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过两个男人的残花败柳,您很失望么瞒了皇上这么久,都是嫔妾的罪过,皇上想要如何处置嫔妾,都请自便就是了。”
室内又归于宁静,只余下琇莹的低低啜泣声。留意着余光中静默坐着的天枢,琇莹知道自己眼下这行径又是很任性,又是很不妥当,肯定又要被他鄙视了,说不定,自己还会就此气得皇帝拂袖而去,惹上个不小的麻烦。可她就是根本忍不住。
天枢却在这时摇了摇头,苦笑着叹了口气。这个反应,令琇莹一时没有理解。
“那第二个男人一定待你更不好了,对不对”静了许久之后,濂祯说道。
琇莹抬起眼来:“皇上说什么”
濂祯幽黑的眸子里映着两个她的影子:“你才活到二十七岁,那一定是那第二个男人待你更不好,不然怎会让你那么年轻轻地就死了”
这一回轮到琇莹愕然无语,他已经信了,而相信之后,想到的却是这个。
濂祯又将她的手拉过来紧紧握了:“你放心,这一世有我在,绝不会再让你受那种苦。我能活多久,便一定要让你也跟着活多久。绝不容许你死在我前面。”
琇莹感动之余,更多的则是惊诧:“皇上竟一点也不介意”
濂祯苦笑:“你以为我问你这些,难道就是等得到你的回答,好去嫌弃你么在问之前我便已想得清楚,别说你前世嫁过人,即便你是今世嫁过,是个寡妇,我也要定了你,你也休想逃过我的手掌心。”
琇莹皱紧了眉头,这话显然太过离奇,没法令她相信。一个古代皇帝的贞操观,怎可能如此淡薄说大话骗人也不带这么离谱的。
“你还不信”濂祯撇嘴而笑,“世上身子清白的女子不计其数,我身为皇帝,想要多少就可以要多少,有什么稀罕可一个与我投契的又到哪里去找这不是现世都找不到一个,还需从异界穿来一个,才算有了么我若是还要去嫌弃她,那岂不是成了天下第一大傻瓜”
这话说得真挚又诚恳,合情又合理。琇莹当即就哭了出来。原来刚才天枢的那个表现,就是因为预见到了这套话而做的感慨。
此刻天枢所感叹的是,一直以来都觉得这对男女又痴又傻,在他这个冷硬理智的人看来,就是不可理喻,可如今又觉得,他们心里的那套浅白的道理,似乎有着最简单明了的理性,其实有着一种大智若愚的高明之处。
濂祯将琇莹重新搂到怀里,为她擦了擦泪:“这下不生气了吧”
琇莹破涕为笑:“我是骗你的。”
“什么”
“我根本没有嫁过人,与人亲亲抱抱都没有过,我虽然活到二十七岁,但因为如你一般,一直坚信要找个真心所爱的人才能与其亲近,而一直也未找到,所以从没与男人亲近过。”琇莹越说越是满心感动,将濂祯抱紧,“我也是在那一世找了好多年,都找不到一个与我投契的人,是到了这一世才找到了你啊。”
濂祯听了她这番话,却一点也不感动,反而露出一脸凶相:“你竟然骗我,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为你难过呢”
说着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一转身抛到床上按住,“是了,你从前虽然看起来明白对男女之事,但头次侍寝之时却显然笨拙的很,哪里像是嫁过人的模样方才我竟未想起这事,被你骗得死死的。你个死丫头如今当真胆大的很,欺君的事也敢信手拈来。看我今晚不狠狠惩治你的”
琇莹察觉到衣带被他迅速扯开,下意识地抗拒着,朝仍坐在不远处的天枢看过去。
天枢似乎走了好一阵的神,被她这一看,才陡然反应过来,这是到了自己又该回避的时候了。消失之前,他淡淡地留下了一句话:“不要把我的事告诉他。”
琇莹愣了愣,为什么呢眼下她唯一一件没有对濂祯坦诚的事,就是自己有着一个守护。为什么仅有这件事不能说依着刚才这番谈话来看,濂祯也不会因为她随身跟着一个男守护而乱吃醋才对。
不用问为什么,你只需听我的,不要告诉他就是了。
琇莹隐隐觉得,天枢好像有了什么心事。守护大人莫非在为即将发生的什么事发愁
、090、探亲
这天过去之后,天气很快全面变冷。老天爷似乎是打了个盹,误将春日暖阳放出来了几天,一朝醒过神来,就将严冬寒冷兜头泼洒而下。
这座都城名为燕京,其实就是北京,琇莹原来一直把架空的历史都含糊看待,从没去计较过。如今才想明白,北京元朝时更名为大都,明朝改为北京,这里没有元朝和明朝,名字还是沿用这座城市作为辽国陪都时的。那会儿的北京城是辽国的南京,别称为燕京。
琇莹前世的大学就是在北京上的,自以为对这里的气候已很了解,没想到穿来了这600多年前的古代,就赶脚这城市自己一点也不认得了。
多年来她早已有了根深蒂固的印象:没有沙尘暴和雾霾的北京不是好北京
眼前这都城的两个现象最为令她惊诧,头一个,就是夜空那个干净澄澈,晚上抬头一看,能见到漫天密密麻麻的星星,好像拿金色颜料喷溅到墨蓝硬纸上去。夏天时还能清晰见到银河,要知道在那沙尘暴与雾霾交替值班的时代,她从来就没见过银河长啥模样,一直有点怀疑那玩意只是古人杜撰来的。
这后一个现象,就是北京的雪居然可以下得这么大,可以平地积起一尺多深,一脚踩下去“咯吱”一声,雪就没到了膝盖,可以分分钟滚起一个直径一米的大雪球,再堆起个巨大型雪人,着实令琇莹过了一把玩雪的瘾。
“皇上您不知道,我们那边的雪可从来不会下这么多,我想攒点雪堆个雪人经常等一整个冬天也得不到机会”
看着她兴趣盎然地堆起第四个巨大型雪人,濂祯抱着手呵呵,总算拾回了一点古代人的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