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璞如此失态,不过对于白璞的命令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执行,径自去了后园去见白河水。

坐观楼一片狼藉。

白璞踏进来的时候,看见林远南发冠散乱的在最高层饮酒。

“大哥,我们被滇王出卖了”白璞捏紧了拳头。

林远南有些无神的看了他一眼,“兄弟,我刚得到的消息,哀牢国陷落了”

“中原的南征军以巨舰荆州咆哮当先,正一路南来。”

白璞的心冷了下去,“我们必须召回船队,同时通知国王会议。”

荆州咆哮,江洋提督之巢。

这艘载满魔鬼的巨舰就连南征军中的士兵都不敢靠近。

一个刚毅勇猛的统帅正拄着手中的剑目视南方。

他的身材不算高大,但在楚人中也算的上是佼佼者。

他还不老,至少他自己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在驺摇突然宣布接受变法解散军队之后,为了保住楚王最后的血脉,这位将军被迫向杀父之仇的敌人纳降。

那一刻加于身上的折辱让他的背也微驼了。

此人正是楚国流亡贵族的统帅,项燕之子项梁。

项梁微叹一口气,大声喝道:“项羽侄儿何在”

一个高大雄壮的身影从船舱中露了出来,他的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像他的叔父项梁那样带着一丝刚毅。高挺的鼻梁,浓密的眉色,还有那混成一体的天然傲气,让这个充满爆炸力的男子有着一种难言的魅力。

他看了看船头的项梁,躬下身朗声答道,“叔父。”

项梁却不理会他,仍是继续喝道:“龙且何在季布何在钟离昧何在黥布何在虞子期何在”

“喏”震天般的齐声大喝响起,甲板上依次走上了五位将官。

这是五个仿佛魔鬼一样的人物,身高体长,面带肃杀,一个个凌厉的煞气毫不在李暮雨之下。

其中更有一个鼻子都被人削掉,露出黑洞洞的鼻孔,他的耳朵上挂着粗大的耳环,满身都是粗浅不一的伤痕,真可谓视之悚然。

“江洋提督们,战国结束了”项梁缓缓地扫过所有人。

他的语调透着坚定,“但是我们的战国还没有结束,为了大王,为了复国的使命,还请战斗下去吧”

第五十三章 悉数登场下

项梁疲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暮色,他的才智有限并不能继承父亲项燕的大业,在抵抗秦国的战争中节节败退。

楚国灭亡后,他只能带着小楚王依附了东瓯王驺摇。

这位年轻的大王体现出了越人独有的韧性,面对秦军越来越强的压迫,他纠结了越人,半同化的吴人以及流亡的楚人组成的强大联军给了扩张过快的秦人迎头一击。

三晋士大夫流亡齐国也让人才得到充实的齐人有了最后一次展示武力的机会,再加上一直在秦军腹地活跃的浪荡军,这些人的努力下甚至一度将秦人逼回了函谷关。

在有一段时间,项梁甚至觉得这位年轻的越王很可能会像是轴心时代的霸王勾践一样以弱克强完成新的霸业。

然而这位年轻越王表现出了令人不可思议的情绪化和不成熟,他的心胸也和他的视野一样狭隘。

为了报复北人的侵略他居然下令掘开了血昏河冲刷长平古战场,让四十万森森白骨重露狰狞。

在那一刻项梁的心就沉了下去,这位年轻的越王和他的祖先勾践一样,缺少了征服天下最重要的一样东西美德。

被激怒的三晋士大夫率领齐军反戈相向,回收兵力之后冯劫更是迅速对这些联军展开了雷霆般的打击,将这位年轻的越王逼退。

在冯劫与驺摇两人指马为界,暂收兵锋后没有多久,这两个巨人重新又在中原大地上撕扯,直打得中原支离破碎,哀鸿遍野。

随后战国末最有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这位年轻的越王不知为何忽然陷入消沉,当冯劫单骑直入带着共伯和变法的主张进入驺摇军帐不久,令人震惊的消息传到最前线,这个曾经一度左右中原命运的男人,放弃了

随后的震撼接二连三,没有多长时间齐王田健也宣布战败投降,接受变法。

在做出最后的努力后,拥有两位战国最顶尖统帅的浪荡军宣布解散,接受中原的统一。

这些的伟大的男人们,在战国的末尾终于笨拙的迈出了统一的步调,潮汐时代结束了。

楚人这些为复国而替越王战斗在最前线的士大夫失去了所有的后援。

这,是背叛

项梁抬头望去,他看到的是一双双充满狂热的眼神,这些在杀戮中前行的士大夫们已经适应了那样的节奏,他们停不下自己的步伐,因为复国和恢复楚人古老荣耀的声音咆哮在他们的内心,折磨着他们的灵魂,除了

项梁的眉头刚皱起,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叔父,只要楚国的百姓安乐,一家一姓的荣辱”

项羽还没说完就对上了项梁严厉的眼神。

项羽不自然的截住话头,紧紧的抿住了嘴。

“大人,少将军年幼,何必介怀。何况少将军良才美质,神勇过人,我看甚至有蒙果的几分风采,复国大业多半着落在他的身上。”虞子期不动声色的为这一对叔侄圆了下场。

项梁知道侄儿性傲,倒也不欲在人前深加苛责,缓缓地扫视下众人道:“章邯已经在哀牢国驻扎,二十万北军顿足,一步不前。他对外扬言要先打下根基修筑受降城,偏偏此刻又传来军令让我们二十万南军先行。他军令中要求我们集合所有船只一口气顺湄公河孤军而下。这里面打的什么主意,想必诸位了然于胸。”

几位提督互望几眼,强壮如牛的季布当先冷哼道:“这分明是想利用南洋这些土鸡瓦狗消耗我们的实力,可叹章邯这样的人物也会去做这小人。”

项梁看其他人都点头附和,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项羽却对项梁的一味提防有些看不惯,按捺不住性子不满道:“北人不习水战,而且南洋卑湿,北人多不适应。假如没有立下根基就贸然深入,必然会因为疾病损失惨重,智者所不取。如今我南人在前,北人缓缓居后,正是持重之法。我以奇,章邯以正。我南人快速推进横行湄公河,就可以将湄公河诸王国撕成两半,就算有数倍的兵力也可以分而破之一鼓而定,何况面对的只是一些蝼蚁。所以,叔父”

“混账你懂什么”听到这里项梁已经勃然大怒,脸色铁青的看着项羽一字一顿道。“军争从来都是起于庙堂,消弭于庙堂。你以为打仗只是简单的挥舟驰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