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走来,两年前,她的眼尾微挑还是纯真,如今居然有种说不出的妩媚,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更显吹弹可破。周身愈发有了清亮如溪泉的动人气质。
他看着叶纷的步伐越来越慢,脸上的笑也消失殆尽,十分纳闷。但是下一秒他就明白了。
“宁公子。”
是南雅怡的声音
宁慕十分无奈地转过头去:“南姑娘怎得在此”
“雅怡听闻楼姑娘和沈姑娘在此比武,特想来观战。”
“噢,原来如此。”宁慕心中狂呼,那你别来找我啊没看见叶纷的表情已经很微妙了吗惹怒了她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果不其然,叶纷走到宁慕这边,第一句话就是:“宁大盟主好架势啊。”
这句话的嘲讽意味太浓,“呵呵呵”宁慕笑得好生尴尬,赶紧以眼神示意长孙琰帮忙说几句话。
长孙琰乐得看热闹,眼睛四处转着,就是不看宁慕。
宁慕无法,只得上前解释,谁料还没来得及开口,沈鹿看叶纷在这边迟迟不回去,自己干脆也过来了,看到这样的场景,她的反应居然和叶纷如出一辙:“宁大盟主好架势啊。”
二人眯起眼睛,动作出奇地一致,好整以暇地看着宁慕。周围还有一圈儿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弟子,宁慕奈何不了叶纷和沈鹿,难道还治不了这群小家伙:“都看什么热闹呢快去练功”
回身看着叶沈二位:“我许久不回来,你们就这样对我啊”
沈鹿反击得毫不客气:“你许久不回来,就是这样对我们的”
宁慕有苦难言,他此番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自己挖坑自己跳”了。他决定柿子捡软的捏:“南姑娘,我们几位有事相商,你先请回吧”
南雅怡眨了眨眼睛,又大又漂亮的眼睛里,居然有雾气弥漫:“宁、宁公子,我是妨碍到你们了么”
她这眼泪来得太过迅速,简直是说来就来的节奏,叶纷叹为观止。
沈鹿上前一步,说得极不客气:“在这儿装什么装也不看看面前的人是谁,还在这儿娇滴滴的哭呢是想让他们都知道我欺负你吗”
南雅怡哭得更凶了,但是她也知道沈鹿惹不起,迈着小碎步,哭着跑走了。
宁慕回头看见叶纷和沈鹿的表情,心里直发毛:“师姐好啊,纷纷好啊。”
沈鹿柳眉倒竖:“师父早就说了不许再喊师妹的那个名字你在外面乐不思蜀,连这件事都忘了对吗”
这简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宁慕赔笑:“这不都是自己人吗,自己人。”
“谁跟你自己人”沈鹿哼了一声,拉起叶纷,“我们走”
宁慕擦着额头上的汗目送二位离开,一回头看见长孙琰在旁边快笑死了,怒气冲冲地吼他:“你也不帮我说两句”
长孙琰笑岔了气,连回答他都顾不上了。
叶纷随沈鹿离开之后,先去拜见了宁白钦。
昨日出关,宁白钦在忙活梁绍鸣的事情没有顾上,今日有了闲暇,自然要把她喊过来考察一番。
仍是练武厅后面的空地“听松涛”,叶纷摆开架势,流云刃紧紧握在手中。宁白钦看到她的姿势,就知道她已然今非昔比。一年前的她,从不肯主动出招,即使是出剑,招招也是为了防守。而今她自然而然地摆出一个进攻的架势,眉目间是满满的自信和骄傲。
“纷纷,准备好了吗”
“师父,我准备好了。”
手握流云刃,叶纷大喝一声,足尖轻点,跃起直刺宁白钦的咽喉。宁白钦身体向后一仰,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这来势汹汹的一剑。
她转过头来,调转方向,攻势不停,以剑为刀,斜斜朝宁白钦的下盘劈去宁白钦以手撑地,再次躲过这一招。而叶纷手腕顺势一转,流云刃恍若鬼魅,带着白色的流光,直朝宁白钦的颈项刺去
她的进攻快准狠,但是宁白钦何等人物,自然又是避过了这一剑。
这特么的得打到什么时候叶纷眼珠一转,虚晃一招,右手出剑,在宁白钦戒备的同时,左手接过了右手抛在空中的剑,斜斜一划,居然架在了宁白钦的脖子上
宁白钦怔了一怔,随即唇角勾笑:“纷纷,大有长进嘛”
叶纷谦虚道:“没有没有,师父教导有方”
“可是,你这样的话,不是自找缴械吗”宁白钦保持着唇角的微笑,伸出两指,轻轻松松地夹住了叶纷架在他脖子上的流云刃,任叶纷如何拽扯,也无法移动分毫。
“唉。”叶纷松开了握住剑柄的手,方才的劲儿卸了大半,“师父,我觉得我还差得多呢。”
“以你学习的时间来看,你不是差得多,你是已经超越众人了。”宁白钦含笑把流云刃送回剑鞘,递给她,“你现在要做的,不能是一味地追求凌厉的进攻,而是要稳重为上,不要因年轻气盛而丢失了沉稳。”
叶纷虚心受教。
“你在翰墨稷下憋了这么久,也别进去了。你要切记武功不可急于求成,你年纪尚轻,路还很长,更要走得稳一些。”
这是师父要把自己放出来的意思叶纷十分开心,连连点头。
“过几日,我和梁辰堂主要带绍鸣外出,以求找机会杀掉蛊女,找出幕后黑手。”
宁白钦说的郑重,叶纷也收起了笑容,肃容问道:“师父,您要去多久”
“此事事关重大,毕竟蛊女初次现世,杀掉她是否能破蛊还有待考证,最重要的是找出养蛊之人。为师或许很久不能回宗,你一定要安心练功,不可惹是生非。”
“好。”
“你沈师姐脾气暴躁,你要时常提点她。”
“好。”
“行走江湖最重信字,南雅怡毕竟帮过阿慕和你,万万不可给人一种你过河拆桥的印象。不过若着实心烦,放得远远地养着也就罢了。”
“好。”
“阿蕴我亏欠他良多,但是这孩子资质不坏,必定能成气候,你一定要帮助阿慕照顾一二。”
叶纷听着越来越像交代后事一样,忐忑地打断他的话:“师父您是不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