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原来,都是动了真情的我没有说,只让他自己问,就挂了电话。
我守在屋里一天,凡苓也没有再找我,傍晚的时候,我帮她做好了晚饭。夏医生过来了,我让他看着暖暖,我赶紧去赴马总的约。一笔几十万的单子,对我来说也是公司不小的指望。
开车到了饭店,和马总谈的还不错。马总有司机来接,我自己开着车回家,夏日的雨似乎特别多,走在路上又开始烟雨蒙蒙的下着。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我戴着耳机,摁了一下接了起来,电话是传出我熟悉却让我胆怯的声音:“宋清扬,有时间聊聊吗”
我的车“嘎吱”一声猛的停在了路边,我声音强作着镇定:“清莲,什么事”
“什么时候见面聊聊”清莲的语气来者不善,一如既往的冷淡强硬。
我被她的巴掌劈的经心,是再不敢和她见面的,万一她哪一刻又大脑充血,我也无力还击,只好回答着她:“有事就电话里说吧,我最近都比较忙。可能没时间见面。”
“也好。”清莲的声音很平稳,“那就电话里说吧,最近生意不错吧”
“还好。”我摸不清姚清莲要怎么出牌。只好言简意赅的答着。
“我也觉得应该好,有人处处给你帮忙关照,你能做不好吗宋清扬,以前我挺佩服你的,觉得你也算个有骨气的人,在库房都能呆的住,怎么现在这么怂撤资要人帮,没钱要人帮,没男人照顾你,你就做不了生意了”姚清莲话里带刺,极尽讥讽。语气却还平缓。
我的心通通猛跳,脸红的要滴出血来,却也不想和她纠缠,淡淡回着她:“有人能照顾,我自然感激。这个和你,应该关系不大。”
“和我关系不大你真好意思说,你不知道他和我订婚了吗你三天一个幺蛾子,又是帮忙,又是打电话,你说和我关系大不大”清莲没了好气。
“你如果就这些,我就挂电话了。”我胸口起伏的几乎抑制不住,恨不得把电话摔到脚底下。
“别生气嘛,我的话还没说完。我其实只是想告诉你,虽然我看不惯你的做法,但我也没那么介意以敬帮你。”清莲浅浅笑了,“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没有等我说话,清莲又悠悠说道:“因为我发现以敬只是念旧情而已。你是不是一直觉得以敬对你很照顾对你很特别我也曾经纳闷过。但是现在我明白了。”
我想砸手机的心猛地收了回去,姚清莲的话让我的心都悬了起来:“你说什么明白什么”
“待会我给你发两张照片,你也会明白的。你会明白以敬为什么总是对你照顾有加,连小茹对你总是和颜悦色,就连那个模特小阳都能对你过目不忘。”清莲淡淡笑着挂了电话。
很快,我的手机接到了两条彩信,我颤抖着打开,第一张有点旧了,应该是十几年前的照片用手机翻拍的,照片里的女人三十左右,尖尖的下巴,显得精明;第二张照片也是翻拍的,但是看照片里女人的穿着应该是前几年的款式,脸型和第一张有点像,下巴稍圆一点,但是这两张照片里的女人的眼睛都很相似,很大,眉眼里都是相似的神色。
姚清莲的电话过来:“第一张是他的前妻,第二张是连冰,是不是很像,像不像你”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这两个人的面孔在我脸前来回交叠,我想说不像,其实一点也不像,脸型,下巴,鼻子都不像,但是眉眼间的那种要命的相似,我说不出话。
姚清莲接着说道:“那天我看小阳看你的神情很特别,多问了几句,才知道原来她第一次见你,就吓了一跳,以为是连冰回来了呢。后来才知道不是。连冰会不会也是知道她只是以敬念着前妻的替代品才想不开发疯呢”
“我觉得并不像,你夸张了。”我声音哆嗦着说道。
“你说不像,那就不像吧。哈哈哈。”清莲笑得很玩味。
我用力挤出一句话:“你有时间还是多想想怎么比过旧人,坐好现在的位子更重要。”说着不待她再说话,用力摁掉了电话。
外面的雨大了起来,我头痛的厉害,天地间的一切都变得有些虚无。生活为什么总是这么多惊喜给我那句似曾相识,原来并不是我一厢情愿以为的前世今生,只是因为,那莫名其妙的眉眼相似。
、踏雨而来不言晚
心痛到了极致,是不是每呼吸一口都会痛我这个可怜而可笑的替代品,直到今天,才终于被姚清莲剥的精光。我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赵以敬从没有和我提过他的前妻,以及连冰。如果细看起来,我的眉眼和她前妻更像一些。他前妻的照片至少应该是十年前的,风华正茂,一种很精明果敢的味道;而连冰,带了几丝女孩子梦幻的意味,都很美,美得眉目含情,直直看着我,那一丝丝目光,都在嘲弄着我,嘲弄着我这个自作多情的人。
赵以敬那句“清扬,我们是不是见过”被我一厢情愿的当做了前世今生的暗示,还在那个“被爱妄想症”里一直沦陷的不亦乐乎。也许夏医生说的对,我真的有病。需要治疗。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大了起来,前路在雨帘中变得迷蒙不堪。我手抖着把车阁子里的烟拿了出来,点着抽了起来。学着抽烟,一点都不难,开头的几口还很辛辣,到了后来,就很享受尼古丁和焦油带给我中枢神经的刺激了。
我并不喜欢抽烟的女人,总觉得那样的女人多了风尘的味道,而我,是绝不属于那个味道的。但是现在,绝望,悲凉,痛苦,一起像潮水一样奔涌了过来,我不知道除了烟,我还能靠什么平复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烟盒子空了半个,我的情绪却并没有平复,反而是山洪一样更想爆发。所有的情思,都化作了悲愤,我很想把姚清莲给我发的彩信转发给赵以敬,但是手哆嗦了半天,我竟然没有发出去。我在害怕,我害怕当他承认了现实以后,我该怎么办全力交付的真心,如果只是这么一场笑话,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全接受。我很没出息,我一直知道。
犹豫了很久,我给赵以敬打了个电话,他的声音几分疲惫:“什么事,清扬”电话那边声音很吵,似乎是在饭局酒会之类的场合。
“你在哪里说话方便吗”我竭力抑制着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