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立在马车一侧,欲亲自扶澜江上车。
文白跟在后面探头探脑,“温公公,我能跟着坐上去吗”
“那是自然了,文军师您劳苦功高。陛下是交代了的,要您二人坐此辇进宫。”
文白一听乐了,皇帝的车架,可不是一般人能坐的。他三步并作两步的爬上了车,又小心翼翼的把澜江托了上来。
不得不说,这御辇确实稳当,坐上去几乎感觉不到车在行进。
没过多久,便到了宫门口,到了这里,是必须要下车行走了。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皇亲国戚,在这里都必须下车下轿,以示对皇帝的尊重。澜江伤没大好,不宜走动。文白正想跟温公公求求情,看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澜江不用走那么久,没想到几个人抬着抬椅晃晃悠悠的过来了。
“澜江王请上椅。”温公公笑眯眯的说。
澜江僵了片刻,“这不合规矩吧”
温公公像是早已预料澜江有此一问,顺顺溜溜的答道:“陛下说了,圣祖皇帝定的是不可骑马乘车轿,没说不可坐椅子。您安心坐吧,陛下自有安排。”
如此一说,澜江只好诚惶诚恐的坐了。文白好手好脚的自然没此待遇了,不过他也乐得行走,四处张望着宫里的景致建筑。他只在大皇子的赏花宴上来过一次宫里,还只是在外围,这次可真正进了皇宫内部了,他正好看个清楚。
很快便到了南书房,这个地方澜江来的最多了。下了椅子,温公公进去通报,澜江小声提醒文白:“进去了可千万要谨慎啊,面圣不比其他。”
“知道了知道了。”文白笑嘻嘻的答道。
澜江是一万个不放心文白,可是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温公公出来,示意澜江和文白进去。
澜江捏了一把汗,她担忧皇上会询问炸弹的事情。
南书房里已经有了不少人了,大皇子、二皇子还有李辙跪了一地。澜江和文白连忙跪地行礼。
瑞武帝的心情貌似还不错,还开起了文白的玩笑:“小军师,听闻你在辽国可是没有跪萧浅的,今天怎么到朕这儿,如此懂礼了。”
文白一张巧嘴,自然会捡好听的说:“回陛下,臣与萧浅互看不顺眼。辽源一战,他大败,对臣怀恨在心,臣在他手里自然是讨不到好的,既然如此,那臣还不如有骨气点儿,不能丢了我大魏的脸面。而陛下您不同了,您是我们的君王,又是臣等的长辈,向您行礼,是天经地义不过的。”
“不错不错,这个马屁拍的朕舒服、高兴,既然如此,朕可要赏你了。温耘,拟旨:文白劳苦功高,大败辽国在前,镇守帝都在后。朕封他为辽源州郡长,统管辽源事宜。”
九十八、阴谋
文白规规矩矩的谢了恩,瑞武帝示意温公公赐座。一旁的小太监立刻搬了绣墩过来。
“澜江你大伤未愈,坐着休息吧。”瑞武帝像是没看到眼前还跪着三个儿子,一直对着文白和澜江问长问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忽然想到一般,对那三个儿子挥挥手,道:“站到一边儿去。别拄在这。”
三位皇子诚惶诚恐的站起来,立到一侧。
“今儿个我是打听到澜江伤好了一些了,特意叫她来说说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儿,让你们几个也在这儿听听,看看她说的对不对。澜江,你就从你收到的圣旨来说吧。算了,澜江一说肯定又干巴巴的,文白嘴皮子挺溜,估计听着好玩,文白你来说吧。”瑞武帝端着茶杯喝了口茶,慢慢悠悠的说道。
文白抽抽嘴角,你妹啊,把小爷当说书的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忍。
“是,陛下。当日我们收到帝都传来的圣旨,本来都打算启程了,赵将军忽然回忆起陛下您曾给她下过旨意,所有暗卫送来的消息都不可听信。我们当时觉得不太对劲,因为圣旨无论笔记还是印鉴都没有问题,赵将军担忧陛下您身边有人心怀不轨,所以明知道有诈,还是要回帝都来看看。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在明一路在暗,路上有惊无险,总算进了城。进城后,赵将军就遵从您的旨意与李甘统领联系,为了不走漏消息,我们乔装打扮,到茶楼和李甘统领会面。后来西南军来袭,我们迅速掌管了城防,并派人回嘉庆关调兵。再后来,赵将军遇刺,西南军围城。打了好些日子,没让西南军占到便宜。不过我们兵力太少,很难长期抵抗,还好陛下您天威惊人,退了兵,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文白尽量简短的讲述了一遍,有些细节就隐了没说,瑞武帝何等精明,他什么都知道,只是故意不说。
文白话一完,二皇子汗落如雨,脸色像死灰一般,而大皇子一贯从容淡定的,也看着面色不怎么好看。唯独那李辙直勾勾的盯着澜江,像是要把澜江看出个洞来。文白不爽,瞪他,没反应,又瞪,还没反应。
瑞武帝出声了,“李辙,对于文军师所说你怎么看”
李辙如梦初醒,连忙答道:“回父皇,当日儿臣发现有人运送大批银两前往西南,心急如焚,想要上奏父皇,可是父皇身体不适。儿臣只好调整了御林军的宫防,好拱卫皇城安全。赵将军回来后,她负责城防,儿臣负责宫防。赵将军功劳远在儿臣之上。”
“哼,问你看法呢,没问你功劳,没罚你都是好的”瑞武帝口头上严厉,但是表情还是很轻松的,看的出来,他对这个儿子是疼到心眼儿里的。“老大,你说说看,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