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药的分量,在她意识尚存的时候动手吗。
拾起被布包裹的断腿,将污秽的伤口擦拭干净这是重要的肢体,马上就要凑齐了。
简单地为躯干上的伤口进行止血以后,敞开制服前襟。
必须要打碎黑之卵;
必须要让脏腑四溢而出;
必须要净化污秽的灵魂
将手术刀插入肚脐下,麻利地扩大创口,切除子宫这一切已经很熟练了,绕在手臂上的肠子尚感温热。
将女人书包上挂着的黑之卵一把扯下
就是这个,让一切如此疯狂;
正是因为这个东西的存在,一切才会变得如此疯狂。
手用力捅进腹中,饱含愤怒一把捏碎。
还活着吧,心脏还在跳动吧。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让这个女人在死掉以前就从麻醉中醒过来
第六歌月与手袋
neanis之卵上篇 葛城心
少女独自步行于昏暗的道路上。
向前望不到终点,来路也被幽禁于深深的黑暗中。
脚下的触感也是如此模糊,甚至无法判断,这地面究竟是土是石,是砂是砾,抑或是芳草茂密,根本不存在一条可以称之为路的小径。
事实上,少女脚下踩着的是一片虚软,看上去仿若在云端漫步。
即便如此,少女也不曾停下脚步;因为有能让她安心的旅伴存在,那即是她正小心翼翼地抱着的黑之卵。
这颗黑色的卵比鸵鸟蛋还要大出许多,即使说它像是恐龙蛋也毫无夸饰之嫌。
担心蛋体滑落,少女用双手紧紧地环抱住它。
她时而会将耳朵附在黑之卵上,乖巧地频频点头,仿佛听取神谕一般不容二解;然后,她改变方向,继续前行。
这黑之卵中究竟藏有什么奥秘呢,莫不是跟先前所想的一样,有一只恐龙的雏崽正在壳中酣睡,静候破壳之日的来临。
其事实并非如此那壳中所藏的,竟然是少女的母亲。
至少,少女本人是如此坚信着是居住在壳中的母亲,在为她指引前行的方向。
母亲一直在用慈爱的声音同少女说话。
无论痛苦与悲伤,亦或是快乐与欣喜,母亲都在漆黑的壳内守望着少女。
少女就这样照着母亲的指引一路走来,可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和想象中相去甚远,完全出乎意料的地方。
尽管仍是一成不变的冥暗,少女却明白眼前出现的是一扇大门。
门扉紧锁,高悬的牌冕上,似乎书写着几行文字。
少女问母亲,妈妈,那上面写着的是什么。
母亲用温柔慈爱的声音说道,无须害怕哦,因为你是如此坚强而又聪颖的孩子呢。
听到母亲的回答,少女喜不自禁。
早点找到母亲的身体就好了呀
少女摩挲着黑之卵低声呢喃道,然后推开了那扇紧缩的门扉。
“哥哥”
奔波了大半夜,却始终未能找到织姬;回到家时,我已疲惫不堪。迎接我的,是小紫那非常担心的声音。
“我回来了,小紫抱歉,让你久等了。”
“那个刚才鱼住先生打电话来了,他说叫你尽快到武藏关来”
武藏关武藏关公园不就在那里
仅凭这一点,就能预料到发生什么了。
混蛋该来的,还是来了。
“哥哥,今天先休息一下吧”小紫劝道。
“那可不行啊”我尽可能地保持平常的样子,面向小紫。“今天应该会很忙,所以我想请一下假,你能替我转告佐伯主任吗”
“嗯”小紫低声同意了。
沿着青梅街道向西走,经过武藏关来到练马和保谷的交界处,就到了武藏关公园。正如我预想的一样,富士见池旁的草地上聚集了大批警员。
“你小子来了啊”出来迎接我的鱼住一脸咬破了苦胆的表情。
“果然,只能是这样吗。”
一眼望去,便能看到织姬孤零零地坐在公园的树下;
直到走近她那美丽而又凄惨的尸体,我才肯面对现实。
任凭疲劳麻痹了痛苦,我开始冷静地分析起来
“有任何目击者吗”
“深夜一点左右,有一名回家途中的公司职员在这里目击到了。当时附近很暗,他以为那只是个睡着的流浪汉,于是就走了。”
彻夜寻找的结果,竟是这幅惨象
“警察巡视到这一带的时候是清晨三点左右,似乎发现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鱼住淡淡地陈述着现阶段了解的情况。
这一次,是左脚吗。我眯起眼睛,打量起死状怪异的尸体
如之前的案例那样,织姬的左脚被齐根切下;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切断面上好像进行过简单的止血处理。
白色的制服已被染成绯红,身上是无数道利刃划过的伤痕,但都与致命伤相去甚远;手臂上还留有淤血的痕迹,看样子,她被绑缚虐待过。
“抱歉了,织姬。”我压低了声音,向已无法开口的少女道了一声歉,然后解开了她破破烂烂的制服。
原本雪白的肌肤如今已是遍体鳞伤,下腹部有用线缝合的创口这里凹陷了下去,不用说,子宫已经被挖掉了。黑之卵的碎片,想必也被放进去了。
只是确认了一下,我便将织姬的衣服复原突然,我瞥见到裙子的口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戴上手套,我谨慎地将它取了出来。
这是一张五厘米见方的黑色纸片,相当皱了,还沾有血迹;边上好像还印着什么文字,不过到一半就中断了。
等一下,这好像是文库小说本封面内折的那部分。
我再读了一遍上面的文字,果然像是某本书的介绍。
这个先放到一边我望向织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