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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的,这事不在你分内,多问什么究竟如何,交你家大人去就是。”

这话他说来颇有些愤愤的意思。展昭正想问问,忽听风声不对有人掩近,听起来功夫还不弱。白玉堂直起身子看去,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悄悄靠近马车,探头探脑地从窗户往里面看。

“好像是平剑秋”白玉堂低声道,“我去看看。”说罢跃下树来。展昭也不阻拦,也不跟上,待在原地没动。

平剑秋大概是看不清马车内里情况,脑袋越来越探进。忽然一声痛呼,罗鹊的声音笑道:“你小子怎么送上门来了”随后声音转厉,“你竟然还敢来”

“我、我找师父。”平剑秋赶紧声明。罗鹊道:“找你师父做什么”平剑秋苦着脸道:“师父叫我如果遇上苏姑娘,就想法给她制造点麻烦我、我那天走了以后从另一条路到了襄阳,给他回报,谁知约定时间到了他却没在。我找了好久才跟上来。”罗鹊哼了一声:“你对你师父倒真忠心。”平剑秋道:“师父于我是再生父母,自然忠心。”罗鹊道:“现在你回报带到了,还有什么要说”平剑秋奇道:“带到了师父真的在里面”

赵珏沉着声音道:“你别难为他。苏虹是我要对付,他就算做了什么,还不是一样算在我头上”罗鹊道:“呵,这话可真不像你说的。莫非你对他动了真感情”赵珏怒道:“你真当我是石头做的你放了他”罗鹊道:“我偏不放。他敢趁我不在下十八反,我把他怎么样都是应该。”赵珏沉默一阵,道:“好。那我和他说几句话。”

罗鹊放开了平剑秋,侧身让赵珏靠到窗边。赵珏上下打量了平剑秋一阵,道:“好徒儿,你长大了,也用不着师父了。”平剑秋不明所以,道:“师父你要做什么”赵珏道:“你摆个起手式我看看。”平剑秋应了,依言在马车边上起了个势。

罗鹊微微冷笑看着他们,也不说话。赵珏从窗口伸出手去,握着平剑秋的肩头,道:“你内功大有长进了,很好、很好。”

话音未落,他身子猛然一缩,手指发力后扯。平剑秋受力自然运功反抗。赵珏顺他力道一按,整个身子登时从窗中直飞而出。人在空中长笑道:“本王事多得很,就不随你们上京了。”

“王爷想去哪里”早已晃到近前的白玉堂从平剑秋摆式开始便注视着。赵珏身子还没落地,他画影已经迎了上去。他恨赵珏之前一番羞辱,这剑招毫不容情。赵珏无法避开,只得点了剑尖,借力倒跃而回,一把勒住了平剑秋。

平剑秋被勒得难受,张大了嘴不住喘气。赵珏道:“白玉堂,我知道你教过他,总不会眼睁睁看他死吧。”白玉堂画影斜指,怒道:“这就是你对他的真感情”赵珏道:“这孩子我是真喜欢,不过这种地步,说不得,也只好让他还我一命了。”说着手臂收紧,平剑秋连眼珠都凸起了。罗鹊人在车里够不着他二人,待到下车时,也只能挡住去路,终于没能将平剑秋夺下来。

第40章 第40章

“我本来就要杀他,王爷代劳再好不过。”罗鹊倚着车壁,声音懒洋洋的。赵珏却不理会,只暗暗盘算如何脱身。

展昭依然没有过来。白玉堂盯着赵珏,道:“你放开他。”赵珏道:“本王做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说着挟着平剑秋慢慢后退。白玉堂一步步跟进,画影不住颤抖,却始终不敢随便出手。

罗鹊忽道:“王爷,这孩子当时不是一个人走的,他还带了个老头儿,你知道么”赵珏道:“那又怎样”罗鹊道:“那老头儿好像是认得你的。他此刻却不在这里。”赵珏道:“我管他认不认得我。”

说话间他已经退到了第一辆马车旁边。罗鹊看着他动作,道:“王爷,你再不停下来,可就要栽进沟里去了。”赵珏冷笑道:“胡说八道,这地方平坦得很。”

虽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往后迅速一瞟。便在此时,白玉堂喝道:“曲身反肘上三路”

这一声喝的招式,是当年白玉堂风雪中救下平剑秋以后所授,乃是他武学入门之招,早烂熟于心。平剑秋下意识地猛力照做,颈上束缚登时松了。原来这招本来攻人面门,但他发育未完身量不足,却恰好反肘撞在赵珏胁下肋骨。赵珏吃痛,松了一松,平剑秋已着地滚出。待要再扑上时,后心忽然一凉,苏虹在车旁道:“叔王若再乱动,侄女这柄剑只好刺进去了。”

“你”赵珏功亏一篑,气得须发皆张。罗鹊慢悠悠地走近,在他身上点了几指:“妾身本来不忍束缚王爷,但王爷如此不安分,只好得罪,千万见谅。”赵珏瞪着她,极为不甘地倒了下去。

平剑秋心有余悸,缩在一边发抖,不可置信地看着赵珏。白玉堂俯身把他拉了起来,问道:“那老头呢”平剑秋呆了一阵,才答道:“我们经过一个渔村,被一个老婆婆拦住,问有没有见到她儿子和儿媳。我说没有,他却好像中魔了似的,只知道重复儿子两个字。我看他神志又不清起来,只想快快离开。这时候有个女人牵着个小孩子,过来找那老婆婆。他看见那小孩,一下子就傻了,怎么说也不肯走。那小孩起先被他吓了一跳,后来竟然也慢慢接近,两人不知聊些什么。我再三再四的催问,他只是不理。和师父约定时间将近,我只好扔他在那渔村里,一个人走了。”

“这倒奇怪。”白玉堂嘀咕了一句,又细问了那三人形貌,道,“你眼下有什么事做”平剑秋摇头道:“没有。”白玉堂道:“你随我一道上京去。”平剑秋扭头瞥了一眼罗鹊,意甚害怕,摇头不敢。罗鹊瞪了他一眼,拎着赵珏回上马车。白玉堂叹了口气,抬头道:“苏虹”

苏虹还擎着剑,正在发怔。听见这声呼唤,回过神来,却不看白玉堂,只道:“什么事”白玉堂道:“这孩子也算是证人之一,后面容不下他,你可能带他一起”苏虹眼光转过,停了一时,道:“好,上来吧。”说罢转身上车。

白玉堂让平剑秋跟上,自己跃回那边树下,道:“你倒轻松,什么也不干。”

展昭苦笑了下没说话。白玉堂也不管他,自顾自靠回树丫,将平剑秋的话略略提了一遍。展昭道:“那老人家是见了若儿了”白玉堂道:“依他形容,一定是了。尹语枝见孩子和他投缘,想必也会善待。就是不知那陈婆婆,到底是不是蜻儿所说的刺花之人。”展昭嗯了一声,又道:“王爷将走时被罗鹊制住,大约郁怒交加,只怕到了汴梁也是”

他没说完,因为忽然发现白玉堂早已闭上眼睛,像是睡了。展昭仰头看着白玉堂的睡容,心里涌起一种极重的沉闷,压得人透不过气。庞煜案子将结,赵珏谋反一事尚未定论,最多待审,却也不关他事,本该轻松才是。可是看白玉堂神情语气,仿佛有诸多话语,只是一时不好说而已。而那话语,展昭不自禁地心头一颤,但愿他快些说破,又宁愿他永远不说的好。

襄阳到汴梁距离虽远,也总有一天是要到的。这日进了汴梁城,安阳郡主的车驾领着后面的赵珏径回了贤王府,展昭则与赵虎马汉一起,带庞煜回开封府结案。交接禀报又几番讨论,用了约莫两个时辰。等展昭终于回到自己房间,天已擦黑。白玉堂一反常态地没有在床上高卧,而是一脸严肃地坐在桌旁。

“怎么了”展昭故意用一种很轻松的口气问,好像白玉堂只是喝酒未能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