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般指着我身后的岳洛:“他他他少主”我有些恼怒:“谁让你这般鲁莽闯进来的”
梁大夫嗫嚅道:“听严管家说少主遇刺了,我便一刻不停地下了山,往别院来了。”
“那你没听严管家说完么姓岳的替我挡了一剑,我没事。”梁大夫打量了一圈,不怕死道:“那少主也用不着以身相许啊。”本少主眼黯,指着大敞的门道:“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梁兴山不退反进道:“少主,严管家让我带话,让您快些回去与严管家和大掌柜商讨,不然丰泰柜坊会重蹈富居酒楼的覆辙,严管家还说丰泰柜坊的事险而急,若不及时妥善拿出应对措施,必定损失惨重。”
我何尝不知,看一眼窗外黑茫茫的天,也罢,再在这儿也是无心睡眠,便让梁兴山帮着把姓岳的从我身上弄下来,姓岳的却嘀咕一声:“颜儿,别走。”
梁兴山缓了手中动作道:“少主,他发烧了。”他可真会挑时候生病,我在心中犹豫了下,是他重要还是柜坊重要,尔后被自己这个想法惊着了,我居然会拿他跟柜坊比况且我留下也无能为力,我又不是大夫。
“你留下照看他,我回衣家堡。”本就是和衣睡下的,此刻倒省了更衣的麻烦,从床上跃起便急急走了出去,片刻都未停留。
莲生急急跟在身后替我披上披风,一路疾风劲雨,飞燕轻车熟路,一路疾驰,到了衣家堡时,天已蒙蒙亮,我脸上挂满了水珠,解开披风,莲生伸手接去,又从怀里掏出巾帕让我拭去脸上的水珠。
我一言不发,身后的连易和侍卫们自然不敢多言,一行人就这般肃杀地来到书房,严崇玉和大掌柜还有林账房正秉灯商讨,见我到来,都缄口不言,带着沉重的神情看我。我丢开手中巾帕,沉声道:“跟富居酒楼的情况一样么”
严崇玉轻叹口气道:“是。”我心中的怒火顿时升腾而起,无从发泄,只顺手摸到桌案上的砚台,哐啷摔在地上,砚台碎成几块,里面还有未干的墨汁,四溅开来。
重重坐进紫檀木椅里,指着大掌柜道:“我让你留意富居酒楼的事,怎么样肖壮师买通的那掌柜可有跟你报告些什么消息”大掌柜脸色更黯了:“少主,富居酒楼如今仍在王连桂名下,他并未转让给别人。”
我的眉皱得更深了。若王连桂等风头过了,将富居酒楼的经营权转走,那我还可顺藤摸瓜,查出谁是幕后主谋,想要蚕食我衣家的财产,可如今,富居酒楼依然在王连桂手中,那该从何查起。翻了翻手边丰泰的账本及其它一些数据,心痛更甚,我这回又要送出去一个金山么不要,我绝不能叫奸人得逞。
推了推茶杯,抬眼看严崇玉:“严管家,你怎么看”严管家带着沉痛的神情替我分析了一番,大约便是一来秦知县这些天已无心处理公务,心如死灰地等着被发配西北,只能等沈知县接任了之后案件才能上报,所以拖了几日,总还能早作打算。
二来,丰泰柜坊实在是同富居酒楼有别,但凡是商户,总有遇到资金周转不灵的境况,我爹正是有鉴于此,当初才开了这家丰泰柜坊,不但解决了资金问题,还多少从旁了解到其它商户的资金走向,毕竟城内大小柜坊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此番丢了柜坊,那便是丢了一座有力的靠山,金靠山,而且,生意场上,从来都是树倒猴孙散,墙倒众人推,失去一个富居酒楼明上是看不出,若失去一个丰泰柜坊,怕是没那么乐观了。严管家一番话,说得我的心已沉入茫茫暗夜里,冰凉一片,托着头,捧着茶盏,陷入一片沉静。
“你们可有得出什么对策”三人皆面面相觑,很是惭愧,我放下茶杯,叹口气,暗衬这三人凑在一起商讨了大半夜都在商量些什么啊四人又八目相瞪了半晌,天已大亮,莲生进来推开木窗透气,又换了茶水,房檐上挂着水珠,窗外一盆虞美人娇艳欲滴,清风洗面,整个人顿觉清爽了许多。屋内陷入僵局,门外却传来吵闹声。
姓岳的的声音:“让我进去。”我皱眉,姓岳的怎么来了他不是伤着么,不是发着烧么侍卫的声音:“少主在商讨重要的事,不让外人进去。”姓岳的不耐烦了:“让我进去就是了。”
梁大夫大惊小怪声:“诶你不能碰他,他才替少主挡了一刀,别碰伤了他,他如今可是衣家堡上上下下的大恩人。”
大恩人那不是他一厢情愿挡在我身前的么可没人逼着他,不算恩人吧这么说好像有些忘恩负义,罢了。“严管家,你让他们进来吧。”
严管家冷面反抗:“少主,这关乎衣家堡最机要的秘密,不宜有不相干的人在场。”大掌柜和林账房纷纷点头附和。本少主很想摔杯子,怎么没一件顺心的事,想放个人进我的书房都不行。
“罢了,还是我出去把。”你们不让他进来,那总不能挡我出去吧。
此话一出,严管家、大掌柜和林账房都呈惊呆之势。我已绕过桌案,往门口走去,却被严管家拉住了手,严管家这是要开窍的节奏
“少主,你不能公私不分,不能因为岳洛替您挡了一剑便失去了理智。”我当他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呢,我颇失望地抬眼望着严崇玉,严崇玉似乎为方才这句失去理智的话懊恼,悻悻松了手,岳洛便凭着他为本少主挡了一剑的优势成功闯进了书房,侍卫跟在后面,焦头烂额,却又手足无措。
我挥挥手,侍卫便如释重负地退了出去。岳洛走到我跟严崇玉身边,熟稔地牵起我的手按在他的腹部,垮了眼尾道,作无辜状道:“颜儿,一路赶来,伤口总在隐隐作痛。”
我本欲回他没人逼着你叫你赶着大风大雨的过来的,转眼瞥见严崇玉神情冷峻地立在后头,便和煦了眉眼道:“伤得重,为何不在别院多做休息。”
姓岳的从来都是得寸进尺的主:“颜儿,没你在床上,我睡不着。”
哎,本少主就是自找的。重坐回自己的位子,扬眉道:“岳洛,你匆匆赶来,所为何事”岳洛转脸对严崇玉道:“帮我搬张椅子过来,我伤口真的是痛。”
严崇玉又惊呆了,在衣家堡出现了除我以外敢差遣他的人了。
严管家鲜少做惊讶的表情,所以甚得我心,便俯首表示同意岳洛的差遣,严管家伤心地搬椅子去了。姓岳的几乎是跌入严崇玉搬来的椅子里的,一阵虚汗顺着脸颊缓缓流下,脸比纸白,呼吸也似是很急促,便另莲生给他上了清茶。
岳洛饮了两口茶,平复了一下道:“不想让你将丰泰柜坊拱手让人,便急急赶来了。”
我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可有什么良策”大掌柜适时出来阻止失去理智的人:“少主,岳公子实在是外人,就这样议事确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