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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拨了拨那支短箭。这箭露在外面的不过寸许,看箭尾长度,整支当在三寸左右。喉头虽软,怎么说也是有骨的,能没入三分之二,想必是机簧所发。

正看着,忽听白玉堂道:“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他走到展昭旁边,“我带他来这里,本来并没有打算问他什么,不然那天在岳阳楼就该问了。而后面这些事情,从银针茶到王明,根本和吴良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有人要杀他呢”

展昭直起身子,道:“也许是因为他去赌场闹事”白玉堂道:“但他没闹成就被我截下了啊,总不能说他的目标就是开局那个倒霉鬼吧。”展昭回头问孙秀道:“他去赌场可是找你麻烦的”孙秀摇头道:“我不知道。最近我并未与他有过冲突,本以为他是找别人的,所以才会那么晚才出面。”

展昭嗯了一声,闭了闭眼,缓缓道:“那就只能说明,吴良其实和那些事情是有关系的。”白玉堂道:“我记得那日秦明虚提到向滕宗谅请罪,莫非是与滕宗谅有关”

“秦明虚”孙秀插嘴道,“源顺镖局的总镖头”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着他,倒叫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讷讷地道:“我只是问问”白玉堂道:“你认识”孙秀道:“算是吧。有次他家镖师赌输了没钱,足足闹了两个时辰,逼得他亲自来领人。我还记得他那天满脸憔悴,我还笑话他是不是被女人榨干了。”

白玉堂撇了撇嘴,却见展昭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孙秀全没觉察,续道:“说也奇怪,我这样笑话他时,他没生气也没着急,却将他母亲好一顿抱怨”

白玉堂想起庄氏的说法,不由心里一动。若庄氏果然慑于秦明虚淫威,则顾及亲子,必百般顺从,秦明虚何至于在外人面前抱怨她这样想时,抬头看向展昭,只见他眨了眨眼,又俯身去察看吴良尸身,什么也没说。

第33章 十一、及行迷之未远

客栈很快被官兵封锁起来,滕宗谅亲自过来察看现场。掌柜的战战兢兢地捧上所有客人登记的资料,看着知州大人的脸色,不久前对展昭的不满立时烟消云散。

滕宗谅随手翻了翻,便交给了身边的幕僚,自己则独自走进房中,关上了门。

白玉堂背对着门口翘腿坐在桌上,一手随意从膝盖搭下。展昭立在他旁边,注视着窗子。孙秀是唯一一个看见滕宗谅进来的,却只撇了撇嘴,并没表现出恭迎的姿态。

滕宗谅皱眉打量了一下这三个人,清了清嗓子。展昭闻声回过头来,微笑见礼。白玉堂站起身,径自走到窗前,似乎不愿往那边看。孙秀迅速地瞥了他一眼,朝滕宗谅露出一个假笑。

滕宗谅没理会他,询问了一遍案情。展昭一一据实以答,毫无失礼之处。末了,滕宗谅终于长出了口气,道:“如此说来,那开窗的和凶手应当不是同一人。”展昭眼中微光一闪,道:“何以见得”滕宗谅道:“凶手既然选择在你们离开的那一小段时间里下手,自然是不愿你们很快发现。在那之后,你们有可能不马上回到这间房,也有可能回来看看,却因以为吴良还在昏迷而不进来,这两种情况都会导致你们见到他死亡的时间推迟。可是在那个时候开窗,简直是要你们必须立即进来并发现吴良已死,这岂不是与他原本的希望矛盾吗”

展昭嗯了一声,没有接话。滕宗谅续道:“你们离开的时候也只是去了隔壁,没有走很远。看这毒箭入喉深度可知其机簧力度,令吴良一击之下无声无息地毙命倒也不难,但窗纸未破,凶手一定是打开窗户射的箭。这就是说,他开窗时完全可以不发出声音。楼下就是客栈的厨房,以这种身手,混入下人当中,一时之间也未必寻得到他,他何必故意引起你们注意呢因此,开窗的和凶手应该不是同一人。”

孙秀听得有些晕,但终于也弄明白了。展昭又嗯了一声,刚要开口,滕宗谅忽然话锋一转,道:“当然,这些都是建立在你说的是事实的基础上,可是目前并没有证据能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三人彼此相识,都在这个房间里,因此也有可能是你们其中一人或几人下手,并装作不知情,去向官府报案,是么”

这话是直指他三人是嫌犯了。白玉堂霍然转身,冷笑道:“滕大人想必还认得我。”滕宗谅不惊不乍,只淡淡道:“我正是认出了你,才更觉得有必要怀疑。”白玉堂挑眉道:“为什么”滕宗谅道:“我虽不知你究竟是否与王拱辰大人有关,但首先,以你身手,要做下此案毫不为难。其次,你曾为吴良所擒,自然是大失脸面,有足够的动机杀他报复。”

白玉堂一步跨到他近前,盯紧了他的眼睛:“你怎知道我曾为吴良所擒”竟不否认这说法,倒叫展昭有些意外。滕宗谅被他气势迫得后退一步,道:“我自有我的”话音未落,白玉堂已哈哈一笑,道:“我想起来了,那日你派人与我缠斗之前,曾有个人说了句就是他。这么说,吴良和秦明虚当日行径,果然是你授意的了”

滕宗谅怔了一怔,不答反问:“你这是承认了”白玉堂莫名其妙:“承认什么”滕宗谅整了整衣襟,道:“秦明虚曾数次押镖给我,私人上有了些来往。上月他匆匆逃来府中,说镖局遭人暗害被毁,自身也被人追杀,求我保护。我观他神色惶急,不似作伪,便收留下来。过几日问起时,他说是走镖得罪了人,牵连到庞太师,遂惹祸上身,还劝我小心留意。我本未放在心上,孰知没几天银针就被毁,果然是庞太师来找我麻烦。”说着瞟了一眼孙秀,“你们进城时,秦明虚已注意到了,告诉我你们就是庞太师派来的人,我便要他请你们去岳阳楼一叙,也算是初尽地主之谊。”

他说到这里便停了,显然是认为后来发生的事完全地印证了秦明虚的说法,尤其是他二人此刻正与孙秀在一起,而孙秀却是早就表明过庞吉意图的。

白玉堂听得一愣一愣,最后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滕宗谅皱眉道:“你笑什么”白玉堂道:“我笑你轻信。”滕宗谅道:“如何轻信”白玉堂道:“秦明虚不过是押给你几次镖,你便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岂不可笑就算你是真信任他,不曾怀疑他说的话,那么如今你既认为我们是庞太师的人,却将他的话直言相告,也不管庞太师可能会就此更怀恨他,算不算是太轻信我们”

滕宗谅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白玉堂又逼近了一步,沉声道:“你听好。我跟庞吉一点关系都没有,跟王拱辰也是一样。我若要杀吴良,犯不着这么麻烦,孙秀则没这个本事,至于”他瞟了一眼展昭,见他微微摇头,便将到口的“猫儿”二字吞了回去,“他,已经很久没杀人了,决不会为吴良这种人破例。”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

“另外,”白玉堂喘了口气,总算离滕宗谅远了点,好让他放松一下,“秦明虚有没有提到宜春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滕宗谅一惊。白玉堂翻了个白眼,坐回桌上,朝展昭挥了挥手。那意思很明显:爷懒得解释,交给你了。