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卸掉她们的四肢,制作出自己的母亲罢了当然,我也同样可以给你们一个科学的解释。”无视鱼住的反应,加菜子继续说道:
“记得上次的阿阇世情结吗这次多半便是俄狄浦斯情结也就是恋母情结在作祟了。不过我还是更偏好于无动机论,而且也只有这种理论才能更好地解释间宫心像的偏执行为。”
“为什么心尔他会对我对我母亲对壳之少女偏执到这种程度”冬子还是无法理解。“那幅画究竟有什么魔力”
“想知道吗亲眼见证一下不就好了间宫心像,我听说上野美术馆那幅不是原作对吧”她转向心像。
心像没有回答,而是把头扭向了房间深处那里又有一扇门。
“壳之少女的原作就在那里面吗”我问道。
“里面的是fres。”心像静静地开了口。
“fres壁画对吧还好我没忘记母亲教给我的东西,虽然我没什么天赋就是了。不过你多次改变了壳之少女的表现手法,还真是相当入迷呢。”加菜子讽刺道。
“所谓绘画,就是将周围的一切,包括那一瞬间的气氛都捕捉下来,并将其呈现在画布上。”
“留在画中的东西亘古不变如果那样你就能够得到满足的话,那我真得谢天谢地了。”加菜子重新用冰冷的目光打量着他。“你也是心尔也是,没有一人懂得这个道理,就别在我面前装什么印象派你根本不配。”
她转身面向我们。“咱们去那里看看吧现在到了最后一个环节了。”
我和鱼住打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那里,是纯白的世界;
就像是在卵壳内往外窥探一样;
几乎没有凹凸的空间;
不过只有最里面的墙壁有所不同。
那正是壳之少女的壁画使用了一面墙壁来描绘的巨大壁画;
远远超过普通绘画的震撼力;
似乎身在壳中的少女此刻就要从画中飞跃出来一般
站在它的面前,就连这种疯狂的气氛也能感受到。
不,还有比这个更疯狂的东西;
我隐约猜到了真正的作品究竟为何;
那是远超于此的偏执。
只有这样,刚才加菜子所说的一切才能解释得通。
“冬子”
抬头看到壁画,文弥和千鹤失声叫了出来
“怎么会像到这个地步”佐伯也不由得目瞪口呆了。
冬子静静地走到壁画前,深情地凝望着画中的少女她的母亲。
而不知为何,加菜子突然站着不动了。
我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说道;“加菜子,我不得不说这一次你错了。”
然后,我面向众人,抬高了声调:
“各位真正让间宫心尔产生偏执的并不是这幅巨大的壁画,而是某样更疯狂的东西;间宫心尔诱拐少女,切除四肢,再用石膏粘土整形成同一个模样他想让她们尽可能地接近母亲中原美砂,接近他最后一次看到她的样子。”
我转向了心像。
“年幼的心尔看过的东西并不是画布上的壳之少女,也不是这幅壁画而是用中原美砂的肉体制作的壳之少女吧你被你自己的偏执所禁锢,把中原美砂本人做成了一个作品,对吧回答我的问题”
这才是间宫心尔心怀偏执到那种程度的原因;
挚爱的母亲,居然被父亲活生生地做成了人蜡;
强烈得彻底扭曲了他幼小心灵的冲击。
心像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壁画。“就在这个后面,有一间地下室。”
听了他的回答,冬子一下子愣住了她踉踉跄跄地上前走了几步,直直地望着他。“就是你杀害了我的母亲”她颤抖着用手指着他
见他承认了如此的罪行,几乎所有人都被事实的真相震撼了
除了一个人。
“你当真以为,我没料到这点吗”身后一个幽幽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当真以为,我之前不知道吗”
我转过头去,只见加菜子抬起头来,缓缓开了口:
“我刚刚不是说了,有三起命案吗”她突然表情诡异地笑了。
“鱼住,赶快叫几个人过来帮忙。”我向他命令道。
“那个要把这个破坏掉吗”佐伯不无惋惜地说道:“多好的一幅画啊”
“当然了,佐伯老师”加菜子依旧微笑着。“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今晚是来让间宫心像身败名裂的啊莫非你对曾经排挤过你的他产生了同情”
“这、这个,是两回事吧”佐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不一会儿,鱼住和几个人带着鹤嘴镐回来了。
“真的可以吗”他向间宫心像问道。
“没关系请动手吧”他把头低了下去。
“不用你说,我们也会动手的”加菜子突然抢过了一把鹤嘴镐,然后径直走到了壁画前。她抡起鹤嘴镐,重重地朝墙上挥了下去
少女无暇的肌肤上,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啊,好高兴啊一下挥下去,再一下挥下去一下挥下去,再一下挥下去这一切,都与你紧紧相连你也一样正在延续着美梦吧这些全都是幸福的障碍啊得破坏掉才行”加菜子一下接一下地挥着鹤嘴镐,胡乱地自言自语起来。
她看上去像是疯了。
墙上的壁画被她破坏殆尽后,露出了一扇古老的木质门。加菜子立刻扔掉手中的镐斧,转动门把手走了进去,我连忙跟在了她的身后。
里面十分阴暗,漂浮着湿冷的空气。
我和加菜子小心翼翼地下着石砌台阶,感觉像是来到了地牢。
估计是有地下水渗进来的缘故,这个空间里的湿度很高。地板和墙壁都湿透了,就连天花板也在滴水。
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我从怀里取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照向地下室的深处。
一个不大的空间,尽头摆放着床和破旧的画架;
房间里明显有人活动过的迹象;
角落里,放置着一个用黑布盖起来的东西;
不远处,地板上摆着一具骷髅。
白骨被堆在一起,很随意地放着。
“这是间宫美雪吧”
没有人回话我一个人在自问自答。
加菜子走近角落里摆放着的物品,一把扯下了黑布
黑布下方,是失去了四肢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