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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2(1 / 2)

像以往那样表面上修复的可能性都不复存在。当初伊万离开莫斯科的时候就想,大概以后保尔再也听不进去他的任何劝告了,那自己就尽己所能帮他这最后一次吧。可是如今保尔出现在了机场,让伊万心里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觉得或许事情还没有那么糟。

很遗憾他想错了。从机场到克里姆林宫的一路保尔都没有对他露出过笑容,甚至没怎么正眼看他,只是问:“会谈取得了什么结果”

这是伊万意料之中的情境,然而真到了眼前,他还是感到有些难过。不过他掩盖得很好:“达成了我的预期。您撤回导弹和发射系统这是没得说的阿尔弗雷德解除海上封锁,并且撤出土耳其,只不过是秘密的。”

保尔皱了皱眉头。“为什么我是公开撤出,他就是秘密的”

伊万说:“他说是为了顾及他那些欧洲盟友的感受。无论如何,就最终的事实而言,您并没吃太大的亏。古巴本来就不是您的势力范围。”

保尔没说话,只是伊万能看得出来,他咬紧了牙。

隔了半晌,保尔的话音才在他耳边冷漠地响起:“您知道吗您这一次次多管闲事的帮助,特别像一个担心自己刚学会走路的孩子的母亲。”

多管闲事伊万听到这个评价时,不由觉得受到了沉重的一击。他自己最清楚,从1929年第一个五年计划开始,他所做的一切就都是为了身边这个人。对方非但一点都不感激,反倒指责他管得太多。因为年轻的他不能理解一个活过千百年岁月的帝国怎样看待这个世界,也不能理解国家意志在绝对的冷酷的理性下所做出的看似残忍的选择。他不仅不能理解,甚至忍受不了。就像喜好阳光的向日葵无法在冰天雪地生长,理想主义者无法接受现实对他信仰的一点玷污。

理想主义。他身上最珍贵、最强大而又最脆弱、最无谓的东西。

理想主义。这能够成就他,也能够毁灭他的东西。

“我只是不希望您毁掉自己。”伊万说出这话时,就确定保尔一定会再次因此而皱眉。

果然应验了。“我不会的。”年轻人倔强地说。

伊万苍白地笑了一下。我也希望您不要迎来那样的结果,因为您,对我来说,是那么的重要啊。

作者有话要说:又到周末了,来更新w

同志们看文愉快w

、乍暖还寒

后来的捷克共和国有个人类名字,叫卡特琳娜诺瓦克。她曾经也叫过一段时间“捷克斯洛伐克社会主义共和国”和其它很长的名字,但在1993年,她和斯洛伐克和平分裂,国名改成了简短的“捷克共和国”。

1993年上任的卡特琳娜的哲学家上司曾经说,社会改革的最终成果是人格的变化,不改革,一个人就不想不断地自我超越,当权者如果停止社会改革,其结果是对群体人格的阉割。

卡特琳娜在21世纪的钟声敲响时,也能悠然自得地坐在百塔之城的街边长椅上,面对着曾经外国坦克最多的这条街道,对世界另一端来的客人说:布拉格相信,外力总要离开,文明总会留下;你看转眼之间,满街的外国坦克全都变成了外国旅客。1

那个时候,弥漫在欧洲上空的红雾已然消散殆尽,曾经被生生割裂的大家在温暖的阳光下重新团聚。遮天蔽日的红旗彻底成为过去,卡特琳娜也慢慢地在岁月中沉淀下了如此淡然的话音。

然而,在外国坦克冲上街道的当时,她远没有如此超脱的认识。她感受到的只有撕裂般的痛苦,和无穷无尽的恐惧。

这是一个在她还叫“捷克斯洛伐克社会主义共和国”时发生的故事。

“一潭静水总会腐坏,要想在新时代更好地活下去,我们必须要变革。”1968年初,卡特琳娜这么对上司说。国内的高层们很赞同这一论调,很快,她家里开始了全面的社会改革。

到了这个时候,菲利克斯、伊丽莎白和卡特琳娜他们纷纷认清,保尔推行的那一套过于陈旧,已经不适用于如今的他们。他们需要更个性化、更与时俱进的制度。所以卡特琳娜这次喊出的口号就是“摒弃苏联模式”和“走由本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简而言之,她也想从保尔身边独立。尽管菲利克斯和伊丽莎白头破血流的前车之鉴摆在眼前,仍然阻挡不了卡特琳娜一试的渴望。

势力范围内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保尔的眼睛,何况是卡特琳娜此番这么大的动作。他很快下了决定,任何人的反对都被他当成了耳旁风既然她想向伊丽莎白靠拢,那就按照对付伊丽莎白的方法对付她吧。

8月20日深夜,布拉格一个机场收到苏联民航客机的紧急信号,声称机械故障,要求迫降。因为是民航,又有正当理由,虽然家里正闹着轰轰烈烈的独立,但机场也没有理由阻止对方降落。谁知降落后,走下舷梯的不是惊魂未定的旅客,而是荷枪实弹的苏军特种部队他们乘着夜色快速占领了机场,随后一飞机一飞机的坦克、大炮、军队纷至沓来。仅仅一小时后,在苏联大使馆的汽车引领下,军队进入了布拉格市区。

第二天清晨,苏军已然攻占了城内各重要据点,逮捕了卡特琳娜的上司。同时,50多万华约军队大军压境,将卡特琳娜所有的部队全部缴械。在保尔的压倒性优势下卡特琳娜的下场比伊丽莎白更加凄惨,她惊惶地四下环顾,却只看到围绕着自己的一张张冷漠的脸庞。

伊丽莎白,菲利克斯,基尔伯特这些平时和她一样口口声声独立的人们,现在都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