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过来这里,为的难道只是揭破这么一桩小小的贪污案么
我的目的是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现在回宴会上去,不管听见什么,都不要管。
琇莹就此带了小茜往回走,天枢许久没怎么来指挥她什么了,刚才却忽然来这么正经八百地提醒她过来看这幕戏,令琇莹隐然心慌。眼前显然是有件大事即将发生。究竟会是什么呢
忽然就听见湖边方向传来一声嘶哑的尖叫,随后有人大喊:“瞬华公主落水了快来人啊公主落水了”
琇莹心头一凛,脑中好似亮起一道闪电,瞬间明白了对方的一连串布局,随即不顾一切地拔腿朝湖边拔腿冲去。
对方这一次要下手的对象,竟是仅有五岁的瞬华
作者有话要说:
、080、嫁祸
琇莹心头一凛,脑中好似亮起一道闪电,瞬间明白了一切内幕,随即不顾一切地拔腿朝湖边拔腿冲去。
不要去要去也等屋里的人出来,混在当中一起去,你现在过去,正是人赃并获
人赃并获就人赃并获你想让我听说一个五岁小女孩大冬天地落了水,还无动于衷只考虑自己晚上一分一秒都可能要了她一条命
天枢的语气又透出了怒其不争的忿然:你这样滥发善心,早晚要吃大亏,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又是这样,本以为经过了六福那件事,天枢最后松了口,是开始理解她了,却想不到临到出事,他依旧是这样一副做派,而这一回他想要牺牲掉的,竟是仅有五岁的瞬华
琇莹暗中咬牙:如果一定要牺牲一个五岁小女孩才能换我活着,我宁可不活了我是人,不是守护,做不到你那么冷酷无情
天枢没再出声,琇莹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过了分,心中也有愧疚,却无暇多做解释,一路冲到湖边,没去看一旁慌张乱叫的孙嬷嬷,先攀了石栏朝水中看去,只见一抹嫣红正在水里沉浮。
琇莹不管不顾地一扶栏杆就跳了下去,将随后跟来的小茜惊得尖叫了一声。
这里的岸边是一道立上立下的石砌湖堤,上面是一排石栏。水位在湖堤之下一米多高的位置,隆冬季节的湖水虽未结冰,却也寒冷彻骨。琇莹一跳进水里,便觉得下半身立刻冻得僵硬,皮肤好似被针扎。
好在岸边水深不过二三尺,她跌跌撞撞地淌着水去将瞬华抱起,见她已闭了眼昏迷,小脸白得全无血色,嘴唇泛着青紫,真真是心疼得要命。鼻子一酸就哭了出来:这帮禽兽想要害她就来害好了,为什么要拿这么小的孩子开刀啊先是六福,如今又是瞬华,一次次看着别人因她的缘故遇害,怎不令她痛心疾首
当濂祯冲到近前的时候,看到的是浑身湿淋淋的琇莹正跪坐在地,由小茜帮着脱下瞬华身上的湿衣。
琇莹脸色青白,浑身发着抖,将瞬华交给小茜:“你你先解了衣服,紧紧抱着她,这这样,她才暖得过来。”
濂祯惊得面无血色,忙过来扯掉琇莹身上几乎要冻冰的斗篷,解下自己的外衣为她披上:“这是怎么了究竟出了什么事”
琇莹一把将他的手臂紧紧抓住,颤声道:“皇上请请记住我一句话,今日的事务须冷静对待,冷静二字,皇上一定要时刻记得。”
濂祯将她的忧虑看在眼里,虽不明缘故,却凛然心惊,意识到面前摆着的,怕是一件不易善罢的难事。
太后与众嫔妃们这会儿也都来到近前,闻昭仪率先问道:“究竟出了何事”目光却是投向孙嬷嬷。
跪在一旁啼哭不止的孙嬷嬷答道:“回娘娘话,奴婢本带了公主去歇晌,后来秦贵嫔非要来探望公主,说公主身子弱,刚吃完饭就入睡对肠胃不好,要带公主出来走走,还不要奴婢跟随。奴婢也不好拦着,哪知道刚就听见噗通一声,再过来看时,已见公主落水了。当时仅有秦贵嫔主仆在湖边。”
濂祯倒吸了一口冷气,也终于明白了其中原委面前竟是一场以瞬华为牺牲品的嫁祸之计。
小茜紧抱着瞬华,惊得两眼睁圆:“你怎地如此胡说八道方才明明是你叫我家娘娘来的,才过去没一会儿,怎就换了这么一番说辞”
闻昭仪面色一寒:“太后与皇上面前,哪轮得到你随意插口,来人,给我掌嘴”
一个宫女过去,一反一正打了小茜两个耳光。琇莹有心出言,却已冻得几乎全身痉挛,话都说不出来。
“够了”濂祯喝了一声,“先将瞬华与秦贵嫔都扶进屋去,传御医来”
泯香榭西配殿内,濂祯与太后两人坐在内室的太师椅上,等待御医为瞬华把脉,两人俱是面沉似水,若仔细看却看得出区别,濂祯双目中明显蕴着怒意和惶乱,远不及太后沉稳。
太后虽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暗推算着今日事态的发展。她本来决定今日不来,是在宴席开始之后,收到了闻昭仪手下宫女送来的消息,声称今日要实施一次对琇莹的嫁祸计划,请她到场主持,才将她请了来。
换言之,在出事之前,太后根本不知道闻昭仪的具体计划,只不过联系今天这日子,猜到她是要拿瞬华做文章。
此刻太后暗觉好笑,这个侄女定是害怕说出来会被她劝阻,才如此先斩后奏,临到实施的时候才叫了她来。在太后看来,这计策确实算不得高明,若是提前告知于她,至少她可以加以调整补充,不会这么贸然使出来。
不过,太后瞟了一眼濂祯,倒也觉得如今是该寻个茬口收拾一下那小丫头了,也无需搞什么万无一失的计策,只要扣上个表面说得过去的帽子,将其惩治一番也就好了,能不能服众,也无需太在意。
一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御医在床边为瞬华诊了脉后,转身奏报:“启禀皇上太后,公主呛的水已被及时控出去了,身子也被及时暖了过来,所以并无大碍。只是因为公主本就体弱,受此冲击怕是要感一场风寒,何时才能醒来,尚不好确定。”
濂祯松了口气,点头道:“你多费心吧。如此说来,多亏秦贵嫔营救及时,才免了瞬华的性命之厄。”
太后冷淡道:“皇上先别急着下定论。谋害不成,被人发现,自然只能装作救人才能洗脱罪责了。”
濂祯暗中攥紧了拳头,致使手背上青筋爆出,狠狠忍下心头怒气,起身走去外面。
众嫔妃与女客们都候在正厅里,见皇上出来,原本坐着的妍妃与闻昭仪也都站起。琇莹已换过了衣服,捧着一杯热茶站在堂前,脸上仍是血色淡淡。濂祯首先来到她面前问:“你觉得如何”
琇莹忧虑道:“嫔妾没事,皇上,公主状况怎样”
“御医说因你营救得当,她没有大碍。”
琇莹这才面色缓和,心里一块石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