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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她冷。连同她颈上的玉叶,都一同随她入了葬。前世的所有悲欢离合,都随着那一枚金枝玉叶,一掊黄土,画上了句号。

清晨的几缕阳光洒向两座挨着的坟头,到真应了杜衡曾经教杜鹃的诗词:“原上草,露初晞。旧栖新垅两依依。”新坟旧冢,相偎相依。

远处的山上,有着老者轻声低吟着诗经里的采薇“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顾少尉转头看了看这满目的山河,顾家庄,扬州,这里是他的故乡,当年他离开的时候,这里还是江南繁华地,平林烟如织。如今他回来,却只剩战乱流离,满目疮痍。诗经里就盼望着的和平,却直到如今,仍成了奢望。

耳边传来“问征人,何处望乡一枯一葳蕤”的悠悠歌声,顾少尉的脚步渐渐坚定起来。是的,有枯的时节,便会有葳蕤的时刻。有乔师长白青这样的军人,有杜衡赵石南这样的百姓,有传承的成悦锦,葳蕤的日子,不会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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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了好久,我不知道是梦,还是幻,整个人都飘飘忽忽,不知道飞到了哪去。再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四处雪白的墙壁刺的我晃眼。我身边守着的,是弟弟清义。看我醒来,胡子拉碴的清义一脸的惊喜:“姐,你终于醒了”

还沉浸在杜衡和赵石南故事里的我,被清义这一嗓子唤回了现实。头痛欲裂,发生了什么我的意识渐渐回到之前,南京城郊的丝绸基地,失火,以敬,我急忙抓住清义的手问着:“赵以敬呢,他怎么样”

清义的脸色有些沉郁,低着头不话。我的脑子轰的就是一片空白,声音都有些颤抖:“他,还活着吗”

清义慌忙点头:“活着,活着。”接着支吾着,“就是还没醒。”

我的心几乎要跳了出来,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体刚刚恢复,挣扎着下了床,每走一步,都震的心肺都痛。清义扶着我到了icu病房。满头白发的赵信儒正守在外头。看我过来,老人的目光都是浑浊的,声音嘶哑着:“清扬,你醒了身体怎么样”

我点点头:“还好。”

“那就好。”赵信儒舒了口气,看着我声音颤巍巍的:“待会就能看以敬了。”着指着旁边的视频。

清义低低的告诉我,这家医院的icu只有周二和周四的下午允许进去探望一时病人,其余时间只能通

过视频在外面看看病人,每天也只有固定时间的几分钟。赵以敬已经在这里躺了两天却还昏迷着。赵以敬本就心脏有疾病,火灾中高浓度的一氧化碳导致的缺氧,更加诱发了心脏功能的衰竭。

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的一刻钟终于过去,视频里可以看到赵以敬了。我的心忽然酸痛的像要撕开一般。前所未有的恐惧袭来,赵石南,赵以敬,在我的脑海不停地重叠,我几乎要疼痛的窒息。赵石南和杜衡的厄运,我不想再重复啊。前世的囚心之诺,可不可以结束看着赵以敬昏迷不醒的样子,我第一次感到了绝望的害怕。

我在医院又住了三天,回到了家里。我进医院的事没敢告诉父母,暖暖一个劲的念叨想我。我抱着暖暖,却从心口泛凉。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休息,便同赵信儒一起,又开始为丝之恒的危急奔波。

、倾尽所有续成悦

城郊基地的一把火,把丝之恒彻底烧垮了。好容易重新运转的生产线,如今再也没有那么大笔的资金维修运营。火灾的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不知何时才能出了结果。而保险公司的赔付要等事故原因定论才可以拿到,但是那点金额和公司的损失比起来,更是杯水车薪。丝之恒真正陷入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新成悦锦的研制,已经采用了添加茶叶提取物做固色的新技术,正在做最后的比对试验,却被一把火,把所有的心血都付之一炬。

丝之恒所有的董事,如今都沉默了。除了破产或是被并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机。一直热衷于并购丝之恒的丝路此刻更加活跃万分,难得的机会再次摆在他们面前,丝路的蒋正齐亲自出马再次约见赵信儒,不过这次赵信儒没有再见他。蒋正齐无奈之下,又开始分头行动,开始从张董事,马董事身上各个击破。

那几天,我像大梦未醒似的。我无法相信杜衡和赵石南是那样故去,更无法相信赵以敬被大火烧到了病床上。

我一个人开着赵以敬的车,到了城郊的基地。满地的破败,让我的心都疼痛的麻木。我走到了楼的旁边,旁边拉着禁止入内的警戒线。事故还没有调查完毕,不能解禁。直到看到满眼的焦黑破落,我才清晰的回过神来,那场火灾,已经真的让一个承载两代人梦想的企业,走到了死亡的边缘。

和风送来的早春的几缕暖意,我正在楼四周徘徊着,忽然看到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从楼后面绕了过来,一脸的颓然,其中一个道:“看来只有去找丝之恒商量了。”另一个附和点头。

我不禁问着:“两位也是这里的员工吗我是赵董的助理,你们有什么事”

那两位看着我松了口气道:“那正好。我们是研发部的,还有好些资料在楼里,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完全烧毁。我们想进去找找。即便丝之恒不再做研发,好多资料数据以后也还用的上。就这么扔掉太可惜了。但是有关部门守着不让进去,必须要拿到批示才可以。所以我们正想去找公司的董事商量。”

那些数据资料,也是赵以敬这几年的全部心血啊。我没有犹豫,对他们道:“我回去和赵董请示,拿到了批示后联系你们。”

三天后,通过赵信儒找了有关部门,拿到了进入楼的批示,那两位在被烧的七零八落的研发室里埋头搜翻了半晌,找到了一些还没有被完全烧毁的资料备份以及一些样。一位姓叶的舒了口气:“还好,加上家里电脑保存的,之前的心血总算没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