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想问。”
“前辈尽管问,少恭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欧阳少恭满怀敬意的道。
边疆老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以星象来说,每一个人出生时都伴有一颗本命星,而少恭竟然没有本命星,恕老夫大胆猜测一句,莫非少恭不是此间中人”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欧阳少恭顿时怔在了原地。
边疆老人紧盯着他的眼睛,欧阳少恭的神情已经给了他满意的答案。
“少恭若有难处自不必多说,就当是老夫的痴妄之语,我说了,你听了,便就当过去了。”边疆老人面色平和如旧,心中却惊骇不已。
那日离开了欧阳山庄后,边疆老人越想越气,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徒弟竟然跟同样男人的欧阳少恭搅合在一起,这两人随便拿出一人都是龙姿凤章,超凡脱俗之人,谁料两个如此聪明之人,也能做出这等糊涂事
本想再次去劝劝徒弟,却被古木天阻住,心烦意乱之下他偶观星象想为徒弟与欧阳少恭卜算一卦,谁料一算之下,竟发现欧阳少恭没有本命星。
日前听说他于神月教万千教众中救回了司马长风,便更能证明此人的不凡之处,今又见他以符文画出符鸟以做传讯之用,顾才想解开困扰他许久的疑惑。
瞬息之后,欧阳少恭的神色已恢复了正常。他弯唇笑道“前辈于星象上的造诣几可称神乎其神,晚辈佩服之至除了我那个朋友,前辈就是知道此事的第一人”
“哦”边疆老人讶然道“莫非明日也不知道”
欧阳少恭温声说道“本想找个适当的时候告诉他,又怕说的太突兀而吓到他。”
“若是你不做有违侠义之事,也不会妨碍到你们的感情,便不要说了,明日心思极重,难保他不会胡思乱想”边疆老人叹息一声,直到现在他仍不太敢信。
听他字里行间无不以欧阳明日为重,欧阳少恭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忽然说道“少恭有一事也想请前辈见谅”
边疆老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是想说于千面搜杀阵中误伤了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吗”
欧阳少恭面色微变,片刻后犹然笑道“原来前辈早就知道了”
边疆老人边走边道“我虽不了解少恭,却极为了解我那个徒弟,他心思缜密,做事极为沉稳,向来都以大局为重,若那人与他毫无关系,就算他血溅当场也不会拔出龙魂刀。”
想起在阵中,欧阳明日看他时的那种无法置信,而又心痛万分的眼神,欧阳少恭颇为这无常的世事而感到唏嘘。
“少恭能将刀剑还给二人,就足以证明你并非是贪图宝物之人,那日之事不提也罢身在江湖,谁人没有几分、身不由已,常言道行恶容易,行善难,老夫相信,少恭仍保持着最初的本心。”边疆老人转头在他胸前一点,便又迈步前行。
也不管边疆老人能否看见,欧阳少恭弯身一拜,极尽真诚。边疆老人与他非亲非故,却可这般不问缘由的相信他,欧阳少恭怎会不生出感动之心。
“若觉得对不住我,就好好待我那徒儿吧”边疆老人的声音中满是笑意,接着止住脚道“已经到了客栈了,少恭就回去吧,省的我那徒儿会嫌我唠叨了这么久”
“前辈准备何日离开四方城,少恭还想来送上一程。”
“送就不必了,老夫说走便走,具体的日子也不好确定。”
“明日他知道吗”
“你就不要告诉他了,”边疆老人叹息一声道“老夫凭生只有一愿,就是能治好明日的双腿,当日我曾夸下海口三个月便可将他医好,没想到一过就是二十年,趁着我这把老骨头还能走动,便准备访遍天下为他寻找医治的药材。”
这份爱徒之心欧阳少恭感同身受,闻言便不再隐瞒,当下就将草药之事告诉了边疆老人。
边疆老人听罢大喜,抬手抓住他的手臂道“治愈的几率有几层”
欧阳少恭略作思量,谨慎的道“因无法确定冰蚕寒毒,我只有七层把握”
“七层也足够了,你打算哪天进行”
“少恭有一物可以祛除冰蚕的寒性,此番回去便动手准备,最迟后天。”
“好,就后天,少恭只管放手一试,老夫亲自去为你护法”
“多谢前辈,那少恭就回去了”因担心欧阳明日的身体,拜别了边疆老人后,欧阳少恭便返回了山庄。
进了院子却见房门竟然是开着的,这么冷的天,易山怎么还大开着门
刚想责问,忽见门内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臂。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结局略惊悚233333333
、双欧阳
“易山”看清了胳膊的主人,欧阳少恭忽觉心惊肉跳,一种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
“先生快快快去救爷”易山浑身是血,他手抓着门槛,费力了抬起了头。
伸手点了易山几处穴道,为他止住了血,紧接着给他服下一颗疗伤的丹药。
目光随即越过他的身体,往里面一看,轮椅还在,椅子上却空空如也。
“到底是怎么回事”欧阳少恭惊怒交加,全身的血液瞬间便涌到了胸口,扶起易山急问了一句,他浑厚平和的嗓音竟隐隐有些走调。
易山缓了口气,断断续续的说道“是是是半天月他抓了抓了爷,先生你你快去救爷”
半天月
他还没去找他们,他们反倒先找上了门
欧阳少恭紧咬着钢牙,切齿喝道“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绑着墨发的缎带突然断裂成片,满头青丝顿时无拘无束的飘舞起来。他双拳紧握,骨节间接连发出了咔咔的脆响,那双狭长而黝黑眼睛,更似喷出了无法湮灭的火焰。
若明日少了一根毛发,他就让他们跟他一样,魂魄散尽,永远也入不得轮回。
“我这就去带明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