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之后。
爱德华再次看着陷入沉默的众人,一时间气氛又冷淡了下来,不过从刚才的谈话中,爱德华大体清楚了眼前这三个人的复杂关系,阿尔比伦圣魔导师曾经追求过这位来自圣裁殿的维明琼斯夫人,且这个维明琼斯夫人跟自己那个便宜爷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那个灵王基安也同样认识维明琼斯夫人,并且还对她的性格很是熟悉。
也就是说,在场的这些人除了斯宾多芬公爵除外,剩下的人多少都有些关联和渊源,不过爱德华最想知道的莫过于,这个亲手杀了本;尤利西斯的维明琼斯夫人,到底和自己那个便宜爷爷有着什么样子的关系,还有她为什么如此憎恨尤利西斯家族。
第六十一章 物极必反,爱之极便是恨1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或者是自从这个白袍女人出现后,爱德华就不得不去追寻那与自己毫无瓜葛的过去,一切对他们来说,仿佛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但对爱德华这个穿越者来说,却显得有些突兀和生疏。
现在的爱德华就好象,一个酒鬼赊账时写错了名字,结果债主却亲自找上门要求偿还,面对这个白袍司祭,爱德华多少有些说不出的无奈。
“见鬼的本;尤利西斯,你的烂帐关我屁事,”这恐怕就是爱德华现在最想骂出去的声音。路霍恩管家再次给长桌披上一张白色桌布后,同时摆上了五根白色蜡烛的灯盏,依次给众人摆放好了酒杯,当然尊敬的维明琼斯夫人依旧还是一只精美的陶瓷茶杯,里面盛满了来自华尔盛帝国的上等茉莉花茶。
路霍恩管家分别给众人斟了五分之三满的白葡萄酒,对于这种来自克拉伦斯庄园的绝对佳酿,若是用来暴饮,那就是浪费了。路霍恩管家并不担心这些端着酒杯的人会暴殄天物,只不过是处于礼节的缘故,所以才斟上了五分之三满的酒。
黄色的烛光下,阿尔比伦圣魔导师推了推右眼上的圆形眼镜,道:“是不是得感谢这个尤利西斯的小子,要不是有他的存在,我想也不会有我们这个二十年后的重逢。”阿尔比伦举起了高脚玻璃杯,笑道:“至少我该虔诚地感谢上帝,这可是我跟维明琼斯夫人的第一次烛光晚宴。”
灵王基安看了看维明琼斯夫人那明显不悦的脸色,微笑地摇了摇头:“看来兹布兰克堡那个百合骑士很有可能被一个老不死的魔法师给超越,阿尔比伦你是否该雇我帮你写下一本名流千古的单相思恋爱史。”
阿尔比伦圣魔导师独自抿了一口杯中香美的葡萄酒,道:“如果灵王阁下觉地为我这么一个小人物写书不是浪费时间的话,我倒是非常乐意将我的故事娓娓道来。”
脸色一直不是很好看的维明琼斯夫人,叹了一口气后,道:“那是你们的游戏,请不要将我记载进任何一本书中,当然我不希望往后的世人用一种奇怪的语调来评价我。”轻轻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茉莉花茶后,维明琼斯夫人眉头不禁皱起,喃喃道:“看来还是圣厄斯塔山上的抹茶味道比较好。”
面对维明琼斯夫人的态度,阿尔比伦圣魔导师只是推了推右眼上的眼镜,静默了良久后,沉声道:“夫人,本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我希望你能考虑下一直都扮演着小丑的我,我奢求的并不多,只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永远等着你,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你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会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维明琼斯夫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那双蓝色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阿尔比伦:“比起尤利西斯家族特有的浪漫和狡诈,你这种连表白都算不上的话,还真是差劲透了,或许你可以让那位尤利西斯的杂种教导你,说不定他很具备这方面的天赋。”
“杂种”爱德华嘴角不禁轻颤,任谁也做不到被这样侮辱还能心平气和,显然爱德华并不是那种城府深到可以完全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但也不是那种大脑一发热就忘了自身处境的狂热者,无奈之下,爱德华也只能问道:“尊敬的维明琼斯夫人,相对于现任尤利西斯家族继承人的我很是疑惑,请原谅我无法从逝去的爷爷那里得知你们的故事,但我想夫人,在您发泄的同时,是否该考虑下让对方知道被怨恨的理由。”
这是爱德华第一次主动找维明琼斯夫人搭话,虽然做不到同灵王基安那般自然,但至少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深深的恐惧感。这是爱德华第一次对自己综合实力的肯定,才没有了那种性命随时被捏在别人手中的感觉,又或者说今晚这个宴会并不存在太过严肃的气氛。
灵王基安笑道:“尤利西斯家族的小子,你这个问题真够一针见血的,让我猜猜你接下来会有怎样的下场,是被十字架绞刑、还是绑在火刑柱上,又或者扔进异端裁判所的最终审判地。”灵王基安诡异地看着爱德华,随后瞥了瞥身旁的维明琼斯夫人,语重心长道:“适当的沉默,会换来更大的生存空间,在这个大陆上有些人、有些事可是被列为禁忌的话题。”
听着灵王基安的话,爱德华清楚这不过是一个善意的提醒,撇过头后,爱德华端起了桌上那只高脚杯,独自喝了一口这海路多恩珍藏的佳酿,爱德华毕竟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死脑筋,偷偷瞥了一眼对面那阴沉着脸色的维明琼斯夫人后,立马闭上了嘴巴。
维明琼斯瞥了一眼一旁低头不语的爱德华,道:“听说尤利西斯的爱德华子爵是年轻一代中最为耀眼的佼佼者,不仅涉及各个领域,还都获得不小的成就,身份更是五花八门不仅当过圣徒、魔法师、冒险家还是个出色的政治家、贵族,甚至于现在异端排行榜上第十六名的异端。”
维明琼斯玩味地打量起了爱德华,接着道:“相比起当年你那个混账至极的本来说,你确实比他出色多了。”维明琼斯夫人再次端起了桌上的茉莉花茶,饮尽了杯中的香茶,随后平静地看着爱德华,问道:“想知道当年所发生的事情吗”
爱德华猛然抬起了头,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白袍司祭,问了一个很是白痴的话题:“为什么想告诉我,你们当年所发生的事情”有一种直觉,爱德华可不认为这个已经冷血到了骨子里的维明琼斯夫人会如此大发慈悲。
“因为我觉地有必要重新感受一下,尤利西斯对我造成的伤害以及侮辱,至少可以让我再次刻苦铭心点。”维明琼斯冷冷地看着爱德华:“是不是对我当年没有直接杀死你,感到疑惑”
“嗯。”爱德华点了点头道:“我想夫人当年不杀我,一定有什么理由吧”
维明琼斯冷道:“你猜想地完全正确,我当年确实是想通过你,找到你那失踪了多年的安德烈伯爵,然后在亲手送你们一家进入地狱,可惜的是,我找寻二十多年,依然没能找到那个该死的杂种。”
站在一旁的路霍恩管家小心翼翼地给这位白袍司祭再次添上了七分满的茉莉花茶,随后恭敬地站回了长桌的左下角。
最毒妇人心爱德华苦笑了声:“看来夫人一定是失望了,那位安德烈伯爵在这二十年里,可未曾出现过半次,若不是府邸的走廊里挂着一副他的油画,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何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