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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去。

解雨臣一脚踹开虚掩的宿舍门,嘴里叼着根棒棒糖。

吴邪猛地惊醒,抬眼看去,解雨臣拖着箱子进屋,满脸倦容。扒了扒睡乱的头毛,吴邪招呼着:“小花,回来了”

解雨臣嗯了一声,伸脚将箱子踢到床边,走到吴邪旁边坐下,拿着棒棒糖的小棍儿转来转去。

吴邪看了看时间,四点多,他想起楼下晒着的被子,就站起来道:“我把咱俩的被子晒了,跟我下去收”

“嗯。”解雨臣心不在焉的答应,没有动。

吴邪又说:“晚上和他们约好吃饭,待会儿我们就过去。”

“嗯。”解雨臣还是只给个单音,转着棒棒糖的手停了停。

吴邪没再管他,自己跑下去把两床被收了。等把被子分别扔到床铺上,他回头一看,解雨臣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在那坐着。吴邪过去抽走他嘴里的棒棒糖,只剩了一根棍儿。

解雨臣没什么反应,只是从兜里又掏出一根草莓味的,拆了包装纸放嘴里。吴邪将手里的棍儿扔进垃圾桶,接着坐到解雨臣面前严肃的问:“怎么回事”

吴邪知道他有事,还不小。解雨臣从小学戏曲,嗓子金贵,别人心烦抽根烟,他就吃棒棒糖。

解雨臣唆了一会儿糖,开口:“回来之前我去相亲了。”

吴邪惊道:“你不才研一么这么快”

解雨臣点头:“他们等不及要拿我拉关系了。”

吴邪迟疑地问:“那他”

解雨臣迎上吴邪的目光,一字一句说得认真:“吴邪,你知道,我总要结婚的。”

吴邪看到他眼中的那些决绝,不语。

解雨臣和他不一样,解雨臣的路,从出生那刻起就已经被安排的妥妥当当,从来都由不得自己。吴邪沉默的揽着解雨臣瘦得跟刀片儿似的背,他的这个发小,一直是最骄傲坚强的,他是解家的小九爷,为了解家,他会在那条看似风光无限,实则艰辛孤寂的路上一直走下去,他不能停。

吴邪为他心疼,替他惋惜,但是,他尊重他的选择,他是他的兄弟,他会一直挺他。

到西区宿舍楼的时候,张起灵和黑瞎子已经在楼下等着。打了招呼,四个人一起向韩国餐厅走去。吴邪心里不痛快,见到张起灵才稍微好点儿;张起灵照例面无表情;解雨臣口气冷淡;黑瞎子倒一反常态的没有凑到解雨臣跟前占便宜,只是轻笑着坐在一旁看他。

各怀心思吃了饭,黑瞎子提议出去喝一杯,说是好久没聚这么齐。想着明天没什么事情,吴邪也想让解雨臣散散心,就硬是把人推上了车。

进了酒吧,找角落里的位置坐下,张起灵照旧柠檬水,其余三人开喝。解雨臣话还说没一句,先闷了三杯,吴邪看着糟心,抢过他的第四杯酒,虎着脸说:“嗓子不要了你”

解雨臣挑着眼角斜了他一眼,冷笑道:“嗓子老子自己都要舍出去了,还要嗓子干什么”说完抢过杯子又干了。吴邪心里着急,冲对面的黑瞎子一个劲儿的使眼色,可黑瞎子跟没看到一样,似笑非笑的,偏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气氛胶着,吴邪实在看不下去,手在桌子底下扯了扯张起灵的胳膊,张起灵看过来,吴邪的下巴向黑瞎子那边抬了抬,示意他去劝劝。张起灵会意,利索的伸脚,用力一踹。黑瞎子的沙发歪了,吴邪满脸的黑线。

不过人倒是被踹动了,黑瞎子劈手夺过解雨臣的酒,一口干了剩下的半杯。解雨臣冷着脸看他,薄唇紧抿。黑瞎子笑嘻嘻的凑过去,近得快要贴上他的脸,解雨臣皱了皱眉,硬是撑住没有躲开。

“小九爷,借酒消愁愁更愁哦。”黑瞎子不紧不慢的开口。

“小爷我快活还来不及呢,哪来的愁”解雨臣嗤笑,拿过酒瓶仰头就下去半瓶。

“啧啧,小九爷,你再喝下去,可别怪我不客气了。”黑瞎子脸上虽然还是笑着,声音却已经冷了。

解雨臣却笑了起来,眉梢眼角都是风情。他猛地摘掉黑瞎子的墨镜,扬手甩了出去,接着紧紧盯住那人狭长深邃的眼,一字一顿的说:“你敢。”

黑瞎子一把将人按倒,倾身俯下,两个人的唇几乎要碰上。吴邪刚要去拉,就听到黑瞎子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这世上还没有瞎子我不敢的事儿。我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心里怎么想的,就敢怎么做。比如现在,我心里想着你,就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你。”黑瞎子顿了顿,敛了笑容,语气中第一次带着冷漠和轻蔑:

“解雨臣,你敢吗”

解雨臣手脚被制住,动弹不得,眼睛都红了,他压着声音发狠的吼:“黑瞎子,你他妈放手”

黑瞎子挑着眉笑:“怎么怕我就这么上了你放心,这儿这么多人,我可不想让他们白看了花儿爷的身段儿。”

解雨臣剧烈的挣扎起来,抽出手就是一拳:“你他妈混蛋”

黑瞎子抬手攥住解雨臣的拳头,低头在他手背上吻了一下,笑眯眯的说:“nonono,我不是混蛋,是流氓。”

吴邪捂着脸深深叹息,这都是什么情况他娘的一群神经病

看了看八风不动的张起灵,吴邪认命的探过去拍拍黑瞎子的背:“行了,眼镜兄,戏有点儿过啊。”

黑瞎子松了松手,解雨臣一个挺腰坐起来,伸脚就往黑瞎子身上狠狠地踹。黑瞎子也不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子,龇牙咧嘴的叫唤半天。

不过这一闹,解雨臣心里痛快了不少,也就没再猛灌自己,四个人又和谐了起来。吴邪看着重新贴着解雨臣嬉皮笑脸的黑瞎子,最终忍不住劝了一句:“小花,别太委屈自己,有些东西放下了也就那么回事,真的。”

散场的时候,吴邪和解雨臣还是多了。俩人勾着肩搭着背,东倒西歪的在路上撒泼,你一句我一句的唱。解雨臣唱“醉在君王怀”,吴邪就接“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嘿,留下来” 最后闹腾得实在不成体统,被张起灵和黑瞎子一人一个扛回了车里。

到东区宿舍楼的时候都要关大门了,走廊里静悄悄的,没什么人。张起灵和黑瞎子对了个眼神,就分别将那俩睡得天昏地暗的货打横抱起,迅速的弄上楼。

开宿舍门的时候还费了点功夫,黑瞎子先在解雨臣身上摸了一遍,没钥匙。张起灵将吴邪放下揽着,又动手在他身上摸。吴邪怕痒,趴在张起灵怀里直笑,热气混着酒香,全都喷在张起灵的耳朵上。

好不容易找到钥匙开门进屋,把人放到床上盖上被,黑瞎子拍了拍张起灵的肩头,感叹的说:“我说哑巴,你说咱是不是难兄难弟摊上这么两个磨人的小祖宗”张起灵弯腰把吴邪的被角塞好,又捋了捋他有些汗湿的刘海,说了句“走了”,转身出门。黑瞎子低头亲了亲解雨臣的眉心,关上灯,也跟着走了出去。

直到第二天中午,宿醉的两个人才悠悠转醒。先是惊讶的发现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接着摸了摸身上,嗯,衣服还在,没乱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