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话家常般的答道,邢松说完看了看表。
就在这时,邢松忽然用手指一推耳朵,显然那里有一个通讯耳机,接着邢松一笑,缓缓抬起来头,盯着罗文笑道:“我要走了”
罗文唰的一声抖开甩棍:“你觉得我会让你走”
邢松从背后摘下了那支造型怪异的长弓,然后轻拉了下弓弦,发出了一阵低鸣,显然这弓弦也不是普通的玩意:“要这么说,等我埋了你,再走也不迟。”
“好大的口气”
邢松突然弦拉满月一笑。
邢松抬手就是一箭,罗文只见一道华光猛的一亮,转瞬便离了弓弦,那弓弦蜂鸣般的震颤,可就在邢松手指离弦的同时,那弓弦在罗文眼中如同钟摆一样的左摇右晃,缓慢中却不失韧性,可就因为如此,这才衬托的拿到华光之快,因为即使在罗文眼中的弓弦已经缓慢到了这种程度,可竟然无法搜索到拿那道华光的动向,罗文心里就跟着一凉
罗文赶紧通过邢松出手的位置和高度,来判定邢松射过来那东西的轨迹,然后尽可能的操纵着身体,生生的向斜后躲去,这一下对小腿肌肉的瞬间反应要求非常高,而且对整个腰部的负荷也极大。但就是这个有点伤身的动作,却保住了罗文的一条命
罗文的身体只是在后躲的第一个瞬间,有一个向后的移位,这个移位是侧身的同时,头部后仰的同时带动整个身体向后的过程,说白了就是脖子先于身体的生理反应。
可就在罗文脖子后仰的一瞬间,罗文就觉得一阵罡风在面前同时刮过,让他整个人的呼吸都是一滞,好像空气一下子都被抽走了,跟着鲜血便喷了出来
而这正是在罗文的前脚尖还没有完全离开地面。后脚跟刚刚抬起的这个档口。当罗文这个后跃的动作完全做完时,自己才透过右侧眼镜片发现,并没有看到自己右侧的鼻翼,而竟透过左侧的眼镜片却看到了自己整个的鼻子尖,这说明罗文的鼻梁骨又歪了
罗文哪敢再迟疑,憋住一口气连连后跃,然后躲在一棵大树之后,耳听破空之声不绝于耳,身旁树木灌丛连连发出被子弹击碎的声音。当这声音停止,罗文才来得及用嘴穿了口气,可那种咸腻的血腥味一下子就充满了整个口腔
“罗队,好身手啊”邢松嘲笑道。
罗文酸的掉下来了。摘了眼镜用手按住鼻子,然后狠狠的向右侧一拧,一声软组织脆响过后,鲜血好像散落的珍珠项链一般将罗文的身前染红。接着罗文擤了擤鼻涕后才答道:“邢松,你不会就这两下子”
话音未落,罗文头顶的树干啪啪数声便被打透。整个树干发出一种不自然的扭曲声,然后便轰然倒塌罗文不做他想,又是连连闪躲,这才落到一棵大树之后,跟着淬了一口痰偷眼打量邢松。
邢松此时背对着罗文站着,手中的长弓被他半拉开,双眼不停的搜索周围的一切,表情平静中带着一丝戏谑,好像是狩猎的季节心里最有底的老猎户。
罗文从身侧抽出了手枪,缓缓将右手的手腕搭在左手的腕子上,用来稳定枪身帮助瞄准,然后缓缓闭上左眼,让瞳孔和瞄准器形成一条直线,而准星的那一端正是邢松的右后心口
罗文缓缓地扣下了扳机,撞针猛敲子弹的底火,弹壳在枪膛里震了一下后,弹头便被膛线送出了枪管,随着火药燃烧的火星,弹头进入了自己的飞行轨迹,而此时的邢松还不自知
可就在弹壳吐出枪膛的那一刻,原本背对着罗文的身子忽然转了过来,华光一闪后,接着半拉开的长弓嗡的一声脆响,罗文的这颗子弹在半空中一瞬间好像烟火一样,忽的一声炸燃了
好快的出手速度,好高的敏捷度但罗文相信这把手枪的火力根本就要不了邢松的命,所以打完这枪后边连忙冲向自己第二个藏匿地点,同时第二枪顷刻打响
半空中火星四溅,好像是撞在玻璃上的烟头一般,跟着一股疾风去势不减的将罗文刚刚藏匿的地方击穿,罗文绕着邢松连连转移穿梭,手中的手枪时而从腋下突袭邢松的腹部,时而当机立断的打向邢松的后脑,时而又瞄准邢松的膝盖或者是手臂,可每一枪子弹都能在半空中被邢松轻松拦截
罗文也清晰的看见,自己射出的子弹好像是被一颗更大的弹头迎面撞击,从弹头到弹尾被挤成了花瓣,巨大的冲击力和摩擦力让二者产生出火花,可那东西却只是轻轻的偏移了一点点方向,向着原本的目标飞去,随着罗文弹夹中的子弹告罄,一轮对攻才算停止。
罗文靠着一棵断树换了个弹夹,用舌头顶着腮帮子小心翼翼的拉了下枪栓,然后侧头再次看向邢松。邢松这时候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一会的功夫数次看表,说明邢松离开此地的最后期限已经快到了,所以现在要么能在短时间内杀了罗文,要么他就只好放弃罗文先行离开。
同样罗文也明白,现在邢松的实力已经凌驾于自己之上,轮远攻,邢松手里的这支长弓简直就是一个定点的三百六十度防御塔,配合邢松的敏捷和他的预判,将罗文的进攻防守的滴水不漏,虽然邢松全神贯注的必须防住罗文的每一颗子弹,让他无暇顾及罗文的落点和移动方向,可同样的罗文也奈何不了邢松分毫,而且子弹总有打完的时候。
而且罗文到现在都还闹不明白,邢松用这弓箭射向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论近战,在七三一地下基地罗文就知道,仅凭自己的擒鬼手是无论如何也赢不了邢松的,自己既不会用气,也觉着自己对擒鬼手的理解和邢松有着本质的差异,从这层面说,罗文心理上就已经输了。
但罗文知道自己如果现在能拖住邢松,自己就有胜算,无论邢松现在在焦急什么,邢松都是要马上离开的,邢松现在的状况就像是一个要赶火车的人,反复盘算着时间,计算着自己的路程,纠结着自己是不是现在就就该离开。
所以邢松必须离开的理由,要么是自己不走的话就有可能错过这一班车,要么就是这里有什么东西必须让他赶紧离开,至于去哪完全不重要。
罗文更相信应该是前者,一旦邢松在自己预定的时间内没有离开,他将承受什么样的后果尚未可知,可所里数架运输机突然消失在卫星监控雷达中,严传江肯定坐不住,还包括武装科的头头,这两个人手牵手一起来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而且信息科的耳朵肯定会迅速联系当地有关部门进行全面控制,到时候邢松就是想走也走不了想到这罗文就笃定的信念,必须和邢松进行密集的缠斗,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罗文知道不能让邢松有喘息思考的时间,所以手中手枪连连扣动扳机,画着圆绕着邢松做往返跑,一时间惹得邢松无暇再顾及时间和罗文的位置,全神贯注的进行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