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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惑、百思不得其解,决定明日出去走走,喝喝茶、散散心。由于我是真的只想喝茶,赏景,闲坐一下午,便没选在自家茶馆,而是去往一处偏僻的地段,永柳巷尽头,凄凄清清,永柳茶坊外头飘着偌大的一块褪了色的布旗,上书偌大的一个茶字,茶坊外几株垂柳如今已然泛黄。茶香四溢,我在巷口都能闻到,这间茶坊是百年老字号了,在杭州城各大茶坊压迫下夹处逢生,竟也能屹立不倒,常年不缺客源。

我走到茶坊门口,却被人拦了下来,掌柜道一句被人包了,着实叫我吃了一惊,茶馆也有人包,吃饱了撑的吧。

我张口询问何人好雅致竟会包下茶馆,掌柜欠身道是陆家的少主。就是前两日才成为杭州城笑柄的陆思远啊。我寻思着丁老的话,他今日心绪不稳,我还是不要自找麻烦的好,便打算悄然离去。奈何,天不遂人愿,陆公子天生欠虐的命,从二楼匆匆奔了下来,叫住迈开脚步的本少主:“衣少主何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进来一起喝杯茶吧。”

我诧异转头,眨了眨眼,不设防地冒出一句:“陆少主新婚燕尔,怎地在此僻静之地饮茶,略显寂寥啊。”你看,我跟陆家的这位公子也总是一言不合的,陆公子好心便放我走吧,后头我怕造成更大的事故,到时候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

“衣少颜,我好心邀你进来喝茶,你却张口便揭我伤疤。”也罢,丁老敦敦教诲言犹在耳,我嘴边沐起一丝笑意,真诚道:“陆公子君子肚量,自然不会计较少颜心直口快,若伤了陆公子,还望海涵。”

奈何陆公子却不依了,突然便发起狂来,果然失恋的人惹不得:“衣少颜,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朝廷看上你的盐矿了,我爹有沈知府撑腰,你奈何不了他。”

我忍了忍,终是没忍住:“陆公挺精明一人,怎么生出这么蠢的儿子呀哦,莫不是被你娘拉低了”

陆公子被我气得双唇直哆嗦:“衣少颜,你嚣张什么,你也狂到头了。”

我不置可否地笑:“至少本少主还狂过,陆公子除了在你爹的羽翼下不知人间疾苦地做个纨绔公子还能做什么”

说完转身欲要离去,再呆下去,恐怕是要打起来的。“衣少颜,你不会有好下场的。”陆公子气急败坏了。我停了脚步,回头看他,慎重道:“这句话,与君共勉。”陆公子抓狂得上蹦下跳,被他的仆人适时拉住。

我骑在马上,有些颓丧对一旁的连易道:“我又对丁老的话置若罔闻了。”

连易道:“都是那陆思远自找的,他就是欠抽。”

看,我身边还是需要一个像崇玉那般沉稳内敛能在适当的时候阻止我惹是生非的人存在的。

我领着连易景上华在巷弄间悠闲穿行着,尔后选了间门口罗雀的清冷茶馆,挑了间二楼临窗的雅座,竹帘上卷,映入眼帘的是两岸遮住河流的梧桐,落叶纷飞。

我就这样托腮凝望窗外一整个下午,连姿势都不曾换过一个。

约莫黄昏时分,梧桐小道尽头徐徐驶近两匹高马,原是岳洛打马而来,身后跟着的是他的侍卫秦钦,岳洛着牙白色长衫,从窗棂下缓缓而过,我脑中一片空白,只剩四个字,风流倜傥。

我摇摇头,对自己荒唐的想法难以置信。

岳洛行进的方向,是烟花巷。

待得华灯初上,我手中的茶早已凉透,奈何方才那四个字一直在脑海中萦绕,我望着不远处烟花巷巷口低低悬着的大红灯笼,转着杯口,一圈又一圈。

“少主,要不要走一遭烟花巷”身后景上华的声音。

我立刻以被人戳穿心思的敏感度道:“多嘴”

下一刻,一行三人呢伫立在孟云阁门口,连易别扭道:“少主,为何要来这里啊”

我抬眼瞥进去,依然人声鼎沸,却没有牙白色的身影,正要离去,被迁竹留住脚步:“衣少主大驾光临,稀客稀客。”

我不准备搭理她,却听她继续道:“方才看到府上的岳公子了,衣少主这是跟他闹别扭了么”

我脚步一顿,转身,神色冷凛:“他在何处”

迁竹小心翼翼道:“在桃枝房中。”

不知我是想印证什么,拖着凝重的步伐走到桃枝闺房门口,不远处,秦钦正被两个女子纠缠着,秦钦不时口出恶言:“再不放手,休怪我对姑娘下狠手。”

慕七万手下的人岂是这般就能恐吓住的,两个姑娘娇笑着往他怀里钻,他躲避不及,抬眼便看到了站在房门口的我,伸手欲要拦我:“衣少颜,不准进去。”

他未曾来得及阻止我,房门已被我推开,入眼的是岳洛的长衫,牙白色,向来是我钟爱的颜色,此刻却被凌乱地丢在地上,一旁的床榻上,岳洛赤身裸体趴在同样袒胸露乳的桃枝身上,岳洛大汗淋漓,汗滴顺着他英挺的侧脸渐渐滑落,听到开门声,他竟然没有停下动作,上上下下地律动着。

他身下的桃枝看到我,露出胜利的笑,娇笑开口:“衣少主,别来无恙。”

岳洛才终于回头,脸上有短暂的惊愕,眼底闪过一丝愠怒。

我如被人当头棒喝,眼前一黑,如同溺水之人,胸口忽而就堵得喘不过气来。

连易反应过来立刻遮住我的双眼,愤怒的声音:“少主,别看”

我惶惶然抓住连易的手,才发觉自己双手瞬间冰凉。

“带你们少主出去”岳洛冷漠的声音响起在不远处,却又仿佛远在天涯海角,这么疏离,这么遥远。

被连易和景上华架着走出房间,我整个人呈浑浑噩噩之势,我只是想不通一点,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岳洛,原来一直以来,我对他其实是一无所知的。

秦钦终于挣脱了束缚,冲到我跟前,替他家主子辩解开脱:“我家公子在衣家堡日日对着你,对你却是求而不得,他是正常男子,他有需求,你总让他欲求不满,长久下去,他会”

话未完,秦钦就被人踹到了楼下,伴随着一声废物,木栏破损了一地,岳洛衣衫完整地立在一旁,长久以来,我头一回看到满身戾气的岳洛,全不似从前纨绔不羁,对所有事都无谓的感觉,叫我后退两步,防备地看他。

他伸手想抓我的手,被连易挡住:“不准碰我家少主”

不知何时刚被踹下去的秦钦又跃了上来,跟景上华厮打起来,我不知崇玉何时培养出来的这么个人,功夫竟不弱,竟能跟秦钦过十几招。

岳洛一抬手,急速封住连易的穴,尔后一手拉着我,将我按到墙上,伸手钳住我的下巴,略显气急败坏又有一丝把玩的意外,语速缓慢道:“衣少颜,你身旁总有那么多不相关的人,你总像高傲的凤凰,叫我很想折下你的双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