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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几支箭都给了我,尔后又叮嘱了几句:“林中狩猎不比你寻常射在靶子上,要考虑到猎物奔跑的速度,你马匹的速度以及风向风速,还有林中障碍物的阻隔,所以勿用心急,即便几日狩不到猎物,日后我慢慢教你便是,嗯”

我面上应承了下来,却不想告诉他,我不想慢慢来,我不能慢慢来,我大仇未报,我衣少颜仅有的一些功夫却是三脚猫 ,我若要去刺杀燕王,恐怕连他的近身都靠不到,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的,我等不起。

待叶家兄妹离去,我拽了拽背着箭筒的带子,神情凝肃,冬日午后的林子里,光线清浅,幽暗静谧,我牵着缰绳,小心地踱着步,眼观八方,箭在弦上,随时准备放出去,一只白狐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再靠近,举起手中弓箭,正欲放箭,它却忽而奔跑起来,速度很快,我来不及细想,便挥动缰绳,让飞燕跟在它后面紧追不放,我脑中回想着方才叶旭朝的话,猎物的速度,马匹的速度,风速风向,我小心地在心中比划着,箭头一直瞄准着那白狐,精神高度集中,我对它志在必得,分明没有注意到这一路追踪,日头已西斜,更没注意到,我已踏入林子深处。

待我放出箭去,射到白狐时,我一阵欣喜,便下了马背,去捡那白狐,此时,我抬眼看天,才发觉林中已被幽暗笼罩,我捡了白狐扔进篓筐中,看黑压压的天空,心中不禁有些担忧,便准备往回走。

我在林中绕了好大一会儿,悲惨地发现,我竟找不到出去的路了,而此时,林中已完全漆黑一片,我不禁有些着急,幸而还有微弱月色幽幽笼着林子,方觉得没那么恐怖。

我又骑着飞燕走了会儿,连飞燕都开始呜咽起来以示心中担忧害怕,我拍拍他的头安慰它:“你是个畜生,你怕什么”飞燕呜咽声更大了以示反抗。

我忽而忆起叶旭朝的话:林子深处偶有白狼出没。我想,我该没这么幸运便碰上这偶尔出没的白狼罢。

老天瞎了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忽而听得身后草丛被踩踏的声音并伴随着兽类从胸腔喉咙里发出的低鸣声,我心中一惊,飞燕也似感应到了来自比他凶猛野兽的威胁,转了个身,缓缓往后退去。

飞燕一转身,我便看到了那隐藏在黑暗里绿幽幽闪着嗜血光芒的一双眼睛,我心中大骇

这日,我要拜叶旭朝为师,学成一身武艺,叶旭朝倒也没有推脱,只叫我扎了个马步,蹲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尔后又叫我拿剑照着他给的剑谱随意比划了一番,最后,得出定论为:小容你资质平庸,练不成一身的绝学,若要靠自己报仇,还是算了罢。

关键是叶旭朝很认真严肃地说出了这番话,即便是我想要发火,也成了恼羞成怒,我万万得忍住。

奈何一个哥哥说我资质平庸也就罢了,做妹妹的还过来添油加醋:“你资质平庸,你资质平庸啊,姜小容,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

我眼中带着刀子瞥了她一眼:“给我闭嘴”

“你资质平庸还不让人说,姜小容,你不止资质平庸,你肚量还小,啧啧”我怒火中烧,扬起巴掌要给她一点颜色看看,没曾想,这丫头跑起来倒快,害得我跟在她后面边追边喊:“叶旭君,给我站住”

那丫头跑到他哥哥身后,探头向我叫嚣:“你打我啊,你打得到我么你资质这么平庸,你打得过我么”我们两就这样绕着叶旭朝跑了几圈,我怒然对叶旭朝道:“好好管教管教令妹。”

叶旭朝笑笑:“小姑娘家之间的打打闹闹很正常。”我似被刀劈中了天灵盖“小姑娘家”“打打闹闹”,本少主给人的感觉竟这般不稳重本少主竟跟这样轻浮的词儿靠上了边我面露土色,整个人阴郁得很,也没心思去揍那欠揍的丫头了。拎起地上的剑走到一旁的石阶旁,低头沉思起来。

我本来的计划是三年时间练成绝世神功,或是箭术达到百步穿杨的炉火纯青地步,要取燕王性命,或许尚有一线希望,可就在方才,叶旭朝的那番话叫我难免有些心灰意冷。

冬日的午后,方才还明亮的阳光忽而就隐没在了团团乌云中,我整个人感觉到刺骨的寒冷,叶旭朝走到我身边坐下,他说:“可能快下雪了。”

我抬头看了眼越发滚滚而至的黑云,心情越发沉重。叶旭朝接着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我诧异看他,心中腹诽,我们竟已到这情分了么尔后释然,多亏本少主的这张脸啊。

下午越发阴冷,我坐在挂着厚重毛毡门帘的屋里,屋里升着火盆,倒是暖和,叶旭朝和他爹在下棋,叶旭君那丫头不懂装懂,趴在旁边观战,本少主坐在床边软榻上,一旁的矮桌上供着一鼎铜质暖炉,炉身暖和而不烫手,我将手放在上面,支开木窗的一个角落,发现外面已飘起鹅毛大雪,孩童在雪地里欢快地追逐,我放下木窗,心事重重。

叶水福跟我说过这关外有两处最大的游牧匪帮,一处是叶家,另一处多是藏民,为首的叫甲央,平日里两个帮派是井水不犯河水,分疆而治,这不是个好现象,不多大的地盘还有两伙人。

我这人从小心事就重,做事喜欢定个目标,排除万难也要达成这样的目标,若突然有人站出来告诉我,你这样的目标是遥不可及的,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搁在过往,若搁在过往,我会迁怒于此人,可如今今时不同往日,我学会了每每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叹气,叶水福待我尚可,竟还派了个丫头来伺候我,那丫头叫新茹,大约实在是看不过去我每日顶着一头蓬乱的发型出现在他们跟前。

大雪初霁的这个清晨,叶旭朝拿着件雪白的貂绒大氅让新茹帮我穿上,说是要出去狩猎,我心中倒是希冀的,苦练了几日的箭术,今日正好检验成果。

我意气风发地跨出门外,迎面而来一个大雪球,咚一声砸到了我的脸上,叶旭君幸灾乐祸的声音随之传来:“喂,姜小容,你都不知道躲一下么哈哈哈哈”

我怒火蹭地一下升腾起来,正要收拾这欠揍的丫头。叶水福的声音:“君君,不许胡闹,往后不得对少主无礼”尔后匆匆迎上来:

“旭朝,你这是要带少主去何处”

“太白山狩猎去。”

“我方才收到消息,甲央一伙正在林中搜索一人,似乎杀气颇重,今日不要出去了。”

我拂了拂衣领上挂着的雪水,低头走路:“我打我的猎,他们找他们的人,叶老无需担忧。”

叶旭朝一直跟在我身后。“少主执意要去,就多带几个人罢。”叶水福又派了几个彪形大汉跟在我们身后。

杭州城不常落雪,飞燕跟在我身边便没见过雪,此番走在皑皑雪地里,大约心潮澎湃,撒脚丫子在雪地里狂奔,震得云杉枝干上堆积的松雪纷纷坠落,一路落在我头上。

我心情也大好,一边叫飞燕别跑太快,一边大叫着笑出声来。林中静谧,飞燕所过之处,总惊起一群禽鸟飞向靛蓝天空,云杉笔直直指向天,苍凉之感叫人生肃穆之情,飞燕行走间,我看见一只雪白的兔子在林间急速穿梭着,便赶着飞燕去追那白兔,伸手抽了一支箭,放在弦上,拉满弓弦,随时准备放出去。那狡兔一路穿行,我一路瞄准,终于,我放开手中的箭,那支箭飞快地穿行出去,御风而行,穿过压着积雪的重重树枝,最终,落在它应该落的地方,那只狡兔的侧背。

我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在林中悠悠荡荡开来,叶旭朝兄妹及其他手下赶上来,其中一人上前去将我猎下的兔子拿了过来,放在后面的竹筒里,我挑衅地看了眼叶旭君:“待来日,本少主再猎匹恶狼给你长长眼。”

叶旭君鄙夷:“拉到吧,吹牛谁不会啊。”本少主心情好,不准备搭理她,正要继续行走时,对面缓缓而来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