点尴尬了,我突然知道了一个不该知道的秘密,也许阿罗还会觉得我是个有城府的人,知道的事情却能一直假装着不知道,那么他以前带回来的那些或漂亮,或温婉的女朋友只不过都是些幌子。
你们两个聊完了没,聊完就走吧。囡,东西带齐了吗
都带了,马蹄刀、排笔、大小毛笔、锥子、绢纸、剪刀
我一一的数给大先生听,他似乎是放心我做事的,没听我说完就已经走到外面。
因为大先生的出现,刚才的事情也就放在一边。
路上本要打车,岑歌刚好开车经过。
囡囡,你们这是要去哪
我跟大先生要去博物馆一趟。
上车吧,我送你们,这里不好打车。
这个时候确实没什么车,客气下也就上车了。大先生跟岑歌聊的投缘,可能因为从事的工作沾点边的原故,一会的功夫,大先生竟跟岑歌约下次喝茶再叙。
岑歌,你给我号码吧,晚点打给你,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囡,你这个朋友有点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