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不喜杀戮。慕容世家也几乎彻底消失,总算是又出了几位惊才绝艳的人物,将这家族保住,苟延残喘。
等到正德朝时,天子无道,朝政日非。时有宁王举兵反叛,欲效燕王靖难旧事。慕容世家再一次充当宁王先锋,以家中佃户庄客,并黑燕旗下三十二派,整军出征。只是这一回,连像样的战绩都没打出来,先是伍文定守城有方,慕容家攻坚不利,接着就被王守仁打个落花流水,整个参合庄都被一把火烧成白地。
因此到了慕容五翼这一代,整个慕容世家,早已经是名存实亡,不复旧日光芒。慕容鹤人中龙凤,武功高,胆子大,谋略也好,在淮北亡命贩盐,在盐帮里打出好大名声,总算渐渐振兴了一些家业。结果自己的五弟慕容鹉去云南赌石,石头没赌到,却把当时的五仙教教主蓝青鸾给睡了。
这位慕容五公子本来就是家里的问题人物,号称琴棋书画样样皆精,实际也是个画辟火图的本事。说话又尖酸刻薄,三句话不离,就要损人挖苦人,夹枪带棒,与人为难。自己又偏以不出恶言为标榜,若不是看在他几个兄长有本事,懂交情的份上,怕早被人捶死了。这回又惹下这样的大祸,也实在是慕容世家家门不幸。
慕容鹉又是个情种,做不出提上裤子不认人的事来,非要负起责任,迎娶蓝教主过门。单丁会十杰,被打个半死不说,最要命的是彩礼。慕容世家的一点积蓄全都赔上不说,还欠下了高额的印子,才算把彩礼凑出来。
现如今,慕容鹉夫妻拼命工作,就是为了早点把印子还清。蓝青鸾带团当导游,领着人在苏州看风景,顺带进玉石店,说是靠自己一口地道的云南话,准能为大家换来便宜的玉石。靠这方法不知坑了多少游客,害了多少各省老乡。
而慕容鹉作为男人,更是得承担起责任,因此不管是什么生意,只要有钱赚,他就敢接。乃至做张芙蓉后援会江南支部总队正,也不是真追星追到脑残,而是因为这总队正,有大笔会费经手,各种善款,也可以参与打理。自来经手三分肥,这笔分润十分可观,如是而已。更希望能成为张芙蓉的总管,从此张芙蓉接什么演出,演出什么节目,收多少出场费,都由他去谈。从中抽水,就可享受不尽。因此对于张芙蓉的形象和名声,慕容五公子比别人更在意一些。
连这种钱都要赚,给才子站台这种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郑国宝听完,才知这其中还有这段隐情。以前只知道似乎慕容鹉夫妻生活不是太好过,还只当是慕容鹤占着家财不肯给,现在才知,原来是实在没钱。那口古剑,也是买的假古董,为的是装出世家范,好多要点劳务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梅庄四老
“慕容公子,慕容五翼雄霸江南。在下倒是一心想要结交,不知慕容公子是否有意,与我锦衣官校合作,从此既可报效朝廷,也能靠一身武功,赚个前程,总比给盐商纨绔站台面要强的多吧。”
此时船舱之内,除去慕容鹉,也只有郑国宝与张芙蓉二人。楚天等人,都被徐希他们拦在外头。慕容鹉神态之间十分从容,倒是没有被贵人赏识,喜不自胜的激动模样。
“国舅,不知你能给我多少钱”
“这就要看,五公子能为我做成什么事,想要多少钱了。”
“事先声明,我是个有家的男人。要是抄家灭门,杀头玩命的事,我可不干。还有我娘子虽然精通歧黄,但是太危险,容易受伤的事,我也不做,不想她难过担心。你若是想让我杀人,可能也要失望,认识我的人太多,我杀了人,不好脱身善后,因此人头换赏金的活不接。不过我可以帮你骂人,谁不知道我是不发恶言,慕容鹉”
“您就别提您那不发恶言了,这事说实话,说凶险,一不留神,可能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可要说不凶险,也无非是坐地生财,子孙后代享用不尽。即使不能尽复慕容世家旧观,成为江南武林第一名门,重建参合庄,也未必不能。”
本以为这样的重利许出去,慕容鹉应该是二话不说,纳头便拜的局面。不料慕容鹉却一摇头,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慕容鹉只好说一句对不住,国舅要做的大事,小人无心参与。这事我没听过,没见过,什么都不知道,自不会坏了国舅的大计,告辞了。”
“慕容公子留步。”叫住了人,郑国宝这才问他,怎么这么优厚的条件说出来,他反倒要走按说如今蓝青鸾卖玉石辛苦的不得了。还要带个孩子。更是焦头烂额,慕容鹉连给盐商站台,冒充才子让人踩都可以,国舅的活。没道理不接啊。
慕容鹉苦笑道:“国舅方才说的话。当年张士诚的兄弟张士德对我慕容世家的家主说过。方正学对我家说过,汉王的谋臣、宁王的幕僚,谁不是对我们这么说没有风险。一本万利。结果呢我慕容世家的几千亩良田,百十间店面,还有那历代收藏的古董、字画、珍玩,都赔了个干净。洪武年时,我慕容世家是贱籍,女子除了进宫的那几个,其他是要去教坊司卖笑接客的。这便是一本万利,这便是没有风险。我家实在是赌运不好,尤其不善押宝,自宋末至今,每一宝都押空。慕容鹉已经害的家里出了大笔银子,不能再让几位兄长陪着我去抄家灭门,这一宝,我们实在不敢押,也输不起。还请国舅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活路吧。”
郑国宝道:“你都没问我要你们做什么,何必就这么大反映我又不想谋朝篡位,不想里通外藩。所想的,无非是在江南搞点钱使,为朝廷筹措些开支用度而已。慕容公子也不必担心,你不如听听我要做什么,再走不迟。”
慕容鹉道:“我何尝不知,您是想在江南搞钱。可是江南搞钱,搞来搞去,难免搞到盐商头上。扬州盐商,富甲天下。动他们的脑筋,与谋朝篡位比,也未必就容易多少,您是国舅,宫里有郑娘娘护着,纵然得罪了盐商,也未必就死。可我们是江湖人,这小身板禁不起风吹雨打,盐商们财大气粗,吐口唾沫,就能把我们淹死。这一局,我们真玩不起。当年我大哥,单剑闯两淮,不也是给盐商护院最后靠着孙员外赏识,才弄了笔银子,重建家业。慕容鹉不发恶言,但对盐商则是不敢发言,还请国舅另请高明。”
郑国宝哈哈一笑“慕容五少快人快语,不发恶言,我喜欢的很。这事你想多了,我又没让你披坚执锐,去和盐商正面冲突。只是他日此地善后处理,还需慕容五公子多多帮衬。到时候,保举你个锦衣的身份,不成问题。你便帮我查查私盐,逮逮盐贩子,最多是和海沙派这样的门派起冲突,还有什么可怕的你可以想一想,锦衣身份,可不是那么好得的。再说,芙蓉过段时间,还要成立个基金会,江南方面也需要有人运筹,你既是江南支部的总队正,操持这事,也是天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