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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呢以敬也是我的侄子,我怎么会不想他回来。只是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赵信俭搓着手,脸色也变得有些惨白,“我们正在商量该怎么办,还没想好怎么通知股东”

“没想好通知股东还是没想好怎么保全自己”赵信儒不客气起来,说话也十分锋利。不愧是赵家的人,都有一派很锐利的气势。

赵信俭被赵信儒堵得再也说不上话。赵信儒坐在沙发上缓了缓气,说道:“昨天我就说会封厂停产整顿,你不当回事。今天封的是蚕种场。你觉得不要紧,丝可以外购对不对我告诉你,这只是个开头,下一步,印染厂,经销处,都少不了。”我的心嗵的沉到了谷底,封厂不出赵以敬所料,真的停产整顿了。

“不会吧”赵信俭有些不可置信的转了转他精光的眼睛:“蚕种场的事,关其它场子什么事”

“头脑简单”赵信儒气的咳嗽了几声,说道:“上面要是想和你较劲,蚕种场的事还不够整顿你整个公司的你说没关系,管用吗”

赵信俭被赵信儒这么一说,也有些没底气:“难道真的会都封那这可怎么办”

赵信儒的身体也由于气愤微微的抖着,过了好一会才平息,却半晌没有再说话。赵信俭试探着问道:“要不赶紧召开股东大会再商量商量”

赵信儒想了想说着:“也好。赶紧通知大家,下午就开会吧。”说着看向我道:“清扬,我们先出去办事。”我赶忙过去把他扶起来,他的脚一木,差点又跌回到沙发。我心里说不上的酸涩,这个老人,已经太疲累了。

出了楼门,我问着赵信儒:“您是不是要去看以敬”如今情势已经到了很危急的时刻,赵信儒的办法也许只能是问赵以敬了。赵信儒点点头:“清扬,你很聪明。”

去过一次,便轻车熟路,我很快把车开到了小白楼的院外,赵信儒过去,却是半天都没能进的去。我看着情形有些不对,跟了上去。却只听到警卫的声音很官方程式化:“对不起,新接到的命令。你要见的人暂时不准再探视。”

赵信儒无法,拿出手机拨着电话,也许是之前找的关系。却一遍遍的都没有人接。赵信儒踉跄了一下,我赶忙把他扶稳,他的神情一下有种颓然,这些天这么多的事,都没在他的身上看到这么好像抽干了似的无力:“清扬,我们回去吧。”

我看着那个院子,一扇禁门,隔断了赵以敬和外界,和我们的所有联系。我和赵信儒上了车,赵信儒的手机突然响了,我刚蹬上油门的脚赶紧停下,等着他接电话。

电话很快讲完了,我激动地问着:“有没有转机可以去看以敬”

赵信儒的声音沉重的在空气里盘旋:“以敬在,他的头脑就总有办法转圜。有人想整丝之恒,必然不会再让以敬远程指挥着丝之恒了。”顿了下说道:“刚才的电话,是另一个执行董事打来的。几个大的印染厂和经销处也被勒令整顿了。要盘查有没有占有污染源的蚕丝制品流出。”

这不是在搞笑吗病毒转基因蚕种才进入丝之恒的蚕种场几天,怎么可能有蚕丝成品感染上,即便有,在高温加工的过程中病毒早就无影无踪了。我气结:“还讲不讲科学”

赵信儒叹了口气:“该来的,都来了。这是早就料到的。”

我手脚冰凉,脑海里反复盘旋着这些事,事情一步一步的再恶化。几乎是一夜之间,所有的都崩塌了。我不知道这翻天覆地的变化,该怎样才能拯救不由有些出神:“事情还能更糟糕吗”

赵信儒也沉默了,过了一会说着:“还可能。要是真像以敬说的,股价大跌,有人抄底,就麻烦了。”说着拨了个电话:“小吴,申请公司停牌吧。对,就现在。”

停牌,无疑是向世人宣告着,丝之恒出事了。但是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办法。总要提防着有人趁火打劫。我的声音有些颤:“这也是以敬的意思吗”

赵信儒点头:“他说过,到了最后的关头,就只有停牌。”

我的心被扯的生疼。车在回丝之恒的路上开着,我的心思却跑的很远很远,赵以敬谈笑风生运筹帷幄仿佛就在昨天,一转眼,却到了这个地步。任他再有头脑,再有魄力,再有智慧,却始终有一个他迈不过的坎。这个坎,前世的赵石南,今生的赵以敬,都被摔得很惨。难道这就是世代解不开的怪圈

下午的股东大会,开的很激烈,赵以敬被控制,大家的反应不大。但是接连几个厂被封,终于触痛了股东们敏锐的利益神经。停牌的事大家一致通过,但事实上赵信儒已经找人在做。这样补上手续,也没什么问题。大家七嘴八舌的又讨论了一些公司的经营问题,目前丝绸的生产也备受影响,蚕种场被封,缫丝厂印染厂被封,没有了丝,没法印染,丝绸的生产只能暂时停下来。只有几个一体化的分公司还能勉强经营。连维持都成了问题。

我看着他们来回的唇枪舌剑,脑子很木,很空,我只是在想着,他此刻好不好会不会有个奇迹,他突然推门而入,声音沉稳如故的做着决定

可惜一切,只是我的想象。

会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多才结束,我要送赵信儒回去,他忽然说道:“我们去城郊的基地吧。”我知道他说的是赵以敬在南京城郊那个和意大利合作项目,两条生产线以及成悦锦的研发都在那里。

到了门口,我停下车要扶他进去,他摆了摆手,声音有些沉痛:“我只看看就好。”说着叹了口气:“不知道这里还能撑多久。”虽然已经是夜晚,但里面还亮着不少灯。但是由于处于源头的丝供应不上,这里也许很快也要受影响了。

看着身边头发花白的赵信儒,在远处灯光的辉映下,身形微微佝偻。到底是老人了。我的心忽然酸涩了起来:成悦锦,丝绸强企,也许不是赵以敬一个人的梦想,而是赵家几代人的梦想。

本来已经触手可及,如今却又面临着分崩离析。身边的这个老人,只能遥望着梦想宽慰着自己悲凉的心。也许过不了几天,这里也会面临封厂。

我的心忽然揪扯的很痛。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面对着这些事毫无一点办法我心里一动,对赵信儒说着:“赵董,我回趟北京吧。”

、绝处偶得一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