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22(1 / 2)

后同白泽闲聊时,我对他当日一反常态的爱管闲事表示了稀奇,白泽有些神色古怪。

“你们之间的事我大概知晓,那时候我一直认为拿个凡人很聪明而你很蠢。但后来见到你之后才发觉,你并不是一个傻乎乎的会被愚弄于股掌之间的人。”

“我不是人。”

“神仙。”

我面色微僵:“所以你便是想看看我与宋泽到底哪个更聪明些”

白泽羞涩一笑:“我只觉得,要夸你聪明,实在是难以启齿。”

我自然不笨,我也一直不认为我痴情,痴情是只有傻姑娘才会做的事。

我只不过是将一心都交付予了宋泽手中,而宋泽的手太冷,将我的心冻着了而已。

宋泽绝情,不是无情。

我说宋泽的所作所为皆有自己的目的,而我的一举一动又何尝没有自己的企图,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无非是想唤醒宋泽内心压抑着的对我的情感,哪怕是一点微不足道的怜悯。

我深吸一口气,待心绪从容,便走出了山涧。

宋泽本倚在树下闭目沉思,听到我的动静猛地站起,双唇紧闭,目光灼灼。

“我向他打探了我父母的下落。”我状似漫不经心的答道。

宋泽沉默,继而伸出手来似是想抚摸我的脸颊,却又硬生生地停了下来:“节哀。”

我笑道:“无所谓,总归是要死的。”

宋泽眼眸微动,修长的手保住了我的手,手心微湿,透着入骨的凉意。

我未问宋泽接下来该何去何从,我知他自有他的打算。

既然他已知晓我便是那最后一枚玲珑棋,宋泽必不肯让我出半点闪失,便这般,我们回了京都。

皇宫中的日子快活一如从前,只是没了碧游我总感觉不自在。宋泽给我拨了一批太监宫女儿,他们都不肯安分的称我为太常大人,一口一个棋妃娘娘倒是叫的顺溜。

我的小腹日益鼓出,毕竟我服的是抑胎药,这腹中皇儿不过是长得慢一些罢了。

老君说的也在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这腹中孽种除了我之外,便再无人知晓他的存在。

我本想以此作为与宋泽对弈的筹码,但一想到宋泽可能因此对我手下留情。我不知玲珑棋局会以何种方式反噬,但我只后果一定很糟糕。

于是我旁敲侧击,不着痕迹又恰到好处的提醒宋泽对我下手,而一如既往,宋泽每夜仍会到长文宫来下棋。

一局平和。

今日我们总是和棋。

或许是默契,我已渐渐习惯了他时而工整时而凌厉的步伐,他也开始迁就我的生疏,下了几局,便渐觉无趣,我同他絮絮叨叨念起了宫中的事。

“师兄使唤我,让我同他泡茶,我便起了戏弄他的心思。”

宋泽倚在小几上,听着我喋喋不休,眉梢眼角溢满了温柔。

“我在茶里加了木须,蔓楚,苌春,虎刺,味道很冲,又辣眼,师兄差点儿将仙根喝掉。”

宋泽眼中闪过一丝神采:“仙根”

“我当时并不知这药有这等奇效。”

“那你师兄现下如何ot

“失了仙根而已又不会死。ot

宋泽若有所思,我趁机从棋盘上偷拿了一子,正欲把手缩回去,却被宋泽抓了个现行。

他一根一根的扒开我负隅顽抗的手指,手心的一颗棋子便长剌剌的躺着。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亲亲们。到现在才更新。军训之后我们便开学了,沉沉被学姐拐进了学生会和艺术团,实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事,每天晚上都没法安静地呆在宿舍里

、第 33 章

“你拿我的棋子儿作甚”

我愕然,低头一看,确是一枚黑子。该是方才情急之间,给拿错了。

我尴尬的将那枚棋子又放回了棋盘之上:“睹物思人之用嘛。”

宋泽挑眉,我觉得此话过于孟浪,懊丧地咬了咬舌头。

“那我以后一下朝便过来,以解你相思之苦。”

我被这情话给骇到了,抬头去看宋泽,他却仍是面色淡然,波澜不惊,倒是有一点一本正经的意味。

若我方才没有幻听的话,宋泽是在同我说笑宋泽在同我说笑

不管我如何想,宋泽也便真的信守诺言,一下朝便来陪我下棋喝茶说闲话,倒是冷落了后宫各位佳人们。

我也无甚介意,反正我已将话透露了出去,若是他下不了手,怕我真的要做一回傻姑娘了。

一日,时辰未到,宋泽未至,我坐在长文宫等了许久,直至薄暮,门外终有踢踏踢踏的响声。

我心疑,宋泽行步优雅从容,就算穿了木屐,也无这么大的动静。

确实不是宋泽,是师傅。

他的头从门外探出来,只说了一句,跟我来,便匆匆离开。

我云里雾里,还是跟了上去。

我刚在云端飞的晕晕乎乎,一着地便被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啸所骇醒。

师傅拽着我走进了竹林,便是我与宋泽的初遇之地。

方才那一声龙啸便是从此处传来,但现下,除了满地的竹叶,冷风吹过簌簌作响,落在棋盘上,便再无任何动静。

棋局是我在熟悉不过,心心念念了这么久,也该认得出来困龙局。

“是屠龙阵。”

师傅面色严肃,眼神淡漠,隐隐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已在此解了几个时辰,仍未解开。”

该不会是我所想的那般。

我心乱如麻。

屠龙阵困龙局相似,但更为精妙。

困龙局是环环相扣难解难分,而屠龙阵则是两劫相和,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未在棋盘中看到一条游走的龙,却看到了丝丝红印,如血一般缓缓印在了棋脉之中。

顺脉而走,棋眼在两劫相扣之处,我捏着手中的棋不知所措。

若成功,则阵法可解;若失手,则满盘皆输,怕是困在棋局之中的盘龙也会因此而灰飞烟灭。

我咬了咬唇边,清醒了意识,将棋子扣在棋眼旁三气之处。

刹那间地动山摇,棋盘从中间迸裂开来,碎成粉末,一条结界自棋盘中而生,将师傅直接挤出了结界之外,而原先放着棋盘的地方,我面前,躺卧着一条赤鳞紫眸的云龙,额上鲜血淋漓,龙角被齐根折去。

角,乃云龙千年修为之晶,便等同于棋仙的仙根。

我心下了然是何人所为,既无奈又心疼,上前去抱着云龙的背脊,泪珠儿吧嗒吧嗒的往下淌。

云龙的身躯开始幻化。

我察觉到怀中冰凉的触感开始消失,不由得楼的更紧了些,却贴上了一片温热的胸膛。

怀中之人,红衣似火,唇色苍白,嘴角的血迹触目惊心,不是孟离又是何人。

我有些难以置信。

这般安分,怎么可能会是孟离

孟离会揪着我的衣领拎着我去明渊殿下棋,会拙劣的佯怒向我讨要他想要的东西,会笑的桀骜不驯千娇百媚,可眼前之人不会,他只会安安静静地躺着,无喜无怒,不会跳起来喊我的名讳,也不会自负的说着本尊,怎么可能会是孟离。

四周灵力波动,我忙向孟离输送了些仙气以稳住他的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