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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儿,今日不谈过往,为兄只问你一个人。可好”颜路笑容满是暖意。

颜盏好奇问道:“谁”

颜路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嵌于唇角:“你对良有何看法,或者想法”

颜盏有些莫名地望了望颜路,认真地思考许久,道:“论相貌,张良应是极为英俊;论智慧,许无人可与其匹敌了罢论才学,他应是博学广记;论武功,亦是尤为出色。总之,张良近乎完美,许是太接近完美,他的身子亦非很好。”

颜路微微颔首,笑问:“那,若良愿娶,你可愿嫁”

颜盏怔住,呆呆地望着颜路,良久未言,颜路有些疑惑地望着她。颜盏不做回答,只问道:“可是张良托你前来相问的么”

颜路笑着摇头:“非也。我只是”

颜盏打断了颜路的话:“你且出去罢我,不知如何作答。”

颜路蹙眉:“盏儿,究竟忆起了何事,为何你会与我如此生疏”

颜盏背过身侧卧着,轻声道:“我待张良亦是如此,他可曾怨恨么”

颜路惊讶中稍显担忧:“你,并非故意。你虽不愿告知那些过去的事情,但我深知,你不愿伤害任何人的心。”

颜盏回道:“许,是我变了。”

颜路被颜盏再三“驱逐”出门后,有些不解,但更多是担心。张良望着怅然所失的颜路,心下已然猜量到了什么,只觉着应留有时间让他平复心情。

而颜路却寻到张良,安慰道:“良,若盏儿对你说了过分的话语,切莫太过介怀。”张良叹息道:“师兄,我心中自有思量,无需担心。”

颜盏终于可以起身活动了,来至屋外,望着镜湖发呆,思绪飘了许远。无趣地径自走到一处僻静之地,树木葱郁,林色极佳。她靠着一棵树坐下,抱来了当年田妙菡弹过的琴,这亦是颜路抚过的琴啊她轻抚琴弦,滑出音律,轻吟浅唱:

“流水潺潺

不曾见不见故人几时安

不见故人心可曾微暖

但相见相见终须得无言”

颜盏双自落下泪无数,一人将那所有的歌词一并唱完:

“经书不掩离别风也黯

风卷吹皱那青衫

赏河川远道行行入长安

长安千里去桑海转暗

原来流韶难挽

等沉夜晚来天凉意阑珊

闻你剑起斩断乱世幕帘

可会忆那旧年”

颜盏忽地将琴扔去一旁,痛哭起来:“妙菡姐,怎么会这样啊,为什么”

她哭得异常伤心,已然说不出话来。她不明白,不甘心。心,疼得近乎滴出血来:妙菡姐,你说过,以后会很苦、很苦、很苦,我终于明白了。我喜欢他,那么喜欢他,宁可放弃所有来到他身边,只为他能多看我一眼,多关心我一点。可是,这是有多可笑啊我穿越千年而来只为遇见他,居然是作为他的至亲

他说,是我疏远了他们。可是,我要怎么办,还要违心地叫他“兄长”么“兄长”,每每想到这两个字,我就会心疼。是啊,他真的对我尤为关怀上心,不会令我受一点委屈,我生病了他会比任何人着急担心。因为他是我“兄长”,不,确切地说,是这个身体的主人,颜盏的兄长。我是柳昔雨,“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的柳昔雨

这是不是跟那些所谓的狗血青春偶像剧一样狗血呢失忆了,然后回忆起来,自己喜欢的人,竟然成了自己的兄长好狗血的剧情啊可就是这样狗血的故事,心为什么会这么疼呢爱而不能么两世的爱而不能么那么,下一世,我又会作为他身边的什么人而出现呢难道,是女儿下一世,总不会这样狗血地失忆了罢但不管怎样,都会很苦的罢

她哭够了,自嘲着笑了,眼泪却无尽地滑落:“妙菡姐,真的很苦、很苦、很苦而且,心很痛、很痛、很痛”

心中许多思量:如今,他身边还无别的女子,日后,他会娶妻,会有心爱的女子,但注定不会是我了。呵呵,这个身体的主人还是全才呢若非记起了以前的事情,我都不会知道,原来,颜盏亦是会抚琴、会下棋的,虽然不与张良、颜路、伏念那般,乐理精通棋艺高深,但对付一般的人,绰绰有余。可惜,因我这个什么都不会的灵魂,委屈地当了这么几年的“琴盲”与“棋盲”呢呵呵,我究竟是该笑,还是该哭呢

弦凝指咽声停处,别有深情一万重若是妙菡姐还在,我可以对她抱怨,朝她哭诉,可惜

妙菡姐,原来,你口中的“彼君”,是张良啊我怎么忘了呢,我们一起追秦时明月第三部的时候,你就特别看好张良,特别喜欢他。那么,你还爱伏念么原来,我们都是寄宿于别人身体里的灵魂而已。原来,我们都或多或少地背负着感情债么原来,穿越剧,也可以这么狗血么伏念喜欢你,你那么喜欢张良,他却喜欢我,我喜欢颜路。

呐,看起来,这条感情线在我这里,算是进了死胡同了啊你说爱而不得便会放手,然后去用剩余的所有感情去爱另一个人。那么,你是爱伏念的了那张良呢就那么放手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啊可是,我放手,难道去爱张良么这对他不公平

妙菡姐,我似乎明白了你为什么会放手了:你想尽可能地对伏念的感情同等付出;而对张良最好的便是不告诉他,不去打扰他。虽然感情很可能没有公平对等,但是不能差太多,算是宽忍地感慰别人,算是自私地解救自己。

我也不必去喜欢张良,留侯夫人不是颜盏,我既然不喜欢他,就该拒绝不是么其实,你心里真正钟情的,应该是伏念这样的男人吧所以,你那么快地做了变节者那么,我呢

我是真的不甘心啊,即便这一世已然再无可能,我还是会一直走完。我知道结局早已注定,我也知道会很痛苦,可是,我不想就这么放手。我不怕痛苦,我只怕不能在他身旁。好像,我是真的迷失了理智,也许痛一点,就会清醒过来了吧呵呵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一寸相思一寸灰啊”

“盏儿,什么一寸相思一寸灰思春了”

“呃,哪有”

“咦,怎流泪了眼睛都肿了,哭了许久罢”

“我未哭,我我先回房了。”颜盏急急地避开叶之然,往居所跑去。

“之然,盏儿怎了”张良望着颜盏直直冲着河畔小居逃也似的跑去,便向叶之然询问。

叶之然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地道出方才的情景。

“盏儿,该喝药了。”温柔的声音。

她却觉得,这温柔的声音好似一根绣针,刺得她生疼、生疼。她想说她不叫颜盏,她不是颜盏,她是柳昔雨但,她终于未开口,不是颜盏是谁自己身上流的血,可是颜家的啊

她粲然一笑,回身对着门口的颜路柔声道:“嗯。”

颜路一个多月未能见她的笑容,此时,不禁有些失神。

她仰首喝尽了药,将碗递与颜路:“呐,一干二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