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他进入了和伊万国内革命时期一样的假死状态,只不过这种状态维持的时间相较伊万而言更加长久,一直维持到1949年。那时候战后的混乱渐渐被秩序取代,一个名叫“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的国家出现在欧洲大陆上,这个新国家的国家意志,在假死了两年的普鲁士身上重生。
于是保尔理所当然地宣称重生的基尔伯特是他的盟友,同东欧各国一样纳入他的势力范围。路德维希在墙的那一边忍受着同一个国家被强行分离的痛苦,却连一句话也不能说。
战争总是在它的发动者身上,结出最苦的苦果。
作者有话要说:1“卫城”作战计划:1943年夏季德国东线以库尔斯克战役为核心的作战计划,无疾而终。它的翻译有很多种,作者在此选取了个人最喜欢的一种。
是的,这篇文里的阿尔弗雷德是个苦逼单箭头觉得雷的同学们考虑一下还要不要继续看00 因为还有一个番外专门叙述他的苦逼史00 话说作者是独普党,所以基尔伯特不科学地没有死:
、现实的矛盾大修
战争结束,大家纷纷回到各自的领地,继续生活。
弗朗西斯回到了巴黎。他坐在车里,汽车驶过熟悉的街道,他看到高卢英雄的塑像们重新站立起来,守护满目疮痍的故国。路边有几个人推搡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人,她很年轻很漂亮,但满脸都是扭曲的惊恐表情。剪刀毫不留情地伸向了她打卷的长发,女人的尖叫和孩子的哭声穿透玻璃灌进弗朗西斯的耳朵里,他不得不偏开头不忍心再看。
对不起,他在心里重复地道歉,但他没有立场去阻止人们愤怒。他知道人们为什么愤怒,在他们最需要他的时候,在他应该挺身而出保护他的家人的时候,是他抛下他们离开投向了敌人的怀抱就像她一样。归根究底,他也是个叛徒,他也该得到愤怒。
汽车一直向前行驶,弗朗西斯的心里一直被某种沉甸甸而湿淋淋的情绪压着,就像伦敦有时候的天空。想到伦敦那个英国绅士竟然真的就出现在了眼前。弗朗西斯一开始还以为是认错人了,但当汽车在巴黎市政厅门外停稳时,他终于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他从汽车上下来,走到亚瑟面前。亚瑟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走到自己面前,问他,小亚瑟你怎么来巴黎啦。
岛国绅士想,我有多久没听过这个声音了弗朗西斯带着胡茬的微笑并不由衷,显得有些落魄。亚瑟看着他,然后忽然上前,给了金发男人一个重重的拥抱。
“你还知道回来啊,红酒混蛋。”这个欧罗巴最后的守护者,此刻像个抱着失而复得的玩具的孩子。
弗朗西斯轻轻回抱他,手抚上亚瑟有些单薄的背。安抚地摸着亚瑟颈后的头发,他仰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他想或许自己还没到十恶不赦的地步,尽管他是一个背叛者,但上帝依然给他赎罪的机会。
尽管他犯下那么多的错误,伤害过那么多的平凡而善良的人,但上天依然选择给他未来,给他重建这一切的机会。
那真是至高无上的宽恕。
四年以后。
火车在盛大的军乐声中缓缓驶进车站,停在月台旁。仪仗队动作整齐划一,皮靴锃亮,刺刀闪着寒光。王耀从车上下来,脚刚沾到莫斯科的地面,就收到了以熊抱为载体的来自革命同志的热切欢迎:“欢迎来莫斯科,王耀同志啊,说起来您还没面对面见过我呢,”异色的眼睛一弯,“我是保尔布拉金斯基,您可以称呼我为苏维埃。”
王耀刚才被抱个满怀的时候还在想你谁啊你,一听到自我介绍,立刻就收起了嫌弃的表情。他换上彬彬有礼的微笑向保尔问好,这一幕被摄影师定格下来,保尔的手还搭在王耀的背上,两人相视而笑,神态亲密非常。
很久以后保尔再看到这张照片,不禁有些恍惚地想,大家是什么时候从这样亲密无间,成了最后的那样子。
不过,那真的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此时,王耀下榻在保尔上司的郊外别墅。他脱下新买的大衣和帽子,打算先休息一会儿,之前一个星期的路途颠簸真把他折腾得够呛。最好吃过午饭能睡一觉,再准备晚上的会谈。当然,他知道这个愿望八成会落空。整个代表团的人对这次访问都很重视,都期待着能达成满意的结果。车站热情的欢迎给了远道而来的客人足够的面子,保尔和王耀那张亲密无间的合影更加地鼓舞人心。想到保尔,王耀不禁莞尔一笑,当时还真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虽然这是第一次见面,但他对这个热情的年轻人已经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好感。
吃过午饭,代表团的人们都开始为会谈做最后的准备,王耀叹了口气心想,午觉什么的果然只是美好的奢望。一直忙到晚饭之前,材料都整理妥当,大家依旧免不了有些紧张。王耀试图缓解一下大家的压力,就开口提议去吃饭,结果话刚出口,回答就从身后传来了:“好啊小耀,我正想说同一件事呢。”
王耀石化地转过身,屋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门口,保尔布拉金斯基倚着门框,愉快地看着他。
你好苏维埃同志,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啊,别跟伊万学那些奇怪的称呼行吗王耀心头滚过无数句话,最终出口的却只是一句:“很抱歉,我得跟大家一起行动。”
保尔露出招牌式的笑容,摊手环顾屋里的人们:“大家有异议嘛”
在一阵此起彼伏的“没有”里,黑衣青年愉快地把王耀拉了出去。
明明只见过两面的两人,共进晚餐的气氛却仿佛旧友重逢。谈话内容轻松愉快,从红场上的建筑一直聊到王耀家的美食,时不时发出笑声。
不过最终,两人的谈话内容还是到了这次访问上。
“王耀同志,其实我见过您。”保尔出其不意地说,“在上一次签订条约的时候。”
王耀有些诧异。
保尔继续说:“那时我就想,您大概有一天会来找我签订新条约的。”
“嗯,您猜到了。”王耀点头承认,“这的确是我此行最主要的目的。”
“您打算提出什么要求呢”
他问得漫不经心,王耀回答得也不大正式:“您瞧您,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我都没您想得多,现在只想要好好享受难得安逸的晚餐时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