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2(1 / 2)

出即墨的途中患了重病,亡故了。彼时,恰逢一群稚子前来小圣贤庄求学,顺路同行,方来。只是,那群学童嫌我身娇体弱,只允诺带去一封家信,告知兄长。”

身子极弱颜路这才忆起十年前,避于姑母家中时收到的一封家书,是母的字迹。只道是家中已添有一女,8月即诞,唤作盏儿。盏儿因母忧思身弱,未足月而诞,病症与娇弱皆自胎中而来,若往后的时日悉心照料,加之安稳的生活,虽无法治愈,亦可不必担忧。

颜路问起盏儿之名的由来,颜盏只道:“兄长离家时候,曾曰待盏中泉水涸,路当归。母怀我之时,常踱至后山观望那尊巨石盏,水清而冽,日日不息。兄长多年未归,可是还气恼翁逐你出门”

颜路摇头,叹道:“非也。谨而信,泛而爱,而亲仁。我未做到,便未敢归。”

颜盏蹙着两弯淡眉,明眸中闪烁着疑惑:“入则孝,出则悌。此乃叔翁之赞誉,兄长又何处此言我不懂。”

颜路自知多言,只道:“待你年至15,我再告知与你,可好”

颜盏点点头,神色稍有倦怠:“兄长可会领盏儿去往小圣贤庄”

颜路替她掖好被褥:“待你身子好些再前行罢,庄内之事师兄自会打理,毋需着急。”

颜盏忽地红着脸,道:“兄长,这半月你均未来,我以为”

颜路望着不再言语的颜盏,接下那句话语,道:“你以为,我不会来此接你为何会有如此想法,可是因我多年未归而致”

颜盏抬眉望着那双如春水般的眸子,脸红道:“呃兄长,若我言出,你莫恼。”

颜路不由浅笑道:“怎会。”

颜盏便将与叔翁那番对话说与颜路。见着颜路略有所思,有些紧张,试探道:“兄长,你允诺不恼的”

颜路回过神,抚着她的头,柔声道:“我未恼,仅是在思索”颜盏问其故,颜路遂问道,“你可知,你的衣物里子上缝有一封遗书与一封血书”

颜盏似是方回想起,见着颜路递上的家信,恨不能去死颜路安慰后,她方冷静下来。

蓦地,她对颜路说道:“兄长,那两封信,我均未看过,不知有什么。不过,叔翁故去前,交与我一样东西。”颜路望着她在枕中取出一只木瓶,谨慎地递上:“叔翁曾嘱咐我,若书信被水晕染,将这瓶药汁洒入浴水中。我不明白,莫非是要我沐浴还是要兄长沐浴”颜路摇头,颜盏眨眨眼,“不若如此罢兄长先试试看若无用,我再去试试”

颜路思忖片刻,道:“现下已临近子时,明日再议罢。”

颜路起身,准备熄灯离开。

颜盏忽地唤住他:“兄长”

颜路回身望向幼妹,她却分外沉默,仅是以贝齿紧紧咬着下唇,而后,渐渐将被子没过头顶。

颜路恍然,回至榻沿坐下:“可是恐黑”

颜盏微微探出头,眼底略有羞涩,脸颊亦是泛红,却不开口。

颜路一边柔声安抚,一边将其被褥再次掖好:“莫惧,我在你身侧,睁眼便可望见。”

颜盏探出手,闭着眼摸到颜路随意搁在腿上的手,紧紧握住:“兄长,言必信。”

颜路望着一双纤白的小手,宠溺地轻轻拍着她的手背,然后回握着那只手:“行必果。”

灯火下,颜路望着粉嫩的脸颊洋溢着幸福,心中亦感宽慰。他人在小圣贤庄,对天下之事虽不深知,却亦略有耳闻:前一年韩国方灭,今年,秦王便派王翦、杨端和率兵攻邯郸赵政之野心,欲使秦嬴铁蹄踏平六国。此后,天下将归秦独有了罢那么,自己所在之国呢亦是难逃此劫罢秦以地赂齐,而齐却不自知,不若

罢了,再多思虑又如何如今,秦国最为强盛,势不可挡。而齐国现状,再多思量,皆乃徒劳。良心中的怨念却是仍是深刻,想来是因为己之国还未灭,未能深切体谅,又或因良年岁幼小罢

小说整体的历史背景为战国末年到西汉初期,关于女主柳昔雨的出现,后文会有安排和讲解

2、孤花片叶,断送清秋节

风中挟着清寒。颜盏在浴盆中自得其乐,将药水放入水中,不久,后背便微微发痒。颜盏唤着他:“兄长,我背上是否有东西啊”

颜路闻得呼唤,自外屋入踱来,隔着薄薄的帷幔,隐约可见颜盏白皙的肌肤上有墨迹。犹豫再三,他绕过屏风望着那清晰的墨痕,惊讶之后墨迹便消散,仿若不曾出现过。颜路有些微出神,而后转身离开。

颜盏爬出来,利落地收拾好。见着外屋忖度的颜路,不禁好奇:“兄长,可看清我背上记着什么翁母如何这般谨慎”

颜路眉心微蹙,望着她柔声道:“此乃一幅黄道星图,我记在脑子里了。盏儿,切记勿要告知与他人。”

颜盏点点头,乖巧地笑道:“兄长,盏儿明白的请兄长放心”

颜路微笑:“盏儿甚是乖巧,我领着盏儿去街上玩耍罢”

颜盏抬眉望着温润如玉的兄长,不禁黏在其怀中:“兄长最好了”

颜路愣了愣,揽着她:“待你及笄,我抱你亦多有不便,无谓此番亲密了。”

颜盏失神,问:“听闻兄长的意思,莫不是,我年15便及笄了莫非我有婚约”

颜路略微沉吟,只问道:“呃翁母未曾对你提及”

见颜盏摇头,颜路遂不愿道出。无奈其撕扯着颜路的衣襟,追问不止:“翁母欲将我配与何人”

颜路轻声道,“后胜弱子。”

颜盏呆住,随即扑在颜路怀中哭道:“我不嫁不嫁不”

颜路回之以沉默,只任由她发脾气,虽己身乃齐之子民,此刻心中宁愿齐为秦灭之,而后方觉自己太过自私,不由自责起来。田齐,后胜重财,贪欲不足,所谓如有其父必有其子,若幼妹嫁之,此生算是无可托了罢然,即便颜家不肯,其亦会逼婚为难罢

颜盏哭闹一刻即止,望着沉默不语的颜路,轻声道:“兄长,盏儿不该令你为难,盏儿知错了。”

颜路思忖道:“你未错。现今天下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